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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就可以了!”朱弦看著谷琴重復道,“我回方家是為了待嫁,又不是要嫁給方家,再說了,不管今天我打扮得多么華麗,能華麗得過明天的喜服嗎?反正明天穿喜服都會將今天的光芒該蓋下去,既然如此,何必要這么費勁,我沒有那個心思!”
“朱弦姑娘可不能胡說,您馬上就是世子側妃了,以后一言一行都得十分注意,您怎么能說要嫁去方家這種胡言亂語呢?”谷琴提高聲音提醒朱弦道。
朱弦懶得理會谷琴,她知道谷琴是世子妃的丫鬟,心自然是向著世子妃的,恨不得逮著一個機會就踩她一腳,所以谷琴會故意歪曲她的話,她對此并不感到生氣。
但是有人倒是很驚訝。
彤兒驚訝的看著谷琴,遲疑的對她說道:“谷琴姐姐是不是誤會朱弦姐姐的意思了,朱弦姐姐說的是她不是要嫁去方嫁只是回方嫁待嫁,這只是朱弦姑娘的玩笑話罷了……”
“多嘴!”彤兒還沒有將話說完,谷琴便嚴厲的將她的話打斷道,“朱弦姑娘在沁香苑多年,沒有人教過她規矩,她說出這種話倒還正常,但是彤兒你在世子妃的院子里待了一段時間,難道這點規矩都沒有學會嗎?
并不是我聽錯了朱弦姑娘的話,而是換做其他人都會認為自己聽到的是這樣,我只是說出了其他人會認為的樣子罷了!
你來辰王府的日子尚淺,如果規矩沒有學好,就不要多說多做,好好在旁邊看著,不然你自己被處罰就算了,咱們以后都是要跟著朱弦姑娘的,你可別連累了朱弦姑娘!”
彤兒聽谷琴這么說,立刻嚇得瑟瑟發抖,對著朱弦連連求饒道:“朱弦姑娘饒命,奴婢知錯了,奴婢以后再也不敢多嘴了!”
朱弦看了眼彤兒,轉眼看著谷琴好奇的問道:“不過一句話而已,有這么嚴重嗎?”
“自然!”谷琴肯定的說道。
朱弦點點頭,不再說話。
谷琴見朱弦敗下陣來,心中竊喜,心想,這弦姑娘也沒有她想象中的厲害嘛,如果讓世子妃看見今天這一幕,她的心里一定十分痛快!
谷琴雖然想讓朱弦難堪,但是十分清楚現在是什么時候,她還說知道分寸的,這個時候她應該見好就收,如果真的把朱弦徹底得罪了,讓她鬧起脾氣來,那可就不好收場了!
想起朱弦剛剛不想換衣服的話,谷琴便放松語氣對朱弦說道:“不過有句話朱弦姑娘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朱弦姑娘說明日穿喜服的光芒一定會蓋過今日的衣服的光芒,既然朱弦姑娘不想換衣服,那也無妨,只是朱弦姑娘這頭發該重新整理一下,發飾也該換換!”
朱弦松開攥在衣袖里的拳頭,對谷琴點頭道:“既然你有想法,那就聽你的吧!”
谷琴上前拆了朱弦的頭發,重新給她挽了一個莊重一點的發髻,然后又配上了許多華麗的發飾,這才滿意的停了下來。
朱弦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安靜的眨了眨眼睛。
真是美啊,像畫里的女子,美,卻不能動彈!
谷琴看著鏡子里的朱弦問她道:“朱弦姑娘對這個發型還滿意嗎?因為你不肯換衣服,所以奴婢給你梳理頭發,只好根據你的穿衣來搭配,不能再打扮得更華麗一點了,不過好在辰王府主子身上穿的衣裳即使是最素凈的衣裳,用的料子也是上等的料子,你今天的裝扮看起來很美!”
“就這樣吧!”朱弦起身。
谷琴立刻將手遞了過來,朱弦看了眼谷琴,冷漠的將手放了上去。
谷琴和彤兒跟著朱弦來到辰王府后門,兩人扶著朱弦上了馬車,然后自己也坐上了馬車。
車夫驅趕馬車出了城門,一路來到了方家村。
早在之前許未君已經派人來過方家村,告訴了方家人,朱弦要回方家待嫁的事情,所以知道朱弦今天要回來,別說方家人,整個村子里的人,一早就等在了村子門口。
如果說方孝俊的父親憑借一己之力在上城掙了一間鋪子是整個方家村的驕傲,那么和朱弦要嫁給辰王府世子,即將成為辰王府世子側妃這件事情比較起來,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一時之間,方家人的成就在村民的心中頓時黯然失色,朱弦理所應當的成了方家村的驕傲,畢竟哪里村子里出過一個世子側妃?
誰都沒有想到,當初那個在村子里走到哪里就被人嫌棄的沒人要的小累贅,竟然搖身一變成了世子側妃,早知道當初就對她好一點!
不過她十二歲就進了辰王府,在辰王府一待就是七年,現在應該也不記得以前的事情,趁著現在,對她好一點,應該還來得及!
方家村的村民熱情的迎接著朱弦,像歡迎英雄一樣迎接她,殊不知如果朱弦心情好往人群里看一眼,在烏泱泱的一片人中,朱弦誰都不會記住,更不要說她現在心情一點都不好。
谷琴和彤兒下了馬車,對著馬車說道:“朱弦姑娘,到了!”
朱弦掀開簾子,扶著谷琴的手走下來。
眾人看見朱弦的裝扮,倒吸了一口氣,頓時安靜下來。
這還是當時從村子里走出去那個孤苦無依的小累贅嗎,看她現在的氣度和裝扮,說是上城的貴人一點都不夸張!
最吃驚的莫過于方家的人了,方家母親使勁揉了揉眼睛,驚訝的長大了嘴巴,不敢上前去和朱弦相認。
方孝俊自然不用說,也已經呆住了,只有方家的父親走上前去,對著朱弦歡喜的笑道:“朱弦,你的父親要是看到你現在的樣子,一定會很高興的!”
“是嗎?”朱弦冷眼看著方家父親淡淡的問道。
“喲,這攀了高枝說話的語氣都不一樣了,小累……咳咳,朱弦,你別忘了,如果不是你伯父答應即使你和我家孝俊退婚后,依舊可以回我家來住,你出嫁都沒有地方出嫁!”方家母親終于回過神來,上前便犀利的對朱弦說道,企圖用以往的氣勢壓倒朱弦。
但是從上次離開方家開始,在朱弦的心里,她和方家已經沒有關系了,對于根本不在乎的人,方弦根本不想和她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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