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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都是郁茶言有意帶著她多認識些人,雖然在季含瑜看來,朋友在精不在多,認識的人再多,關鍵時候,真的能伸手相幫的,也就那一兩個至交。
別的人不落井下石就是好的。
可郁茶言一番好意,總擔心她太過孤僻,帶著她參加了好幾個道童們私下組織的茶會。
修煉之余,還算充實。
今晚乃是八月十五月夕節,乃是離殤界親人團圓之日。
飛舟已經飛行一月有余,眾道童也都是第一次獨自過月夕節,未免落寞孤寂,所以,這一天聚會的極多。
郁茶言受到許多邀請,季含瑜被郁茶言帶著結識了許多人,她又是實打實的試煉榜首,就算沒有家族背景,也是收到了不少請柬。
不過,郁家人在飛舟上的人不少,郁茶言和季含瑜商量了之后,還是決定推了其他人的邀請,只和幾個族人一起過節。
季含瑜來到甲板之上,郁家人聚集之地的時候,就發現這里不止多了她一個外人,還少了一個郁可苑。
掃了一圈,卻在不遠處另一個家族聚會中,看到了她的身影。
小鹿般的大眼睛,露著崇拜的目光,正看著面前一個道童,說著什么。
融洽的氛圍,好似她本來就屬于他們家一般。
“她這么快就有新朋友了?”
郁茶言順著她的目光看了過去,“她在人際交往這一塊,很有一手,永遠不會沉寂的。”
“那她會不會說你壞話。”
“嗤,你怎么這么可愛,她因為我被孤立,自然要說我壞話。”
季含瑜急了,“那你怎么都不辯解,還這么不當回事,人言可畏……”
“別急,別急啊,她又沒當著我面說,我難道要跑過去質問,你是不是說我壞話了?
多傻啊,反而落了下風。”
“那就由著她……”
“由著她,若是要出手,就要一擊必殺,讓她永遠也翻不了身。
否則,小打小鬧,反而會加深別人的誤會,真以為我把她怎么著了。”
季含瑜看著郁茶言輕描淡寫,勝券在握的樣子,總算踏實下來。
韶景真人正留意著季含瑜的一舉一動,偷聽到了兩人全部對話,對這個看似咋咋呼呼,實則有些腹黑的郁茶言有些無語。
現在的小朋友,都這么有城府了嗎?
還是說,覺醒了天賦神通,連智商都跟著一起覺醒了。
那他們家的小姑姑,咋還是傻呆呆的?
不應該啊,傳承血脈都覺醒了,不比她天賦神通差啊。
難道說,是因為才覺醒,智商還沒跟上來?
這長期跟著郁茶言,會不會把他家小姑姑給帶跑偏了?
韶景真人思慮再三,還是決定要把季含瑜帶走。
月夕節神馬的,不該和自己的親人一起過嗎?
他才是季含瑜正兒八經的親戚好不。
所以,郁茶言就這么眼睜睜目瞪口呆的看著季含瑜坐在甲板最前頭,端端正正一絲不茍的和韶景真人喝茶。
她絞盡腦汁,也想不明白,為什么他老人家要季含瑜陪他喝茶,他老人家,這是也體會到了月夕節的孤獨寂寞冷,所以,看誰可愛,就把誰揪走嗎。
奧,她想起來了,她家小愚兒是被韶景真人接送回家的,難不成,就是因為兩人略微熟悉了些?
可惜了無往不利的郁茶言,無人敢惹的郁茶言,終于碰到了鐵板,眼睜睜的看著自家小朋友被拎走。
一晚上都期期艾艾,神思不屬。
季含瑜這個沒良心的,卻逍遙多了。
她心中有所懷疑,對方卻不愿相認,她索性也就放開了。
本來,她就沒想過找爹,不認就不認,有什么大不了。
再說,人家是不是她爹還不一定,不愿蹚渾水情有可原。
自己偷偷摸摸鬧別扭算是怎么回事。
想通了,便也放開了,什么矜持,什么留點好印象之類,就全被季含瑜丟的一干二凈。
韶景真人的茶,她沒喝過,韶景真人的糕點,她也沒吃過,唇齒留香,沒了種種顧慮,吃的要多香有多香。
“這些可還算可口?”
“可口,可口,我從未吃過這么好吃的東西。”
看著季含瑜如倉鼠一般往嘴里填,韶景真人滿意了,他家小姑姑真好養。
要是郁茶言在,怕是要噴出一口老血,土包子季就是土包子,她培養了這么久,眼皮子還這么淺,一點吃的,就讓她一點形象都不顧了。
韶景真人是誰,那是歸一洞天出了名的天才,元嬰真君親傳弟子,都愿意拉著她一塊過月夕節了,換了誰,還不順桿爬,抓緊機會好好表現。
不說能當韶景真人的師妹,就是能成為韶景真人的徒弟,那也是燒了高香好嘛。
韶景真人還沒徒弟,一拜師,就是他的首席大弟子,那情分那是一般弟子能比得了的?
況且,韶景真人不僅拜的是名師,自己更是出身世家,離殤界一等一的大家族,年紀輕輕,還不及百歲,就已經結丹,簡直前途無量。
可是比一般的元嬰真君還要搶手的存在。
可惜,郁茶言深知,主動巴結沒好處,反而落了下乘,平日里,并沒有多叮囑季含瑜這些。
她哪能想到,有機會會直接遞到季含瑜手里邊,她后悔也來不及了。
季含瑜吃的高興,偶爾聽韶景真人講講游歷見聞,讓她大開眼界。
讓她越發的放松,本來還有的那點介懷,也慢慢淡了。
韶景真人一邊閑聊,看她吃的噎了,還會主動遞了茶水。
毫無架子,兩人相處還算輕松自在,歲月靜好,一派和樂。
忽的,漫天金光,如滾滾長河般傾斜而下。
“帝流漿!庚申夜帝流漿!糟了。”
一向故意表現沉穩,偶爾八卦的韶景真人,所有的從容不迫,都在此時消失的一干二凈。
那兩個除非遇襲,否則,從不露面的金丹修士,也出現在甲板之上,來到了韶景真人身旁。
面色都難看到了極點。
“離殤界要亂了。”
聲音之中,帶著迷茫蒼涼。
季含瑜懵了,不知道這東西到底是什么玩意,怎會讓金丹真人如此失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