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荊河和云鳶見著林越清窈窈而來,皆是規矩行了一禮!
明蟄見著云荊河,又急急沖了過去,抱住了他的腿,抬起水汪汪黑溜溜的眼睛盯著他一動不動。
林越清坐在正座,隨后的丫鬟小橘奉上一杯茶,接著就退了下去。
“云鳶,你帶著明蟄出去,在外面守著!”林越清道。
云鳶拉過明蟄的手,躊躇著走了兩步,又回過頭來,有些為難道。
“小姐,爹爹絕不會害小公子……。”
云鳶的話還沒說完,林越清擺了擺手讓她別說了。
“我知道,只是問問,你不必緊張!”
云鳶聞言才松了一口氣,緩緩退了出去!
云荊河看著云鳶剛才那模樣,便猜到了必是出了什么事情,他不好問云鳶,只有等著林越清開口。
“云護衛,境城的生意如何?”
云荊河以為林越清想問他要明蟄手下的店鋪,連忙回道。
“回小姐,境城多沙匪,酒樓的生意也很平淡,最多就是不虧不賺,勉強度日!”
林越清聞言笑了笑。
“即是如此,你把酒樓交給手下心腹,回來幫忙吧!”
云荊河聞言一愣,一時不知該用什么借口拒絕!
林越清看著他為難的樣子,笑了笑冷冷一哼!
“怎么,不想回來?難道是如今這酒樓是賺是虧都是你說了算,你在境城做慣了老板,就不想再回來林府聽派遣了!”
云荊河聞言大赫,立時抱手俯身道。
“屬下絕無二心,小姐莫要多想?”
“本小姐說的不對嗎?”林越清沉著眸子道。
云荊河連忙回道。
“屬下真的絕無……。”
他的話還沒說完,林越清就起身一掌襲來。
這幾日她吃了解去身上失魂癥的藥,加著勤于鍛煉,這小身子骨也健朗了一些,出手即快又狠。
云荊河被林越清突然偷襲,瞬時退后幾步,驚訝的看向她。
小姐不是不會武功么,怎么突然身手如此敏捷?
他心下正在疑惑,見林越清旋身一踢,他故意生生接了一招想試探她武功的高低,誰知一下就被震出了好幾米遠。
林越清站定,撲了撲裙擺,冷嘲熱諷道。
“看來云護衛很是疏于鍛煉,竟是連我一個小丫頭都打不過了?”林越清故意激他。
作為護衛,功夫就算比不上主子,也不能比主子低太多,若是說出去就是奇恥大辱。
云荊河聽了林越清的話,緩緩抱手道。
“大小姐,得罪了!”
說著,他提拳而上,拳風帶著凌凌之氣,直朝著林越清薄肩而去。
林越清見勢也不退讓,側身抬手捏緊了云荊河襲來的手腕,借力往下一拉,就將他推搡的差點撞上了一旁的茶桌。
若是剛剛兩人是硬碰硬,此時林越清用的便是巧力,云荊河雖是驚訝,卻連忙穩住身形,回身又要朝著林越清出手。
林越清將一只手背在身后站定,另一只手緩緩曲回,猛然打出去,正好與云荊河對上了一掌。
她稍稍往后退了半步,云荊河卻不住退了好幾步,臉上瞬時蒼白了幾分!
他握住發麻的手,震驚的看向林越清。
林越清看見他驚訝的眼神,微微一笑抬起手腕揚了揚,一個藏藍色的錦袋在她手中晃動了兩下。
錦袋倒是上好的蘇繡,只是上面繡著的兔子歪眼咧嘴針腳粗陋,十分的難看!
云荊河看到繡袋,臉色一瞬就黑了下來,抬步想來奪取,下一刻林越清就將里面的東西拿了出來!
一個很小的本子和一塊象牙制成的類似于印章的東西。
云荊河見她翻開了那小本子,知道已經來不及,沖上前的腳步停了下來。
“周巡,字明蟄,鳳巡城辛束街周家……”說著她柳眉一挑,“云護衛可真利害,我記得這市籍前兩年就是交給你辦的,沒想到你這拖了兩年才辦好,竟是辦到了巡鳳城周家去了?”
云荊河聞言臉上一片暗沉,緊緊閉著的嘴巴抿成了一條繃直的線。
林越清見他不語,緩緩落了座,將還熱著的茶盞呷了一口。
“云護衛就沒有想說的話嗎?”她垂著眸子把玩著手中的牙符,語氣里帶著笑。
云荊河依舊不語,但臉上微浮的青筋已經明晰可見。
他很緊張,這一張市籍一枚牙符花了多少心血,只有他自己知道!若是大小姐一怒之下毀了它,他要再想去弄,可就是難如登天了!
林越清見他神情越來越難看,輕輕嘆了口氣,搖了搖頭語氣放緩道。
“能入周府的市籍,應該花了不少心思吧!”
林越清見他依舊不語,把市籍牙符放入懷里,將那奇丑無比的錦袋扔給了他。
“境城的酒樓交給別人,你就留在府上吧!”說著她起身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