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著了?”我疑惑的重復了一遍她的話,隨即我就明白過來,我睡著了,才能見到她。
我拿起鏡語珠,問:“因為這個,對嗎?”
“是。”蘇陵紗點點頭。
她走近我,在我身邊坐下,她拍了拍身邊的石階,問道:“坐嗎?”
我也沒有猶豫,就跟著坐了下來。
她看我這么好說話,輕輕笑了一下,說:“你沒有什么想問我的嗎?”
“你真的是陵紗皇后嗎?”我忍不住問出了聲,這就是我現在最疑惑的問題。
“是。”她回道。
我急忙說:“可我明明……”
“人總歸有些自己的秘密。”蘇陵紗打斷了我的話。“不問問信嗎?比如,渡羅。”
是了,那封信,我確實很疑惑,我點點頭說:“為什么叫我渡羅。”
“洛琴臨,你相信輪回轉世嗎?”蘇陵紗突然間問我,她的眼睛里,好像藏著滄海桑田。
我有些懵懂:“輪回?轉世?你的意思是我……”
“是,你是渡羅的轉世。”蘇陵紗肯定道。
上古之花渡羅,華美絕世,百毒之首,我長得這般普通平常,也沒什么特殊之處,可蘇陵紗卻告訴我,我是渡羅的轉世。
“怎么可能。”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冥冥之中,總有一種聲音告訴我,她說的都是對的。
蘇陵紗沉默了一會,又說了下一句驚為天人的話:“而我,是瑾陵。”
聽說,上古僅存的兩朵神之花,就是渡羅和瑾陵,可幾千年前,人間戰爭,連僅存的兩朵花都消逝了。
“我……你……”我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幾千年前,發生了一些事,我的靈魂轉世輪回,瑾陵之形開在行峰山上,所有神力皆化為一顆鏡語珠,凝結在瑾陵花里,我早該死了,只是借著鏡語珠殘存于世。”蘇陵紗將往事緩緩道來。
她還說:“可是,今年瑾陵之形被毀,瑾陵花就無法開花,鏡語珠的力量自然也就受限,失去了鏡語珠,我只能乖乖死去。”
“可……我能幫到你什么呢?”我疑惑的問。
她跟我說明了情況,我明白了。
可是,我也是普通的人類,甚至在于歌給我內丹前,連習武都不行,我又幫到她什么?
蘇陵紗沉默半晌,才說道:“瑾陵之形,是渡羅給的。”
“所以,要我再給一次嗎?”我問道,雖然,我不知道幾千年前發生了什么,可我也是個惜命之人,花靈之形就是命,就是力量之源。
若是要我用命來換蘇陵紗,我自然是,不愿意的。
“不,不用。”蘇陵紗搖搖頭。
聽到她的答復,我才微微安心,不用送命就行,其他的,力所能及之事,我都能幫一幫。
我問道:“那該如何?”
蘇陵紗看著我,我真是看不得如此絕世的女子,總感覺青簡在這,也是要弱了下風。
她看了我半天,道:“渡羅墜入荒淵,可我用盡所有辦法,都找不到荒淵在哪,你只要將渡羅花踩來,種在行峰山上,瑾陵花,就會再次綻放。”
“你就不怕,渡羅毒死這里的花花草草嗎?”我突然想起渡羅的別名,毒蠱。
百花都怕渡羅,只有瑾陵愿意接近它。
蘇陵紗笑了一下,她說:“渡羅已經轉世,神力消散,只要你小心些,別讓你的血碰到這里的花花草草就行。”
“若我找不到渡羅呢?”我疑惑的問道,她說我是渡羅轉世,可我確實不知道荒淵在哪,就算是我,也未必能找得到。
蘇陵紗想了想,說:“那我就只好,在這里化成白骨了。”
“真嚇人。”我說。
她搖搖頭:“終有那么一天,世間萬物,總歸要消失的,塵歸塵,土歸土。”
“你講話都這么深奧嗎?”我轉過頭看她。
她歪著頭:“小時候佛經讀多了。”
“看《禮經佛錄》嗎?”
“我會背。”
我驚訝:“……”
人跟人的差距怎么這么大。
她疑惑:“你怎么不說話了?”
一瞬間,我有些崇拜她了。
又和她聊了些別的,談天說地,蘇陵紗也算個奇女子,聽她說話,總覺得她有治國之才。
只當個皇后也太可惜了,也難怪逸軒塵要將她藏起來,將她放出去,一不小心統一天下怎么辦?
不過,我看她,好像對當皇帝不感興趣,她說,若不是還有心愿未了,她才不愿意這樣辛苦。
我疑惑:“有何心愿?”
竟然能讓她如此牽掛。
她嘆了一口氣回:“夫君至今不愿娶妃,逸家無后,愁死我了。”
我:“……”
等到我從夢里悠悠醒來,才發現自己躺在于歌懷里,他一動不動,霖夏靠在一邊石壁上。
“醒了?”于歌察覺到我醒來,便關心的問道。
我直起身,手里還握著鏡語珠,我茫然的看了看周圍,蘇陵紗還躺在冰棺里,明明上一秒還在愉快的聊著。
我疑惑的問道:“我睡了多久?”
“不久,半個時辰。”霖夏在一旁答道。
我還是睡了挺久的。
“如何?”于歌淡淡的問道。
我點點頭:“一切明了,我們走吧。”
接下來的事,呆在這里也沒有任何用處,找到荒淵,帶回渡羅花。
我能做到嗎?
感覺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
若完不成,于歌還怎么娶我?
不行不行,這事我得和他好好商量一下。
要不然,先結再找,也是可以的。
“路不好走,我帶你們出去吧。”霖夏熱心的說道。
“好。”
離開時,我回頭看了一眼,心里對蘇陵紗說道:我會盡力將渡羅花帶回來的。
也不知道,她聽到沒有。
沿著來時的路,飛來跳去的又回去了,霖夏說,這幾個月,他也在四處打聽荒淵的下落,只不過,毫無頭緒。
荒淵,究竟在哪,成了未知的謎題。
于歌問:“開閣了,回來嗎?”
影曦閣剛剛恢復,閣內只有一個影,確實不太方便。
霖夏想了想,說:“回。”
離了這么久,也該回去看看了。
“對了,于歌給你飛的鴿呢?怎么都沒看見你回信。”昨天于歌還提起此事,我突然想起來,就正好問了他。
霖夏撓撓頭,有些尷尬的說:“吃了,你也知道嘛,那個時候,我在深山老林里,正餓著呢,天降肥鴿,我肯定要對它動手啊!”
“霖夏。”于歌平靜的叫了他一下。
霖夏向后退一步,惶恐的應道:“閣主什么事?”
于歌默默拔出天霜,道:“那是我們閣最好的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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