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后

七十五、才出來(下)

高恒可不是什么謹慎小心之人,會當著十二福晉的面兒說出那些威脅的話兒,代表了這個人行事,總是跋扈居多,不會那么的低調平和,這些字片上的事兒,都是高恒的一些罪證,雖然不是仔細調查過,但都不是捕風捉影無中生有的,仔細調查下去,都有東西可以深挖。

既然是永瑢說事關內務府差事的不行,那么六福晉看到有關于內務府的“罪證”也就是放下不看,看到外頭的一些事兒,也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兒,并沒有什么足夠可以讓高恒灰頭土臉甚至是有可能丟差事兒的“大罪”,六福晉看了一遍,放下紙片嘆氣道,“外頭的事兒,都是小事兒,就算是上折子彈劾上去,萬歲爺也不會當真,只是一笑置之的。”

“所以我才頭疼這個事兒!”永瑢起身踱步,嘆氣道,“內務府里頭的事兒,有幾樣,的確是有些觸目驚心,只要是能寫上去,交給皇阿瑪,皇阿瑪自然是會大怒,可過后不免還是會追查的到時候只怕就要露餡!”

“前怕狼后怕虎,怎么干大事?”六福晉不以為然,“發現了就發現了,若是萬歲爺真的是想把高恒給免了,那么就算是知道咱們背后搗鬼,也不會多說什么的。”

永瑢搖頭宛如撥浪鼓,“還是要小心謹慎一些,”他倒是和永基一樣,對著永盛皇帝十分畏懼不想讓永盛皇帝的怒火發泄到自己的身上“萬不得已,可不能這樣!”

“若是讓皇阿瑪知道我暗算高恒就是為了內務府大臣的位置他豈不是要龍顏大怒?那這樣,這個事兒就是辦砸了!”

前面半句六福晉不認可但是后半句她也覺得有道理,“罷了爺說的極是若是內務府的本職差事上沒有法子,那就只能還是在外頭想了,我把這些個都再看一遍,瞧瞧還有什么的。”

六福晉又看了一遍那些紙片果然這一次找到了一個可以操作的點,“爺,瞧瞧這個,”六福晉仔細看了這張紙片,又拿給永瑢看“這個如何?”

“似乎也是尋常之事,”永瑢看過無非是一個高家仆人在外頭強買強賣,和人打起了官司“哪家那戶沒有這樣的小事兒?”

“這事兒是小,可你還記得昔日我那三弟當街打死了一個奴才嗎?”六福晉笑道“那個奴才不過是說了幾句玩笑話被人抓住,說是損害富察家名聲,就被三弟打死了,為了這個事兒,叔父還特意上折子請罪,說是治家不嚴,還要請萬歲爺治罪,出征緬甸之前的事兒,爺可記得?”

永瑢驚訝說道,“還有這個事兒?我卻是不知道。”

六福晉簡單的介紹,“說是那個奴才在大街口頂撞一位納蘭家的秀女,又出言調戲,那位秀女也是厲害,幾句話就拿住了三弟,三弟只能是處置了,后頭還去了納蘭府負荊請罪,這事兒才算了解。”

“原來如此?”永瑢還真不關心這個事兒,“那么說來,”永瑢拍了拍那張紙片,“這個事兒可以做文章?”

“自己家的奴才都管不住,怎么齊家?齊家都辦不好,怎么立業治國平天下?”六福晉笑道,“這個事兒可以做文章,但僅僅是這個,還不夠。”

“還有什么?”

“這個,”六福晉又找了一個紙片遞給了永瑢,“宅邸大門用朱漆銅釘,這可是逾制了!”

“這也是小事兒啊……”永瑢有些摸不著頭腦了,“外頭誰不是這樣用的?哪家那戶,但凡是有些地位,有些閑錢的,都把門面做的極好,極敞亮!”

“啊呀,我的爺!”六福晉無奈的搖搖頭,“這些事兒呀,大家伙都能做,可就是不能擺出臺面來說!這些門釘什么的,你說關著朝廷法度怎么了?難道是這些門多了,朝廷法度就沒有了?其實并不是,只是說的這是朝廷的體面和尊嚴罷了!用這些的人是有身份的人,用不上的人,就是沒有這個身份!”

“有錢不當官兒的人家,這樣擺設起來,誰也不能管他們,就算是朝廷也不成,可咱們這些當官的,若是胡亂逾制,那么自然是有人來管了,咱們這王府如今是住著,認真較真起來,咱們以后也不能住著,或者是將這些門面給換了才好,王府的規制,咱們可不能用了,爺可是貝勒,不是郡王!”

永瑢擺擺手,“你這話就說的不對,哪家那戶都是這樣住著的,宗人府也不會說什么,但是你剛才說高恒的話兒,還真是有些道理,”他對著高恒不以為然,“無非是內務府的奴才,倒是充起大尾巴狼了!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這個事兒能辦,這些事兒雖然不至于傷筋動骨的,但多少也鬧騰的高恒灰頭土臉,萬歲爺是不喜歡這樣惹是生非之人,只要是他生了厭棄之心,高恒還有沒有機會,就不好說了。”

聽到福晉這樣說,永瑢滿臉堆笑,“我家的福晉才是女中諸葛!真是我的賢內助!你這么一說,我可就是都放心了,再也沒有比這個更清楚的了!”他攬住了六福晉的肩膀,“你前幾日從宮里頭回來,滿口稱贊不絕說那個十二福晉厲害,我看看,我家的福晉才是最厲害的!”

這就是女人和男人的區別,若是男人,那么對著自己的同類,不會贊賞,可能還是要起一些比較競爭的心思,而女人不同,女人見到厲害的同類,贊賞欽佩,是絕不會吝嗇的。

“別說這些甜言蜜語了!”六福晉得意的一笑,“這事兒要抓緊辦,時候可不早了,到時候咱們若是去了圓明園跟前,有什么折子遞上頭的,也沒現如今這樣方便,就拿這兩個事兒做文章,另外御史是干這一行的,他們知道,那些東西該加一些,”六福晉說道,“怎么樣說的更厲害些,更嚇人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