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學度)
到目前為止,他的藥方只能暫時壓制她的病情,若是長此以往下去,他不會治辰王妃的病這件事情遲早會被發現,到時候……辰王妃宅心仁厚定然不會太和他計較,但辰王……想到這個人,不,他連想都不敢想,只是起了個念頭,便忍不住渾身發抖!
“方姑姑放心,在下一定努力!”大夫心虛的說道。
他感覺自己從當初為了在一眾大夫中脫穎而出拿出祖傳的藥方時便是個錯誤,現在他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方喜多多少少看出來了大夫的一點“心事”,但她不愿意相信王妃的病真的沒辦法治好了!
將大夫送到后門她便折返回來去廚房親自燒開水泡了一杯花茶,但卻和之前她在王妃房間里聞到的那個香味完全不一樣!
難道是材料買錯了?
她捧著紙包看了看,但是材料是聞錦親自去買的,應該不會有錯!
她端著茶杯走進辰王妃的屋子,看見曹織錦站在辰王妃的面前,歪著頭段端詳著王妃,眼睛里充滿了好奇。
“王妃睡著了?”方喜躡手躡腳的走過去,用刻意壓低的聲音驚奇的說道。
曹織錦點了點頭。
方喜輕聲讓她出來。
等她關上門,方喜將手中的茶杯往曹織錦面前遞過去。
曹織錦故意低下頭聞了聞,搖了搖頭。
其實她根本不用湊這么近聞,早在方喜進門的時候,她就知道方喜調制蘇醒茶失敗了。
不過方喜如果不經歷一下失敗,又怎么會放心將調制花茶的任務交給她呢?
果然,方喜讓曹織錦去廚房泡茶。
曹織錦也不推脫,走到廚房,拿了一只干凈的杯子放在桌子上,雙手從紙包里隨手各抓了一把四季花和甜草沫丟進茶杯里,然后往茶杯里倒入滾水沖泡,那股清爽的香甜氣味瞬間彌漫在廚房的每一個角落。
“就是這個香味!”方喜眼睛一亮,激動的看著曹織錦。
曹織錦笑著點了點頭。
方喜見她十分單純的笑容,心想可能是自己對她太過防備了。既然大夫都說這花茶沒有問題,那么就讓她以后為王妃泡花茶也沒問題!
曹織錦將手里的茶杯往方喜面前一遞。
“給我喝?”方喜連連搖頭,“這么珍貴的東西怎么能給我喝?”
曹織錦將杯子放在她面前的桌子上,側身從身上解下錢袋。
剛剛在回來的路上行云便將錢袋交給了她,讓她順便還給方喜。
方喜見是自己的錢袋,便收了。
打開點了點里面的銀子,竟然只少了二兩!
“這些只花了二兩銀子?”方喜有些震驚!
那些貴婦人有不少巴結王妃的,時常給府里送一些養身茶,隨隨便便一杯價值不少銀子,卻對王妃的頭疼病一點用都沒有,沒想到這區區二兩銀子的花茶就能讓王妃緩解頭疼,她不得不又高看了聞錦兩眼!
方喜原本想著,這花茶這么神奇,定然十分珍貴,若是這樣,她一個小小的奴婢怎么能覬覦主子的東西?更何況還是能緩解主子頭疼病的好東西!
既然這花茶并不稀奇,她便好奇的端起來嘗了一口,一口下肚,她覺得有股溫暖的小能量在她的肚子里像云朵一般散開,迅速蔓延到她的四肢百骸,頓時她頭皮一麻,感覺身體十分輕盈,仿佛整個人都要飄了起來,正如王妃所說,這花茶喝了能讓人神清氣爽!
當然,她心底比誰都明白,并不是四季花和甜草沫比過了那些貴婦人價值白百金的養身茶,而是這兩種藥材搭配在一起產生了神奇的藥效——今天那大夫不是還說找人四季花和甜草沫混在一起都不能稱之為偏方,說明連這大夫都不知道有一種巧妙的搭配,刻意讓兩者產生一種奇妙的藥效。
而這一切都要感謝眼前這個單純地丫頭!
方喜看著眼前的曹織錦,眼底不只再是那些隨和的笑,更是多了幾分看重。
似乎自從眼前這個丫頭到來之后,日子慢慢變得好過了起來!
曹織錦起身要去收拾藥包,她現在不會說話,和方喜面對面坐著就會冷了氛圍。
方喜喜歡她的沉默,這樣的她看起來比任何人看起來都要乖巧。
她拉著曹織錦坐下。
“那個不忙,你聽我和你說一些事。”方喜松開她的手,看著她坐下,嘆了口氣道,“今天的事情你聽說了吧?”
曹織錦點點頭。
方喜道:“你多多少少會覺得有古怪,王妃明明是王爺明媒正娶的娘子,為何一封信卻能讓王爺對王妃心生不滿。”
曹織錦沒有反應。她覺得,這不太奇怪吧,像辰王那樣的人,他應該不會有喜歡的人吧?
不過,她確實挺同情辰王妃的,好好一女子,卻要受這般苦!
“你來辰王府不久,之后又一直在沁香苑,所以對王妃的事情不是很了解,其實……王爺并不喜王妃!”方喜打斷曹織錦的思緒說道,“所以王妃一直恪守本分,從未有半分逾越之舉,直到今天王爺拿著信來到芳菲院……”
“王爺雖然嘴上沒有說什么,但王妃還是能感覺到,王爺對她很不滿!”方喜嘆了口氣道,“如今世子已經年滿二十歲了,都已經過去二十幾年了,王妃二十幾年如一日的恪守本分不過才換來王爺一個相看不厭而已,縱使很辛苦,王妃卻很欣慰,但是現在王妃二十幾年的辛苦卻被今天一封書信全毀了,這對王妃的打擊有多大,你能明白嗎?”
曹織錦使勁點了點頭。
方喜柔和的看著她笑道:“你是個有福氣的丫頭,總能讓王妃舒心,王妃很喜歡你,沒事的時候多陪陪王妃!”
曹織錦又點點頭。
此時,外面傳來辰王妃的聲音:“方喜!”
方喜趕緊跑出去,沒一會兒又跑回了廚房,看著曹織錦歡喜的說道:“王妃醒了喊口渴,要喝你泡的花茶!”
曹織錦點點頭,泡了一杯蘇醒茶端進屋子里去。
辰王妃像是渴極了,只隨便披了件衣裳便下了床,此刻方喜正仔細的幫她系著身前的披風帶子。
曹織錦將花茶雙手遞過去,辰王妃幾口將花茶喝完,露出一個輕松的笑容。
她抓著方喜的手笑道:“方喜,我的頭不那么疼了!”
“真的,那太好了!”方喜朝著曹織錦笑了一下。
曹織錦看著她回笑了一下,眼底露出歡喜。
但其實這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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