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殤臨歌

婚嫁之時(二)

我猛地驚醒,有些不太確定,是我做夢了嗎?我再側耳聽了一會,確實有聲音。

不止有聲音,我還看到一個黑色的人影從窗外躥了進來。

我太累了,沒力氣反應,我是有些慌的,頓了一會,那個黑衣人轉過身,一轉身,我就猜出了他是誰。

我懶洋洋的說道:“霖夏啊,你下次來找我,能不能提前給我個心理準備?我遲早被你嚇死。”

“來找你就不錯了,你以為這是哪?皇宮!皇宮啊!皇后娘娘,要不是本大爺輕功好速度快,早就被弄死了。”霖夏嫌棄的說道。

我笑了笑,強撐著讓自己坐起來,我盤腿坐在床上,期待的問道:“怎么?于歌有辦法了?明天我可以不用嫁了?”

“嫁,明天你還是得嫁給皇上。”霖夏回我道。

“啊?”我失望的癱倒在床上“虧我還期待了你這么久,原來沒想到辦法啊。”

“有辦法,不然你以為我為什么大晚上的跑這一趟。”霖夏輕松的說道。

一聽有辦法,我就從床上蹦起來,連忙問道:“什么辦法?說來聽聽。”

“老辦法,假死。”霖夏豎起一根手指說道,他嚴肅的說道。

我一臉疑惑:“哈?”

這是個什么辦法?我沒懂,就只能洗耳恭聽。

“閣主說了,等你大婚后,他會想辦法進宮來教你的,過程有些復雜,但一勞永逸。”霖夏跟我說“所以你現在要做的,就是靜靜等閣主來找你。”

“會來嗎?”我有些緊張。

霖夏肯定的點點頭,他認真的說:“會來。”

“我明白了,于歌是想讓洛琴臨死了,這樣我擺脫了這個身份,我就可以自由了?”我知道于歌的用意,也明白了,但是沒那么簡單,這個辦法需要一個周全的計劃,一個可以萬無一失的計劃。

霖夏拍了一下手,表示同意:“真聰明。”

“謝謝夸獎,好了,我知道了,我累了,不送你了啊。”我了然于胸,疲勞的躺在床上,對霖夏揮了揮手。

霖夏小聲嘀咕道:“真不知道閣主看上你哪點了。”

“霖夏,你說什么?我聽到了啊。”我爬起來,拿起枕頭就丟了過去。

霖夏嘿嘿一笑,靈活的躲開了,他打開窗,翻了出去,還把窗戶給我關好了。

我把枕頭撿起來,拍了拍灰,丟回床上繼續睡覺去了。

也就霖夏敢這樣在皇宮里竄來竄去了,也不知道,于歌會想出什么辦法。

明天的儀式還是要繼續,那我就得養好精神去對付,睡吧,我裹著被子,疲憊的睡著了。

還好我機智,睡得早,第二天才寅時,天都是暗的,我就被人從床上拖了起來,禮司的女官們急匆匆的過來,說是現在就要準備。

準備個頭,我還沒睡醒,困得連眼睛都睜不開,宮女們七手八腳的將我搬到椅子上,開始為我洗漱。

我迷迷糊糊的又睡著了,睡到一半,聽見小露在叫我,我瞇著眼睛看她,她恭敬的說:“娘娘,洗漱完畢了,您該換鳳袍了。”

我僵硬的轉頭,看見掛在那里的嫁衣,一陣頭大,這衣服穿都得穿好久。

宮女們將我拖起來,我站好,舉著手,她們就幫我換衣服,還好還好,不是我自己動手,她們會幫我把衣服一件一件穿好,整理好。

鳳袍在身,我看了看銅鏡里的自己,確實好像那么一回事,有點皇后母儀天下的樣子,我長得不算好看,只能說放在后宮那群妃子里,就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

我也不高,把我這人放到人群里都能被淹沒,肯定很多人都想不通,我怎么就被夏子誠看上了。

“皇后娘娘,奴婢為你梳妝打扮了。”一個我不認識的宮女對我說道。

我點點頭,她們就開始行動起來,在我臉上涂著,畫眉染唇,再帶上鳳冠,忙活了這么久,我也清醒過來了。

我平靜的看著銅鏡里的自己,鳳冠霞帔,這就是皇后的妝容,皇后的儀態,那時候溫軟軟封后,我還在可惜沒看到盛大的封后儀式。

現在好了,我自己來。

“娘娘,柳女官來了。”清流走了進來,向我說道。

我點點頭,就走了出去,柳女官在大殿里等我,一群人簇擁著我走出去,天已經徹底亮了,陽光明媚,傾灑下來,明晃晃的一片。

只是梳妝打扮就過去了這么長的時間,我和柳女官行禮:“柳女官早。”

“臣參見皇后娘娘。”柳女官給我行禮。

每次都這樣,我們都這么熟了,我擺擺手:“不用行禮了,趕緊起來,接下來要做什么?”

“待會膳司會給娘娘送來早食,娘娘吃完后,就要去太后殿行禮,行完禮后,就要趕去承天門,準備封后儀式。”柳女官規規矩矩的跟我囑咐道。

聽是聽明白了,就希望今天能早點結束,我說道:“行,知曉了,今天還是要辛苦你了。”

“臣不辛苦,愿皇后娘娘萬福金安。”柳女官回。

我和她聊了一會,膳司就送早食過來了,只有我一個人吃,她們都不敢上桌,明明大家都沒吃飯,都看著我吃,吃的我心慌。

看來這個景深宮,我還得好好教導教導。

我快速的吃完了,就跟著柳女官去了太后殿,按照禮儀流程行完禮,就趕去承天門。

我的大婚就在這里舉行,遠遠的,我就看見樂司的人,還有文武百官,都在等候著,我現在不能露面,得等時辰到。

到時候我會從承天門開始,走過宣城門,走上百層階梯,再到大殿前,跪拜天地后,才算禮成。

我在遙望著這盛大的場面,想著我會和夏子誠走過這段路。

“琴臨,你是真的決定了嗎?”柳女官站在我背后,突然開口說道。

我很驚訝,我回過頭,看著柳女官平靜的臉,我笑了笑,這是她第一次沒跟我講禮儀。

她用關心的語氣,在平靜的問我,她了解我,了解我的心性,我很開心,但我不能跟她說,我有了假死的計劃。

也不能跟她說,我和影曦閣的關系,連夏子誠都不知道,于歌是影曦閣閣主。

所以,我只能拍拍她的手,讓她安心,我小聲回道:“放心吧,謝謝你,柳女官。”

“這是臣應該做的。”柳女官客氣的回道。

我問:“柳女官,是不是快要開始了?”

柳女官抬起頭看了看天空,緩緩回道:“是啊,吉時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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