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像是被蜜蜂蟄了一樣往后猛跳了一大步:“士可殺不可辱!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簡直是欺人太甚了,居然說他的面巾是垃圾!
呃,寒冰愣在當場,她什么時候又侮辱人了?
古代的人都這么玻璃心的嗎?動不動就被傷到自尊了?那她以后還是干脆不要說話算了。
“我不殺人!但是,如果你非要殺我的話,我也不介意殺你一下。”
這話怎么聽起來怪怪的?
“廢話少說!看招!”
看招?看哪里?怎么看?
她感覺有點懵,眼睛里慢慢放大的黑衣人舉著一把大刀,直愣愣的朝她撲了過來,嘴里還呀呀呀的大叫著,好像不吼就沒有氣勢一樣。
速度慢,舉著刀的手臂看上去力道也不夠,這還大言不慚的叫她看招?
招式在哪里呢?倒是能拿點東西出來給她看看啊!
在快接近她身體的時候,黑衣人笑了,這原來是個傻姑娘啊?
外面都在傳她身手如何的了得,力氣如何大。卻漏掉了一個重要的情報,原來她腦子不好用啊。
腦子有問題的話,你再厲害也沒有用。
殺掉一個傻子,一點成就感都沒有,他仿佛在看到上萬兩的黃金在向他招手了。
還笑?這種時候他怎么還能笑得出來?
就在他近身的那一瞬間,寒冰動了。
應該說是她的手動了,除了左手,她甚至連頭發絲都沒有擺動一下。
她左手直直的往前一伸,一道黑色的身影像是炮彈一樣,倒飛了出去,然后伴隨著一聲巨響,重重的把草地直接砸了一個坑出來。
她慢悠悠的走了過去,喲呵,這個坑還真是不淺。
“姑娘,饒命。小老兒上有老下有小,請姑娘高抬貴手。”
黑衣人躺著,感覺自己全身的骨頭都斷了。
他聽說過這女人的力氣很大,但是卻萬萬沒有想到能夠大到這么離譜的程度。更讓他感到恐怖的是,她似乎根本就沒有用全力。
那一拳,好像就是隨意打出來的,根本就沒有耗費她一點的力氣。
求饒了?剛剛是誰大言不慚的立下生死狀的?
“誰派你來的?為什么要刺殺王爺?”
黑衣人愣住了:“我沒有要刺殺王爺啊。”
“那你到王府里來干什么?”
“殺你。”
他老臉一紅,這兩個字在剛剛之前他還可以理直氣壯,現在簡直就像是一個笑話。
“為什么?”
“姑娘的特殊體質,很多人都看上了。”
黑衣人說完之后,以為是因為自己要死之前產生幻覺了,他好像看見她在笑?
寒冰的確在笑,笑得開心得很:“意思就是說,從今以后,有很多人都想來殺我了?”
“好……好像是這樣。”
知道會被源源不斷的殺手追殺,是一件很開心的事情嗎?
“行,我等你們,越多越好。”
瘋子!這是黑衣人暈過去之前最后的想法。
寒冰回到府里的時候,陳夏花已經在院子里等她了。
“大姐大,剛剛那個刺客呢?”
“你發現了?”
“是的。”
“什么時候發現的?”
“你們出去的時候。”
說到這里,她愧疚的低下了頭。
今天晚上暗崗是她和宋軒負責主院,但這個男人來的時候,他們兩個都沒有發現。如果不是寒冰追了出去,他們恐怕一直都還不知道。
“如果來人是一個絕世高手,那么今晚的事情也就怪不得你們。”
但是,那老頭完全就是不入流級別的,為什么他們還是沒能在第一時間發現他的蹤跡?
“大姐大。”
宋軒也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這人不是從外面進來的。”
柳倡和八吉是王府的第一道暗崗,他已經去問過了,沒有任何人進來過。
“不是從外面進來的?難道還是王府里的人啊?”
她看過他的臉了,是一張完全陌生,第一次見到的面孔。
“大姐大,有沒有可能是白天的時候就一直藏在王府里的?”
嗯?倒是有這種可能性。王府很大,由于只有冉宗延一個主人,很多院落都是空著的,倒是非常容易藏人。
一番折騰之后,天也快亮了。
“寒姑娘早。”
“早。”
“寒姑娘早。”
“你也早。”
“寒姑娘……”
寒冰一陣頭大,這些人都是怎么了?
他們王府里的也就算了,怎么就連大街上的人都開始這么熱情這么主動的跟她打招呼了?
他們每天早上都出來訓練,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以前明明都裝作不認識的。
還有,什么時候開始她那么有名氣了?
“大姐大,你還不知道嗎?你的名字已經傳遍天下了。”
寒冰一個急剎車,跑在她后面的劉宇一個沒剎住,直接撞到了她的背上。
“啊,痛死了。”
他捂著自己的鼻子,痛得直不起身來,蹲在了地上。
腦子里嗡嗡響,剛剛那一瞬間,他感覺好像撞到了一堵墻一樣。
“為什么會這樣?”
“因為你能救王爺啊,你可是整個天底下幾百年都沒有出現過的純陽之體。”
說到這里,瘦猴還得意的挺直了背,他們的大姐大果然不是普通人。
這件事情值得這么夸張嗎?那大夫救的人可多了去了,為什么不宣告全天下?
訓練結束,她剛端起碗,準備跟大家一起吃飯的時候,看見崔嬤嬤帶著萍兒,笑瞇瞇的走了進來。
萍兒將手里的食盒一字排開,琳瑯滿目的菜肴擺在了她的面前。
會不會太夸張了?吃個早飯而已,那么多菜是要干什么?
“寒姑娘,這些都是我吩咐廚房為你準備的。”
崔嬤嬤將她手里的碗拿了下來:“以后就不要吃這些了,姑娘如果不介意,可以去主院跟王爺一起用餐。”
“不不不不不,不用了。”
跟冉宗延一起吃飯?一想到他細嚼慢咽,連喝湯都絕對不會發出一丁點聲音……她可不想去遭那種罪。
“那我每天給姑娘送過來。”
“不用了崔嬤嬤。”
“你們都是怎么了?跟以前一樣不是很好嗎?”
現在這樣讓她感覺非常的不自在。
“寒姑娘,你可是咱們王府的大恩人啊。”
“崔嬤嬤,我也是王府里的人,什么大恩人不恩人的?”
“寒姑娘,你不會明白的。”
算了,她不明白,那就去問個明白!她可不想被人區別對待!
她去找冉宗延的時候,意外的得知他竟然在荷花池!
沒有輪椅,沒有穿得跟一頭北極熊一樣。
修長的身影駐立在池邊,披著黑色的斗篷,就像是雪地里傲立的孤松一樣。
意外的是,他身邊跟著的是嚴敬文,而不是嚴良東。
“冰兒,你來了。”
這是肯定句,不是疑問。
“王爺的聽力也很好。”
雖然到處都是白雪,但她并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
“不是聽見的,而是感覺到的。”
冉宗延并沒有回頭,他只是一直盯著已經結成冰的湖面。
“本王記得,當初冰兒就是在這里被抓住的吧?”
“呵呵,那只是一個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