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伴本還想說什么的,被呼大師給攔下了,呼大師意味深長地看了眼無霜,轉身就往他們的扎營地走,兩個同伴一肚子的疑問,倒也沒有當場呼喝出來,跟著一并離開了。
無霜只是笑了笑,并沒有叫住他們,反而將拿著茶杯的手微微往上抬了抬,像是在向空中某件東西示意一般。
石青滿肚子的疑惑,她看了眼蹲在無霜膝上梳著毛的小黑鵝,唇動了動,最后什么也沒有說。
待著他們三人的身影完全消失花叢里,無霜放下茶杯,掃過四周的一干女劍士們,笑道:“你們可有什么想問我的嗎?”
“不敢!”眾人異口同聲的道。
有個大概剛剛十三四歲的小姑娘,眼睛里帶著笑,有些蠢蠢欲動。
無霜指了一下她:“你想問什么就直接問。”
就算大家并沒有被呼大師他們挑撥言語觸動,但有些事兒該說明的,還是要說明一下的,省得被人鉆了空子,而且她也沒時間和精力去與人玩那些小心機兒,能少一事,還是少一事的好。
小姑娘見無霜指了她,兩只大眼睛笑成了一條縫,充滿期望地問:“主上,您以后會一直留在部落里嗎!”
“小鈴草!”石青瞇著眼,低聲喝了一句。
她倒沒想過無霜會想偏,防備她們,而是她不愿意下面的人見主上和藹,就沒大沒小,失了分寸。
主上,可不是之前的楊花。楊花是她們的族人,哪怕身為首領,也是要為部落的利益著想,為部落犧牲的。可是主上卻是她們的主人,她們的存在,全是為了主上。
小鈴草畏懼的縮了縮脖子,還是大著聲音道:“長老,我想要盡快長大,想要變強,想要成為主上的近衛隊,好守衛主上。但是我也怕等到長大的時候,已經再也跟不上主上的步伐了。”
據說主上現在是外面大陸上第一強者。
那棵她們用盡辦法也撼動不了的蒼天大樹,主上輕易就把它給砍倒了。樹倒下來的那天,看到巨大的黑影砸落,她們臉色都嚇白了,還認為要被活埋在這里了。
想想這中間的實力差距,完全是螢火與月光。
但這也不能磨滅她對主上的敬仰。
可是,若是主上走到了她們都看不到的位置,那她會傷心的。
無霜也沒想到小姑娘張口會說出這么一番話來。部落里的人并非都是單純以及良善的,但她知曉,她們對強者的敬仰卻是真心實意的,如同小姑娘這沒有仔細想過的一番掏心窩的言語。
她阻止了石青正要脫口而出的喝斥,笑著對小姑娘道:“努力!”
“我會的!”小姑娘大聲道,許多人也隨之臉上浮上了與小姑娘同樣發自內心的微笑。
無霜又等了會兒,不見有人再有想問她的意思,起身就走回到屋內。
石青使了個眼色,石小綠馬上帶人去檢查外圍的陷阱,二妞和大花守著樹屋外頭,她才轉身跟著進了木屋。
她看到無霜又坐回到了窗邊的桌子旁邊,一手托著下巴,一手拿著白靈龍和風靈的卡牌若有所思,她沒有出聲打擾她,只是悄悄的替她將門給虛掩了起來。
無霜扭過頭看著她站在門邊,指了指自己對面的位置,示意石青坐下來說話,石青也是不個矯情的,大大方方的坐了,但沒有冒失的開口。
無霜問道:“剛剛我對他們的態度,你有什么建議嗎?”
“屬下不敢。”石青沒多想,實話實說:“主上的分寸把握得極好,該強勢的時候強勢,該說的話也點到了,不讓他們覺著自己有何優勢。他們回去一想,就會明白主動權只能在我們手中。”
所以,那些人還會回來的。
若是他們回頭,那個時候,他們就再也沒有了話事權。
只是……
她看了眼無霜,還是下定了決心問了出來:“您真的不需要他們知曉的那個信息嗎?”她還是希望早點兒找到木靈,然后離開這一處蹊蹺的險境。
無霜笑著把桌上的卡牌混在一起,“他們知道的信息未必比我們詳細多少,要不然,只怕他們早早就找到木靈了。”她沒說的是,木靈那東西只怕比火靈和風靈還要狡猾,未必是有個地兒,就可以逮得到的傻孢子。
也許,石青話到了舌頭尖上,最后還是咽下去了。她瞧得出來,無霜是胸有成竹的。主上哪怕年輕,也不是個沒經過大事的人,而且自從主上來了之后,她們的處境一直在朝著好的方向轉變,那她還有什么不安的呢?
