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失林內,祭壇的廢墟之上,陰添被公輸磐掐著脖子,雙腳離地,聽著公輸磐的話語,那很薄的嘴唇微微翹起,嗤笑了一聲。
他沒有說話,更不可能回答公輸磐的問題。
公輸磐頂著那張黑臉,目光冷厲地看著他,道:“本座也沒指望你會立馬回答,但是你可以放心,本座有的是辦法,我魔宗也會動用一切力量,徹查你的身份。”
路潯等人飛到廢墟之上,站于公輸磐的身后,眼神冷漠地看著陰添。
貓南北趴在路潯的肩頭,后背微微弓起。
要不是她暫時已經失去了修為,估計現在會跳起來砍他兩刀出氣。
“公輸師侄。”路潯叫了一聲。
“小師叔有何吩咐?”公輸磐問道。
“廢掉他的修為。”路潯雙目直視著陰添道。
“好。”公輸磐回復道。
他抬起自己的左手,一掌轟在陰添的小腹處。
黑色的氣流在周邊縈繞,然后涌入到了陰添的體內,破壞著他的身體內部。
不過三息時間,公輸磐便廢了他的修為,然后一甩手,將如同爛泥一樣的陰添給扔到了廢墟之上。
“把他交給我吧,讓我和他單獨聊聊。”路潯道。
“是。”公輸磐帶著眾人離開此處。
路潯也把肩上的貓南北給抱了下來,將她放到了小蟬兒的懷里。
至此,整個祭壇廢墟處,就只剩下路潯與陰添二人。
那么,接下來的對話便能方便很多。
畢竟公輸磐對內還是很講規矩的,路潯叫他退下,他肯定不會運轉神識偷聽。
“你叫什么?”路潯平靜道。
陰添嘴角掛著血跡,看著這個容貌好看到了極致的男子,忍著體內劇痛,嗤笑道:“別白費力氣了,直接殺了我,你從我這里什么都問不出來。”
“我知道。”路潯淡淡道。
他蹲下身子,看著失去了一條右臂與一只眼睛,連左肩都沒了半個的陰添,開口道:
“我知道你什么都不會說,因為你也說不了,對吧?來自天塵大陸之外的渣滓們!”
陰添聽著路潯的話語,僅剩的那只眼眸忍不住瞳孔微縮。
路潯從地上拿起一塊石板,輕輕地拍打著陰添的左臉,道:“是不是很納悶,我為什么會知道你不是天塵大陸的人?”
“是不是本來覺得自己很神秘?”
“你是不是覺得自己什么都不說,我會很沮喪?”
“你難不成還想在死前看到我一無所獲,無處報仇的頹廢模樣吧?”
“嘖嘖嘖,你剛剛那自傲的眼神,還真是讓人生厭啊。”
路潯每拍打一下他的臉頰,就說一句話。而每一句話,都擊中了陰添的內心。
最后,他微微用力地用石板拍了一下陰添的臉頰,一字一句地道:
“你叫陰添,來自陰靈族。”
至此為止,像條老狗一樣趴在地上的陰添,只覺得通體冰寒。
他看著一臉戲謔表情的路潯,看著那張無法用語言形容的臉龐,嘴角忍不住溢出了鮮血。
先前有說過,路潯曾在論壇上看到過陰添的部分資料。
在一次大戰中,他玩暴躁大棒俠這個號時,還在陰添手里死過兩次,掉了不少經驗值。
這是舊怨。
沒想到啊,穿越之后,居然是他來襲擊自己。
雖然不知其中緣由,但這是新仇。
對他來說,最不能原諒的是,貓南北在此次襲擊中,為了保護他,所付出的代價!
雖然小黑貓現在看起來沒什么問題,但他清楚,其中必有隱情。
哪怕真如貓南北自己說的那樣,貓有九條命,但在路潯眼中,每一條命也都彌足珍貴。
你他媽算什么東西,也配得上我四師姐的一條命?
這個仇他會一直記在心里,讓整個異族千倍償還!
言歸正傳,路潯雖然與陰添獨處,并作出審問的姿態,但他真沒期望能問出什么來。
前世玩游戲時,也有玩家在生擒異族后,對他們進行審問,希望能獲得一些信息,好觸發點隱藏劇情之類的。
但基本上都沒有收獲。
原因很簡單,每一名來到天塵大陸的異族,血脈里都有著詛咒,他們自己稱之為血契。
只要他們開口說出一些涉及關鍵內容的話語,血契便會觸發。
而一旦產生背叛異族的念頭,血契也會觸發。
它的功效還有很多種,限制了玩家對異族的審問。
這導致要么就是不說,哪怕折磨到想說了,張嘴的那一刻,異族就血脈燃燒,枯竭而死了。
這也是為什么路潯在穿越之時,天塵大陸與異族的戰斗已經進入到了中后期,而很多秘密卻都還沒有挖掘出來的原因。
路潯曾經也不信邪,親自審問過不少異族,但都一無所獲。
這也是他在蓮花村時,直接把異族都給殺光,沒留活口的原因。
秘密都需要靠自己去慢慢摸索,慢慢挖掘,靠審問,還真問不出什么來。
而他為什么要與陰添單獨聊聊,是因為對方在異族里也算是個高層人物,并不一般。
同時,他還有其他的打算。
“你很意外?”路潯挑了挑眉,直視著陰添的獨眼。
“你究竟是什么人!”陰添咬牙切齒地問道。
他實在是想不明白,路潯為什么能知道這些?
他憑什么能知道這些!
路潯沒有理他,而是自顧自地在異族祭壇的廢墟上走了一圈,然后看到了破碎了的三眼雕像。
那三只狹長的眼眸依舊是那般詭異,給人一種不管你站在何處,它都在注視著你的感覺。
路潯感覺很不舒服,指尖劍氣一揮,就將這雕像給斬成了碎末。
接著,他并沒有收掉劍氣,而是就這樣舉著它,來到了陰添的身邊。
“若是我一無所知,給你施加酷刑,審問不出個結果來,你或許還會很得意吧?”他開口道。
“一想到你這種渣滓的得意表情,我就直犯惡心。”路潯繼續說著。
他眼神冷漠地看著他,道:“你傷我四師姐,我不會讓你這般輕松的死去。”
“你肯定很好奇,我為什么能知道這么多的內情?”
“陰添,難道你忘了嗎?這些內情,都是你告訴我的呀!”路潯一本正經,認真的道。
好像他說的都是實情。
陰添猛地抬頭,那一只獨眼死死地盯著他。
“我會告訴所有人,我所知道的這些事情,都是你告訴我的。”路潯說著。
陰添一瞬間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嘴唇都開始顫抖了起來,一時之間,竟說不出話來。
路潯蹲在他的面前,輕柔而又平靜地道:“我師侄說的話,看來你剛剛是當作耳旁風在聽啊。”
“你來突襲我,還傷我四師姐,你一個人的命,不夠還。”
“我會讓你們付出代價的,你難以想象的代價。”
說著,路潯對他露出了平日里的招牌式笑容。
他笑容和煦,但眼神冰冷。
“記住我剛剛說的話!”
“從此刻開始,我對外界傳出的所有關于你們這些渣滓的消息,都是你告訴我的,都是通過你的嘴巴!”
這就是路潯的最終目的,也是他對異族進行報復的第一步。
這一刻,一直不可一世般的陰添,第一次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恐懼,感覺到了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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