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雨樓里銘九擰著眉,他尋思了許久實在想不出自己有什么破綻能讓大小姐認出他的身份。
“我看大小姐定是知道了你的身份,故意放你去許家鬧,再回來找我報信,就你去說的話做的事,依許家那德行不派人跟蹤你就怪了,這早打定了主意要借刀殺人還順帶隔山觀虎斗!”
銘軒沉著聲音,眸子里卻閃著精芒,唇邊還勾起了一抹笑。
銘九看見銘軒的笑,立時氣不打一處來。
“銘軒哥,你怎么還笑的出來,師傅說了不能被他人知曉了身份,如今大小姐十有**都已經知道了我的身份,咱們回去不得脫一層皮啊,你不出注意就算了,還傻樂呵什么啊!”
銘軒聞言嫌棄的看了一眼銘九,抬手就是一個爆栗。
銘九被敲的額頭一痛,眼眶瞬時就紅了正要發怒,銘軒卻提前開口截了他的話。
“師傅讓我們來是為了什么?”
銘九被問的一愣,捂著微紅的額頭不耐煩道。
“不就是為了給小姐治病嗎?”
銘軒又笑了笑,眼神閃過幾分亮光。
“只是治病?你忘了要勸大小姐帶著小公子回巡鳳城?”說著他緩緩吐了一口氣,似是壓在心口的石頭挪開了一般暢快,“若小姐真是想能利用咱們對付許家,那我們周府就有救了,且看那渠家兄妹以后還笑不笑的出來!”
銘九瞬間醒悟過來。
“對啊!若大小姐真有這玲瓏心思,那渠氏兄妹必是討不到什么好處,說不定咱們多多幫襯大小姐在周府立足,我們啟明山的藥田醫鋪沒準兒就保住了!”
說著銘九一臉的燦笑,喝了口茶就準備往外走。
“不行,我得馬上去城外拿大小姐的婚契,這大腿我可得抱緊了!”
銘軒看著他那著急忙慌的模樣不由笑的裂開了嘴。
“看你這沒出息的樣子,等我派人給師傅傳信,我陪著你一起去許家!”
高樓之上,秋風習習。
云鳶聽著小姐剛剛說的話腦子里一旁混沌。
“小姐,咱們和許家的事兒怎么會和徐州銘家有關,這許家就算不敢動銘家,也不代表不敢動我們啊!畢竟……畢竟卿公老爺又不會管我們!”
說著云鳶有些委屈,聲音都開始哽咽。
自打老爺夫人離世,咱們在這臨君城受人踐踏這么多年,幾次求到周家……周家都……都給拒了!
說著云鳶側過臉偷偷抹了抹眼淚,盡量讓自己的情緒穩定下來。
林越清回頭看向滿眸子淚水的云鳶,突然想到了采玉,她當初被廢黜時,采玉也是這樣天天偷著抹眼淚,生怕引了她傷心。
林越清想到這里,眼中劃過一絲憂傷。
云鳶看在眼里,以為是自己惹得小姐難過,忙垂頭眨了眨眼眶摘去眼里的淚,輕輕吸了吸鼻子。
“我不是故意要惹小姐傷心……”
云鳶紅著眼解釋,林越清受不住有人這樣,眼睛從她的臉上移開,側過身開口道。
“那小山匪身上是啟明山獨有的湫水花香,你難道沒聞到嗎?專供皇室的湫水香,會出現在一個山匪身上嗎?”
云鳶被問的一愣,還不等她反應過來,林越清又開口道。
“徐州銘氏可是百年前就搬居啟明山了,專職養這嬌氣的湫水花。”
云鳶沒細想自家小姐可是從未聞過湫水香,滿腦子里只有那句被徐州銘氏專職養這湫水香。
“小姐是說那小山匪銘九,是銘家的人。”說著她的思緒紛飛臉上竟有了點歡愉,“難道是卿公老爺讓他來了。”
“可這也不對啊……,周家要幫忙,哪還需要銘家如此大費周折,只要一句話……。”
“周家估計現在亂著呢!”說著林越清的眼神從西辭宮收回來,“不然銘氏怎么會到我這個被周家趕出來的孫小姐這兒來打秋風,怕是渠氏做了什么事把他們逼上梁山了,才想試試能不能讓我們回去周家,去幫他們敲打敲打渠氏那兄妹倆。”
云鳶聽著這話,似是明白又似是不明白,如今這小姐腦子轉的太快了,明明就一件事,硬是給她看出了好幾件事兒出來,她一時還有些反應不過來。
“咱們一會兒去許府門口等著,你看許知州是拿了他下獄,還是恭恭敬敬送他出來!”№Ⅰ№Ⅰ№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