無霜看著石青臉上的神色輕松了起來,倒還有些驚訝。但她也沒問,而是又揀起了白靈龍的那張卡牌遞給了石青:“你瞧瞧看,看能不能讓你想起什么,或者發現什么。”
白靈龍原本就與部落的淵緣不小,而風靈是出現在神廟里的,之后就直接找上了白靈龍,若是如她猜的那般,以石青在部落里的身份,可能知道些外人并不知道的信息。
這也是她決定親自來救石青的一個重要原因。
石青前兒已見識過了無霜激活青柳的一幕,也親眼看到青柳變成了卡牌,自然知道這牌代表著什么。她掃到上頭的白靈龍非常的吃驚,不過目光卻落到了卡牌邊上的風靈上頭。
無霜一下子警惕了起來,指著風靈的圖案:“你見過?在哪里?”
若是真見過,那可就好了。
聽到無霜激動的語氣,石青忙搖頭:“沒有,我沒見在部落里過與這相似的圖騰,也沒有見過任何物件上有這樣的花紋。只不過,看到這張牌,我想起了一句口口相傳的老話。”
“什么話。”無霜追問。
石青見她緊張,忙解釋道:“族中一半以上的族人都是風屬性,長老們在教年輕族人練習的時候,會常說風從虎,云從龍這個六個字。”
“風從虎,不是風從龍?”無霜有些懵。
“對,”石青見她滿眼疑惑,點又細說:“龍生在水中,云為水氣,故龍騰云從;而虎據深山,山谷存風,故而虎嘯風起。所以,我們施風的時候,需要出手快捷出龍,兇狠如虎,伴著風云而動。”
“有道理。”小黑鵝一個勁的點頭,無霜則是徹底的傻了,這無全顛覆了她這些日子的想法啊。
若是石青說的才是真的,那風靈為什么要找上白靈龍?它不應該找只靈虎嗎,總不會這片變大了數百倍的地界上,沒有風屬性的虎獸,它才退而求其次吧!
而且她以前認為,風靈是本源之靈,并非是靈獸,又是開了部分靈智的,所以即使被卡牌所封,也是不同于卡獸的;所以風靈可以不需要她的允許,就可以自行從卡牌里出來。
若是這些都是她想岔了?
若是風靈之所以一直纏著白靈龍,甚至化成白靈龍卡牌上的花紋,并非是它與白靈龍原本是一體的,而是它想要與白靈龍融為一體呢?
那……白靈龍一直沒有蘇醒,是不是它搞的鬼?
它要的東西,從來就是白靈龍的獸魂!
它只是知道沒辦法在不驚動自己的情況下吞噬掉白靈龍,所以才故意藏到了卡牌上,然后迷惑了她。
所以,這些日子哪怕她變著法子想逼一逼風靈,風靈也沒什么反應,因為從它那逼出來靈力,它盡可能從白靈龍身上補回來!
