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后

五十七、突如其來(上)

出入宮禁的事兒是要首先解決的問題,但不是大問題,如果皇貴妃繼續攔著不然自己進出紫禁城,不能夠方便的去西苑,這是皇貴妃太愚蠢的行為了,金秀覺得肯定不會。

“皇貴妃是會給令牌的,西苑那里我還是可去的,住在宮里頭悶的很,恰好還能去西苑逛一圈,”金秀是最擅長苦中作樂的,習慣于在困境之中找樂子,“聽說西苑的風景不錯,是嗎?”

“比宮里頭自然是好些,”永基摸了摸鼻子,悶聲說道,“西苑哪里有幾個海子,碧波蕩漾,如今春天又到了,春景極好。”

“那么我倒是可以去見見世面了,”金秀笑道,“且不著急這些外頭的煩心事兒,”她拍了拍桌子上小葉子幫著劉太監寫的那本條陳,“先過幾天舒服的日子再說。”

這個就是金秀的策略了,六宮眾人都等著看金秀如何施展本事,去南府做出什么政績來,可沒想到金秀還是杜門不出,除卻偶爾和劉太監閉門商議一番,其余的時候也就是跟著嬪妃們一起請安問好,除此之外壓根不出門,嬪妃們隱隱有些失望,覺得接下去的好戲看不成了,六宮的日子原本是極為無聊的,出現了一個刺頭和皇貴妃可以對著干,大家伙原本興致勃勃要看好戲,作為六宮無聊日子的重要節目來觀看,可是沒想到就那一日還算是有些刺激,過后元氏竟然當了縮頭烏龜,杜門不出,嬪妃們或是刺激或是慫恿,或者是諷刺金秀,讓金秀振作起來,可以和皇貴妃抗衡,起碼在宮里頭有些熱鬧可看,可沒想到金秀這些一概不理,原本還是會常去舒妃的永壽宮,或者是偶爾去豫妃宮中,如今是一概不去,只是躲在宮里頭,聽阿哥所的人傳出話兒來,說是元氏時常在寫什么。

寫什么?難道還是在編撰新戲嗎?元氏會抄襲佛經,那么自然是認字的,可若是說她這樣閉門造車,就能夠把新戲編排出來,這就是天方夜譚了,若是這樣好辦的差事兒,皇貴妃才不會派給她眼下最為討厭的元氏了。

眾人期待了好久,見到金秀沒有反應,頓時覺得非常失望,還好大家伙關心的事兒又有了新的轉移:到了二月,今年預備下新的綢緞都已經入庫了,這一次派給了富察氏來辦這個差事兒,嬪妃為了春日夏日去圓明園休假的時候可以爭奇斗艷,自然而然要來找富察氏了,今年最新的花樣自己個能要到多少,各色綢緞能拿多少,去年多少今年可以得多少,是少了還是多了,這才是大家伙眼下最計較的事兒。

皇貴妃叫人盯住阿哥所,見到金秀似乎沒有什么動作,不免有些失望,元氏是一定會失

敗的,但是皇貴妃更愿意元氏垂死掙扎,而不是這樣坐以待斃。

富察氏自然是焦頭爛額,她哭了很久,不過金秀也勸慰了不少的時候,又給了一些主意建議給富察氏,富察氏也知道如今這樣的架勢,只能是死馬當作活馬醫了。皇貴妃似乎對這個事兒也頗為關注,名義上是都交給富察氏去辦,但實際上么,當然忍不住還是要繼續指手畫腳的,而且皇貴妃會指點富察氏,但從來不承擔什么,也不許富察氏說是皇貴妃的旨意,簡言之,就是要做好人,讓富察氏來做惡人。

富察氏也是痛苦極了,但外頭的人不知道,都覺得夫妻兩個都很有出息,特別是在永瑆也馬上得了一個差事兒——舊年籌謀的宗人府清理玉牒之事,皇帝下令,叫宗人府清理,然后命永瑆協理此事。青青

宮內的風向一下子又朝著永瑆夫妻一起過去了,夫妻兩人都有了一個很顯赫并且重要的差事兒,是不是皇帝表示了更喜歡十一阿哥了?要知道十二阿哥如今還沒有差事兒,十二福晉雖然是有了一個差事兒,可聽說這個差事兒是皇貴妃向著皇帝要來的,皇帝若是栽培十二福晉,不會給這么難的差事兒。

大家伙起初也就是聽戲罷了,并沒有多過問南府什么,只是聽說了元氏接了南府的差事兒,于是大家伙都來了興致,紛紛打聽南府的情況,知道內情之后,大家伙非常吃驚,這個怎么是一個好差事兒?只怕就是火坑!

皇帝若是栽培阿哥們,總是要先簡易再到煩雜,讓人慢慢的上手才行,永瑆這個差事兒不算難,只是麻煩一些,雖然麻煩,但只要是辦成了,那么必然就可以有大功,所以算是一個好事兒,有了功勞,皇帝自然會給嘉獎,再封賞爵位。

皇貴妃似乎遭受到了巨大的挫折,原本對著金秀更施壓一些,可如今對著富察氏更警惕了,這一日諸位嬪妃請安之后,她單獨就把富察氏留了下來,要富察氏匯報各宮分派綢緞布料的進展,富察氏原本就是不擅長言辭,又察覺到皇貴妃的臉色不太好,心里頭一緊張,越發的說不出話兒來,原本是還辦了一點事兒,算是有了進度,可這么突然一下子急匆匆的被逼問,富察氏一緊張,說的話兒就是斷斷續續的,內容講的七零八落的。

皇貴妃臉色一沉,“如今都要到三月了,你的事兒還是辦不成!我且問你,本宮這里自然不必說了額,四妃之處如何了,還有容妃哪里,怎么分派?”

“四妃諸位娘娘還是和之前的一樣,”富察氏結結巴巴的說道,“容妃娘娘那邊按照她喜歡的顏色,再加了兩匹月牙白的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