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學度)
擂臺下,武侯把嘴角的鮮血給擦干凈后,再次朝著路潯彎腰作揖,行了一禮,然后便轉身走回到了挑戰者的行列里。
路潯看著他的背影,心中若有所思。
“按照前世的劇情軌跡,這個武侯或許并不會來魔宗挑戰。”
“他應該是聽聞了我那天生劍胎的名號,才決定來此請求指點。”
畢竟按照正常軌跡,林蟬是在今年的年底才加入魔宗的,因此,這個時候的魔宗,除了正在閉死關的燕離外,本來并不具備天生劍胎。
而天生劍胎,對于武侯這位劍癡來說,是有著莫大的吸引力的。
“看來又是蝴蝶效應。”路潯在心中道。
也不知道會不會因此對這位劍池傳人的人生帶來影響?
可能會有那么一點吧?
要知道,根據前世的記憶,在前世可沒聽說過什么劍池武侯。
哪怕他早已在劍道上拼盡全力……
此時此刻,魔宗后山,小書齋外。
先生懶洋洋的坐在木椅上,就像是個老人家在曬著暖陽。
三師兄諸葛來福正在泡著茶葉,一邊泡茶一邊道:“也不知道小師弟第一次參與這種場合,會不會有些不習慣。”
“我看他習慣的很!”先生沒好氣道。
原來先生也有在感知著現場發生的狀況。
只是往年的外門大比,先生從來都是毫無興趣的,也不知為何,此次卻有在默默關注?
諸葛來福笑了笑,開始為先生倒茶。
先生飲了一口熱茶,突然兀自低聲道:“心性不錯,就是這天賦著實差了些。”
“先生,您在說誰?”諸葛來福問道。
先生放下茶杯,道:“一個你小師弟的對手,連我都沒想到,劍池居然還有傳人。嗯……長得也還算討喜。”
這句話若是讓演武峰上的其他觀眾聽到,估計都會覺得無語。
武侯那經歷過不知道多少風吹日曬的粗糙皮膚,連靈力都無法將其滋養到恢復常態。
再加上他那深刻的抬頭紋,以及稍顯木訥的氣質……
這是普丑,丑得普普通通。
而諸葛來福自然是知道先生所謂的“長得討喜”,究竟會是啥樣。
比如……諸葛來福他自己這樣。
或許是因為覺得武侯長得討喜,或許是因為其他原因,先生半閉著眼睛,然后仔細地探查了一遍他的體質。
做完這些后,他拿起茶杯,那好好翹起的蘭花指輕輕的在杯壁上一拍,一滴水珠便跳躍了起來。
先生伸出左手,在水珠上輕輕的點了一下,這顆小小的水珠內,似乎便自成了一個小世界,里頭光華流轉,卻又沒有絲毫的規律。
他心念一動,這滴水珠便轉眼間消失不見,朝著演武峰快速飛去。
“嗖——”
水珠越過了高臺上的眾人。
今日,魔宗外門有著大量的第六境之上的大修行者,但他們似乎都對這顆突然出現的水珠無所察覺。
包括沈閻這個第八境的修行者在內,沒人發現這滴從后山飛射而來的水珠。
水珠飛過高臺,然后來到了武侯的身邊。
“啪嗒!”
聲音很輕,就像是一滴雨滴落在了他的衣服上。
而實際上這滴水珠在瞬間便滲透進了武侯的身體。
“噗——!”武侯很突兀的又噴了一口鮮血。
這次噴得很猛,還濺到了站在他身邊的那位劍修。
下一刻,武侯整個人眼前一黑,竟直接暈死了過去!
沒人發現,甚至他自己暫時都沒有發現,他身體內的一條經脈……
——歪了!
一根經脈發生了變化,所能帶來的影響其實也是有限的。
先生給這個雪地里的人加了一塊炭,但也只是加了一塊而已。
而這是否會給他的人生帶來改變,一切其實又無從可知了。
同樣是一分,十九分加一分,不過是二十分。五十九分加一分,便是六十分及格。九十九分加一分,便是一百分滿分!
還是要看他自己。
此時此刻,現場最懵逼的便是路潯了。
“臥槽,我剛剛下手有這么重?”他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右手,有點想不通。
“我明明留力了,他明明也只是受了點輕傷啊,咋現在還昏迷了呢?”
路潯抬頭望天,很想說一句:“他暈倒和我沒關系哈!”
感覺有點尷尬啊!
“重傷昏迷”的武侯很快就被魔宗弟子給帶離了現場,抬下去服用丹藥治療去了。
如今,很多人看向路潯的目光直接就變了。
除非是傻子,要不然都能看出,路潯絕對是留手了。
可在這樣的情況下,一個已領悟了劍意的劍修,最終還是沒撐住,重傷昏迷了。
想來……這是因為劍意品階上的差距!
魔宗小師叔祖,恐怖如斯!
另外那十六位劍修已經在暗自慶幸了,如若是他們對上剛剛那劍,如今躺下的,或許便是自己了。
劍修們的對決已經結束,路潯卻沒有急著回到高臺之上,而是繼續站在擂臺中央,臉上又掛起了和煦的微笑,環視了一圈余下的挑戰者們,道:
“可還有人要挑戰?”
那充滿了磁性的聲音,低沉卻又溫和,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個優質偶像再問粉絲們:“還有要合影的嗎?”
這么多挑戰者,剛剛上場的只是想挑戰路潯的劍修,原先,隊伍里頭肯定還有其他想要挑戰的人。
只不過剛剛路潯的表現過于恐怖,人家以一敵十七后,你再跳出來說我要挑戰,會顯得像是一個跳梁小丑。
高臺上,坐在椅子上的蕭苒雙手緊緊地抓了抓自己的衣裙,她倒是很想下場去找路師叔討教幾招。
“啊,憋得我好難受哦!”她拍了拍自己窮胸極惡的胸脯,平復著自己的戰斗情緒。
這不符合規矩,而且很可能會被師父給責罰。
她偷偷的瞄了一眼師父,發現趙歲寒看向路潯的目光早已充滿了母性光輝。
這個“媽媽粉”已經徹底迷上了路潯,就差來一句“路寶放心飛,媽媽永相隨”之類的飯圈口號了。
接下來,擂臺上,路潯連問三遍:
“可還有人要挑戰?”
現場一片寂靜,無人應答。
也無人敢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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