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正言道:“實在不好意思,如今我實在抽不開身,是以向各位收的草藥直接交給了醫館里做藥方,這若是出了什么事,可是能追究到這采藥之人。”
立馬有人軟聲道:“那…那我先回去再查看一番。”
背起麻袋就連忙回了家。
還有些不信的,仍是觀望態度。
劉大嘆道:“各位的我都做了標記,上面寫了什么藥材什么產地草藥人是誰,若是以后出了什么事可千萬不要怪我提醒。”
旁人一聽到如此詳細,立馬就信了幾分。
頓時間就剩下沒幾戶人家。
劉大走到他們身旁,一寡婦領著孩子在前,懦懦道:“這些我都仔細看了,應是沒什么事…”
又緊張道:“不如我再回家看看吧,萬一漏了什么…”
她害怕若是自己看走了眼,那可是能要了她和孩子的命。
劉大攔住,說道:“我先看看吧。”
寡婦輕點了頭,盯著縫縫補補的麻袋大氣不敢出。
劉大打開麻袋,上面個個大而完整晾干的筋骨草。
碼的整整齊齊。
劉大彎腰伸手向下面又拿出了幾顆。
翻了大半個麻袋都發現里面沒有異物。
稱贊道:“你這打理的很好啊,我這就記下給你上稱。”
寡婦歡喜,又拿出幾個小袋子說道:“這些我采的少,就一起送給你了。”
劉大打開一看,發現是平常略微珍惜所見的幾種草藥,便笑道:“這些可金貴了,都頂得上你那一麻袋的草藥了,我給你另算了錢,一起結給你。”
寡婦一喜,沒想到自己竟還有這好運。
他們本是不識什么草藥,都是積累的經驗,看的醫館里用的悄悄記下去采。
后來劉大便教他們一些基本常見的草藥。
眾人也是不能樣樣都記住,常常是以一種草藥為主大量收集。
像寡婦這般運氣的,倒是不多見。
劉大稱好之后就給她結了錢。
后面人猶豫一番還是鼓起勇氣,紛紛將自己心里有底的拿給劉大看。
劉大過了一遍,剩下的這些自然是有著底氣。
偶爾有一兩家里面回夾雜著一點雜草,但也是不多。
劉大清點之后就給了錢,看到已是沒人再來,轉身和劉子苓背起收的那些回了家。
劉子苓哼哧的喘氣,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問道:“阿爹現在不一家一家收了嗎?不過這樣這好!往日里收回來咱們得擇下去一大半,全是濫竽充數的!”
以往他們上家去收,劉大匆匆一看便上稱。
等到回家才發現下面卻是壓稱的。
或者就是晾的完全不行。
還要重新再曬上數日。
阿爹每每都顧忌鄉里鄉親的。
加之之前村子里照顧他們幾個兄弟,念及舊情。
常常是自己吃了這啞巴虧。
自己瞧著也是氣,現如今阿爹終于開竅了!
劉大沒理會他,面對今日這一出,心里還是有些失望的。
竟有一大半的人都以次充好。
其中不乏一些宗親交好。
人心一下令劉大有些無力。
回家后便轉身進了屋躺下。
陳氏正忙著刺繡,看到劉大不言不語有些不解。
起身幫著劉子苓將草藥打理好。
看就單單幾個麻袋,還是真材實料的,疑惑道:“你們已經分好了嗎?”
劉子苓回道:“沒呢,這就是今日收的全部了。”
陳氏長大了口,將麻袋里全部倒了出來。
仔細看了一遍都沒看到以往的情況。
難以置信道:“如今是怎么了?竟是一個比一個好了?”
她素來都知曉那些人,對劉大也恨鐵不成鋼。
軟硬兼施也沒起到什么作用。
如今卻是自個開竅了?
劉子苓將事情緣由一一講給陳氏聽。
陳氏聽后竟也是沉默了。
嘆道:“你阿爹以前一直相信村子里的人是分辨不出來草藥,現如今得知了真相心中肯定難過。”
劉子苓本掛著的笑也呆瀉了,似乎有些明白阿爹了。
董氏婆婆正站在家門口,看到一個個背著麻袋回來,笑著迎上前問道:“這是都去干嘛了?一個個背著麻袋的?”
一婦人停了步,笑道:“劉家劉大又要收草藥說了,說今年就不一個個上門收了,就在村中找了地方收,嬸子也快去吧。”
董氏婆婆低低應了聲,慌忙跑回家背起早早就備好的那麻袋草藥。
又猶豫一下,盯到了院子里正在掃地的董氏。
走上前冷聲道:“去把那袋子草藥背到村里去,劉大要收草藥了。”
董氏第一念頭就是拒絕,那劉家大大小小她都得罪了,如今去豈不是自取其辱?
可又一想婆婆問理由,她也不能講那日事情說出來。
不然今日就不是劉大為難她,就是她婆婆親自動手了!
董氏低頭聽話的走到麻袋處,緊了緊袋口。
瞧見那里面竟還夾雜這幾片樹葉,不禁暗道婆婆黑心的很。
不情不愿的背起來走出大門,沒了婆婆的目光,董氏就故意磨磨蹭蹭走了起來。
還未到發現人人又是背著麻袋走了回來。
董氏連忙攔住一女子道:“你們怎么回來了?難道是不收了?”
那女子臉一紅,又一想村子里干的又不止她這一人,便說道:“劉大哥說那袋里夾了旁的都不收了,怕賣到醫館里出事。”
又看向董氏的麻袋問:“你這里面可是純草藥的?現在可是只收那個…”
董氏躲了一下她探究的目光,梗著脖子道:“我家自然是好的,肯定不會做那…”
越說聲音越低,那女子還以為她們是一路的,聽董氏的話氣急撒手不管。
董氏只到她走遠,才裝作若無其事的事慢慢回了家。
董氏婆婆正在火房里偷偷沖了一碗雞蛋水,聽到腳步聲連忙出了火房。
看到董氏還有她背著的麻袋,氣道:“你這個不省心的,怎么辦個事都辦不好?你是眼瞎找不到路嗎!”
董氏有了底氣,小聲哼道:“我去了…人家不收…”
董氏婆婆不信,伸手就捏了她耳朵,大聲道:“什么不收!怕不是你偷懶根本就沒去吧!”
董氏連連喊疼,手松了麻袋就去捂自己的耳朵,將事情連忙說了出來。
董氏婆婆心虛,又瞧見麻袋里的草藥都翻了出來。
下面的干樹葉雜草一覽無遺…
頓時也沒了底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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