窯廠和造紙坊拿到配方后,就開始按照方子調配原料,準備試制。
蘇錦璃要做的東西有五種,其中浴缸,抽水馬桶,鉛筆和水泥都得由瓷器窯廠來做,因為需要燒制。
造紙坊只需要試制云柔紙,也就是衛生紙,自然要輕松很多。
窯廠廠主不得不把廠里的伙計分成了四組,每組負責一樣。
其中,鉛筆制作起來最為簡單,所以僅僅過了兩天時間,鉛筆組就制作出了合格的鉛筆。
蘇錦璃只給了一種鉛筆配方,制作出來的鉛筆筆芯偏軟,書寫時不需要特別用力,也不容易劃破紙張,字跡還很黑。
窯廠廠主親自試用后,很快明白了這種鉛筆的優勢。
于是果斷找了兩個精致的檀木盒出來,把做好的鉛筆整齊地放進去,派人給楚晏和蘇錦璃送去。
楚晏一直在等成品做出來,卻沒有想到會這么快,收到鉛筆的時候還愣了一下。
當時楚暄也在,見他收了個盒子,好奇得不行,一個勁地催促他打開盒子看看。
楚晏嫌棄地瞪他一眼,這才打開盒子,查看里面的東西。
蘇錦璃給的配方上畫了鉛筆的模樣,所以看到鉛筆的時候,他倒是沒怎么驚訝。
楚暄湊在一旁看了一眼,有些好奇:“這就是鉛筆?鉛做的嗎?”
楚晏看過配方,知道這鉛筆是用石墨和粘土做出來的,于是特別嫌棄地瞪了楚暄一眼,準備拿起盒子里那支已經削好的筆練練手。
誰知楚暄竟然手賤地搶先一步拿起了筆,在紙上劃了劃。
白紙上瞬間便劃出黑色的線條。
楚暄有些傻眼:“咦?還真的可以寫字!”
他說著,就打算寫幾個字試試。
于是習慣性地調整了握筆的姿勢,就跟拿毛筆寫字一樣。
然而當楚暄試著寫字的時候,他傻眼了:“咦?怎么寫不了了?”
楚暄驚呼了一聲,但他也不傻,很快調整了握筆的姿勢。
試了幾次后,他總算找到了正確的握筆姿勢,順利寫出了字來。
只是習慣了用柔軟的毛筆寫字,如今換成鉛筆,他總是控制不好力道,寫出的字不夠好看。
楚暄試了一會兒,眼看寫出來的字太丑,就有些嫌棄:“這什么鉛筆忒不好用了,還不如毛筆方便。”
楚晏一把搶過他手里的筆,趁他不注意偷偷試了試手感,然后就試著在紙上書寫,一次就寫出了漂亮的字跡。
楚晏默默拿楚暄寫的字對此了一下,覺得自己的字好看多了,就嫌棄地說道:“誰說這鉛筆不好用?分明是你太笨,不會用。”
楚暄有些不服氣,然而一看到楚晏寫的字,他就沒辦法反駁了。
楚晏看在眼里,心中暗自得意,又接著說道:“你可知這樣一支筆耗費幾何?”
楚暄傻眼,他哪兒知道這個呀!
楚晏繼續嘲諷蠢弟弟,同時又有點炫耀的意思:“這鉛筆乃是由細木棍,石墨和粘土制成,制作耗時極短。
盒子里的這些鉛筆,只用了兩天時間,而且這次只是試驗,所以做的并不多,若是擴大規模,兩天可以制作成千甚至上萬支。
更重要的是,這種鉛筆不需要蘸墨書寫,不需要磨墨,隨時都可以寫字。
你該知道,寫字需要文房四寶,筆墨紙硯一樣也不能少。
這些東西造價頗為不菲,即便是最劣質的筆墨紙硯,寒門也無法負擔。
可是有了這造價低廉的鉛筆,即便是最貧窮的人家,也能耗費得起。”
楚暄一聽就傻眼了,他傻愣愣地看著楚晏:“哥,這要是真的,那可是大功德!全天下的百姓都得感謝你!”
楚晏得意地笑起來,美滋滋地說道:“這鉛筆,其實是你嫂子想出來的。
她那小腦瓜子也不知道怎么長的,居然能想出這樣奇妙的筆來!”
楚暄:“……”
突然有點想打二哥是怎么回事?
二嫂能夠想出好吃的菜就算了,怎么連鉛筆這東西都能想出來啊!
父皇這次的眼光也太好了。
楚暄心里酸溜溜的,誰知楚晏還在炫耀:“你嫂子最近想出了好幾樣有意思的東西,可惜只有鉛筆制了出來,其他的還在試制。等那幾樣都做出來了,二哥再讓你見識見識。”
楚暄一聽,心里更酸了,忍不住提醒他:“二哥,她還沒過門呢,現在叫嫂子不合適吧?”
“有什么不合適的?”楚晏不滿地瞪著他,突然狐疑地瞇起眼睛,“你說這話是什么意思?難道你想……”
“小弟什么也沒想!”楚暄嚇得趕緊說道,“二哥,小弟只是提醒你,趕緊把婚期定下要緊。”
“你說得沒錯,我這就去見父皇。”
楚晏說完,立刻抱著盒子進宮了。
楚暄厚著臉皮跟了上去。
皇宮,勤政殿。
永安帝又在批折子。
他飛快看完一本,在后面畫了個紅叉,隨手一扔,又拿起一本新的折子準備翻開。
看到署名,永安帝愣了一下,喃喃自語道:“蘇信?他怎么遞折子了?難道出了什么事?”
永安帝有些緊張地翻開折子,看到里面的內容,臉色瞬間黑了。
“蘇信這個混賬!”
他被氣壞了,所以嗓門有點大。
蘇璟就守在外面,聽到這話后,一顆心瞬間沉了下去。
父親出事了?
蘇璟的臉色有些發白。
就在這時,他眼尖地看見楚晏走了過來,不禁暗暗松了口氣。
妹妹是秦王的未婚妻,若是父親當真出了什么事,陛下看在秦王的面子上,應該會往開一面吧?
蘇璟這么一想,看向楚晏的眼神就多了幾分殷切。
楚晏察覺到后,立刻警惕起來。
蘇璟那是什么眼神?
他沒聽說蘇璟愛好特殊啊。
楚晏狐疑地走過去,表示有要事求見永安帝。
很快有人進去稟告。
接著楚晏就被叫了進去。
楚暄厚著臉皮跟了進去。
永安帝抬起頭,一看見楚晏,他就想起了蘇信在奏折中的提議。
于是他忍不住就想逗逗兒子。
他故意問道:“你來得正好,蘇信遞了折子,說是病了,想要回家養病,還提議讓你去練兵,你覺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