也許,白靈龍已經被它吞噬得只有一個空架子了,也許,白靈龍都已經不在了。
這個想法一冒出來,無霜怒不可待,抓著卡牌直接就把風靈甩了出來。
風靈擦著石青身邊而過的,石青只覺得一股旋風從身邊而過,差點沒把她也裹進去絞個粉碎,而她身邊的木制石制家具甚至木屋的一角,都已經都不復存在了。
無霜的身形比風靈更快,她從破洞里飛身而出,雙手迅速的聚集著靈力,然后直接罩向了風靈,那傾涌而出的靈力似乎要將風靈整個撕碎。
風靈開始還有些沒反應過來,感覺到了無霜的毀滅之力后,迅速的往旁邊逃竄,雖然它的速度極快,但還是被無霜的靈力擊中。
感覺到風靈中間缺失了一塊,無霜的猜測被證實了,心如刀絞,不留情的又開始聚集靈力。似乎也查覺到了無霜的殺氣,沒等無霜第二擊出手,風靈就如像碎裂了一般,分割成了無數塊,然后往四周擴散。
無霜已經感覺不到它的存在了,只能沖著它之前在的位置連擊了數十下,每一招都狠厲的沒留半分余地。
看著地上各處留下來的數十人深的黑坑,小黑鵝也后背泛了寒。它都不敢想象,若是這樣的攻擊打在它身上,它還有沒有個全尸在。
不不,無霜是不會攻擊它的,哪怕是錯手打到,他們有契約在,對彼此的攻擊是無效的。
等等,風靈不是成為卡牌的一部分,不也與無霜有了契約嗎,為什么它還會受到無霜攻擊的傷害?
難道……風靈并沒有被卡牌封印?
他們上當了,被風靈給耍了?
小黑鵝也氣得半死,但瞧著無霜殺氣騰騰的樣子,它不敢亂說話,強忍著害怕飛到無霜身邊,道:“找不到了,只怕是它跑了。”
“下回,它可沒這么好運了。”無霜的臉陰沉得給滴出水來。
小黑鵝縮了縮脖子,猶豫了很久,才小心翼翼地提醒:“那火靈呢?它會不會……”會不會跟在無霜身邊也是有所圖謀的。
無霜掏出了火靈,火靈安靜的躺在她的掌心里發著不太鮮亮的光芒,與尋常的寶石沒有什么區別。
無霜右手聚集起靈力,想要往火靈上劈,猶豫了半天,她也沒舍得將攻擊落到火靈上,最后恨恨地道:“風靈是風靈,火靈是火靈,至少到現在,火靈沒做什么越過我底線的事兒。”
“可是……”小黑鵝伸長脖子啄了一下火靈,它用力不小,在火靈的表面上啄出了一條細微的白印子,才道:“現在它是占著便宜,所以才沒有做亂,也許以后它貪心不足了,或者它變強大了,強大到你壓制不住了,可能它也就原形畢露了。依我看,你還是別把它留著了,萬一留出個大麻煩來,可就麻煩了。”
無霜也覺得小黑鵝說的可能性有,但看著無害的火靈,她實在是下不了手,“可是它現在這狀況……”
“沒遇上我們的時候,它還不是這樣?”小黑鵝是鐵了心,盡挑著最壞的可能性說;“你自己想想吧,哎……”
無霜越想越不是滋味,最后眼一閉,運足了力氣,揚手把火靈向著遠處丟了出去,道:“還是眼不見為凈的好。”
石青徹底傻了,她到底說了什么,主上怎么會連接丟掉了兩個大法器?
不對,主上明明是來找木靈的,那她為什么會把到手的風靈和火靈給丟了?就算風靈和火靈有蹊蹺,但在手上肯定有各種辦法對付的,也用不著把它們給丟了啊。
不過,她也只是想想,并沒有開口。
無霜讓人把破損的木屋修理了一番后,就獨自進去不再出來,甚至連晚餐也沒有吃。當天,營里的氣氛變得格外的壓制,誰也不敢亂說話,更不敢有任何的異動。
倒是旁邊營地里的呼大師那些人,遠遠的看到了無霜的舉動,馬上派人開始四處尋找風靈和火靈的下落。風靈無形無狀,他們原本就沒看到,想找也難以找到。最奇怪的是火靈,他們明明看準了方向,卻死活也找不到,似乎那塊紅寶石根本就不存在一般。
誰也沒有注意到,一塊黑污污的石頭躺在泥巴坑里,散發著冰冷的光澤,甚至連地面都凍裂出了數十道痕跡。
而更遠的地方,一縷縷的微風慢慢的聚集在一起,悄悄的形成了一個半透明的小珠子,只是小珠子上頭盡是裂縫,像是一碰就會碎裂開來,甚至這小珠子上頭的靈力少得可憐,哪怕是最低階的靈器也要比它像樣得多。
到了半夜,它們像是感應到了什么,然后都朝著某一個方向滾了過去,而那個方向正是豆莢樹所長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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