“怎么了?怎么了?這是怎么了嘛
“哎喲!再生氣也別拿公共財產出氣嘛!瞅瞅這地板!哎喲!老朱啊!消消氣,消消氣……都是多少年的老鄰居!”
物業經理來得很是時候,一出電梯門,看到這碎成渣的地板,瞬間就急了!
顯然,他早就知道今天這情況,及時出現就是為了打圓場。
可他沒想到,平日里一貫好脾氣的朱玉翠現在變得這么剛,一言不合就要動手。
他哪知道,朱玉翠有多護短呢?
哪怕她是個普通人的時候,有人想欺負她男人和閨女,她都要炸毛,何況現在有了異能?更有底氣?
平日里對這些人好脾氣,不過是因為父女倆太宅,從未與小區里的人發生過爭執,也從未像今天這樣被欺負過罷了。
“呵!來得可真及時!”
朱玉翠頭盔下的臉一臉嘲諷,冷笑一聲,仇恨立刻拉得穩穩當當。
平日里總是笑呵呵的街道辦事處大姐如今披掛上這殺氣騰騰的一身,頓時就像換了個人,嚇得之前恨不得與她拉著手訴交情的人連連后退,竟是連與她對視都不敢!
《異能法》保障了普通人的權益,不允許異能者無故傷害普通人,可沒規定普通人故意欺負異能者,異能者也不許還手!
人們都知道“君子可以欺之以方”,卻大部分都不知道后半句乃是“難罔以非其道”。
哪怕是坦坦蕩蕩的正人君子,想要用不合理的事情來欺騙他,也是行不通的,何況顏海成從不自詡君子。
“老王!我可從沒拖欠過物業費!你還好意思讓我消消氣?我這門都快被堵得進不去了!人都快被擠扁了!我還不能生個氣?不拿公共財產出氣?那你倒是跟我說,讓我怎么消氣?!拿你撒氣嗎?啊?”
見那盾牌又是duang的一下砸地上,水泥石渣濺起一圈,打在人腿上生疼,原本看到物業經理帶著保安來了,心下大定,打算說點什么的人,頓時又把話吞了下去,個個安靜如雞。
一貫圓滑的王姓物業經理卻是見過各種場面,不慌不忙道:
“哎喲哎喲!這種傷感情的話怎么說得出口喲!這不是街坊鄰居想著過來祝賀你們一下嘛!這我哪好攔著?都是小區業主,對吧?我這攔著誰都不合適啊!”
物業這行當,最要緊的是順應大部分人的心意,否則哪里消停得了?
他也是沒法子的好嗎!
當然,最主要的是,就算朱玉翠不高興,也不能把他們怎么著。
誰家上門祝賀不帶禮物帶病人的?怕不是有毛病!這種鬼話哄鬼吶?
朱玉翠眼睛噴火!正要與那物業經理大吵一架,顏海成抓著她的手,輕輕搖了搖。
他這會兒酒也醒了,冷著眼看著樓道里擁擠的人群,冷笑了聲,直接走到自家門口打開門,招呼老婆孩子回家。
不等眾人反應,大門一甩,就把所有人都關在了外面,根本就沒有搭理誰的意思。
如果以為和他談感情就有用,那就大錯特錯了!
要守護家庭的男人莫得感情!
一群人有求于他,還敢惹他不高興,真當他脾氣好?
見他們一家進了屋,根本不與誰爭辯,一副理都懶得理的樣子,眾人交頭接耳,說著類似“覺醒了就看不起街坊鄰居了”的話,卻是無人敢上前敲門。
朱玉翠還在喘著粗氣想發火,顏朱安生怕她隨手一戳,那盾牌就把自家地板戳碎了,連忙伸手扶住那銀光閃閃的盾牌!夸張大喊:
“哎喲!怎么這么重!媽呀!你什么時候還有這種東西?我怎么都不知道!輕拿輕放啊輕拿輕放!可別磕了地!咱家地板可是前年才換的實木地板!好貴的呢!”
見女兒站在自己身側,姿勢夸張,一副馬上就要被那盾牌壓成壓縮餅干的可憐樣子,知道她是怕自己氣狠了,故意逗自己高興,朱玉翠忍不住笑罵:
“別人覺醒你也覺醒,結果還這么弱雞!力氣點點大!胳膊豆芽粗!”
罵到一半,卻是忍不住笑出聲來,扭頭去說顏海成:“都怪你!基因不好!孩子像你,真是被爹坑慘了!”
說話間,那異能所化的盾牌立刻化作白煙消失不見。
事實上,她覺醒之后就知道自己有個配套的盾牌,只是之前靈力不足,沒法具現,沒想到今天氣得狠了,竟成功具現出來。
她身上的鱗甲以及長槍盾牌,都是具現出來的時候需要花費大量靈力,在這之后,只要這些東西不離手,極小的消耗就可維持形態。
剛一通發飆,她這會兒靈力有點透支,整個人都透著疲憊,一屁股坐到沙發上,身子后仰,舒服的嘆了口氣:
“這一天天的,真是沒完沒了!人活著就是不容易!”
顏海成見了,并不與她一起感嘆,也不叫屈辯解自己基因沒問題,只默默去衛生間放洗澡水,顏朱安則放下包包,一邊脫鞋一邊嘿嘿笑道:
“嘿嘿!我力氣也不至于那么小啦!這不是彩衣娛親嘛至于我異能覺醒,身體素質卻沒有改善,這又不是我的錯你得跟我那不見影兒的異能談談才行!”
“也不是沒好處,至少省得你成天惦記了!”
“還不如沒有呢!沒有的話,我好歹還有個念想,奢望奢望那些強力異能,現在就感覺像是好不容易盼來個孩子,結果卻不知道孩子爸爸是誰不說,關鍵是這孩子還天生長不大!你說氣不氣?”
“也不害臊?什么話都敢說!”
見朱玉翠脫了拖鞋想要抽自己屁股,顏朱安哈哈笑著跳開,嘚嘚瑟瑟的滿屋跑。
剛遇到的事情實在太糟心,她一向是個體貼的小棉襖,故意逗大人開心,朱玉翠也樂得與她笑鬧。
主要是她也怕女兒心里留下陰影。
母女倆正追打間,顏海成回家時順手放桌上的手機響了。
顏朱安湊過去一看,見備注著“劉總”,連忙扯著嗓子叫:“爸!電話!劉總打來的!”
顏海成見是老板打來的,連忙擦擦手過來接了起來。
“哎哎哎!是我是我!劉總晚上好啊!”
作為一個中層小干部,顏海成只在集團大會或者作報告的時候見過這位劉總,平日里并沒有私交,之所以有他電話號碼,不過是劉總在開管理層會議的時候,把電話號碼打在了ppt上面,別人都一臉鄭重的存上了,他不存上就是不合群。
“啊?”
“啊!”
“這個啊……我暫時沒有去異界冒險的想法……哦……可我手下的項目怎么辦?都做了兩年了……好吧……我再考慮考慮……”
顏海成臉色數變,待到電話掛了,整個人沉著臉坐在桌前一聲不吭,顯然憋了一肚子氣。
顏朱安聽得斷斷續續,見他心情不好,忙湊過去又是捏肩又是捶背:
“爸……剛那個,是你領導啊?”
“嗯。”
顏海成嘆了口氣,卻是閉口不談,起身從那桌上的水果筐子里抱出來個紅通通的異界果子,半真半假道:
“豆豆啊!爸爸以后去隔壁摘果子養活你,你看怎么樣?”
顏朱安不知他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正尋思怎么回答,就見一拖鞋擦著她胳膊,一下砸到顏海成背上:
“你又不想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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