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聲音剛至,她的身影就出現在了他們中間。
好快的速度!在場竟無一人看到她究竟是怎么走到他們的包圍圈里面來的。
是她!
待他們看清她的面目之后,一個字都沒有說,轉身拔腿就跑。
“真是晦氣,怎么是她!”
“別抱怨了,快點找下一個獵物。”
面對令人聞風喪膽的攝政王府女侍衛,他們連爭搶的勇氣都沒有。
身后傳來邦邦邦的磕頭聲:“女俠求求你,放過我的孫兒吧。”
她沒有回頭,緊握的拳頭還是出賣了她內心的憤怒。
全部都是十惡不赦的罪人?
那么誰能來告訴她,一個走路都顫顫巍巍的老人,還有一個懵懵懂懂的小屁孩,是殺人了還是放了火?
他們連自保能力都沒有,要怎樣去作奸犯科?
從腰間解下水壺和一些干糧,她遞了過去:“從現在開始,你們兩個是我的俘虜了,跟著我走。”
老者千恩萬謝之后,接過了干糧,滿眼絕望的看著那個狼吞虎咽的小男孩。
休息了好一會兒,她帶著爺孫兩人,繼續往大山里走去。
沿途,她留下了必須留活口帶回去的命令。
“啊……”
老者發出一聲驚呼,然后死死的捂住了自己孫子的眼睛。
前方不遠處,躺著好幾具剛死不就的尸體,血液都還未凝固。
從衣著上看,全是囚犯。
有男有女,不知老少,因為他們的頭都不見了。
“走吧。”
她能救多少人?救了這一次,那么三年之后的下一次呢?
這里面,到底有多少人是真正的罪人,到底有多少跟著爺孫一樣是被拉來充數的?
她故意放慢了速度。
前面有流水的聲音,剛好,她的水壺也空了。
三人坐在小溪邊上的石頭上休息,她身后的密林里傳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
老者緊張的摟緊了小男孩,滿眼都是恐懼。
“拿命來吧!”
三個人一起朝她撲了上來,目標竟然是她!
身穿著囚衣,看她的眼神里充滿了憤怒,可惜的是沒有一擊即中。
她只看了他們一眼,轉頭沖著爺孫兩人點頭示意:“去一邊等我。”
老者抱著孫兒,連滾帶爬的藏到了巨石后面。
“你們是什么人?”
“你難道看不出來我們是囚犯嗎?”
“把活人當成野獸,我呸!”
“你們這些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三人義憤填膺,恨不得立刻撲上來吃她的肉和她的血。
寒冰卻笑了:“你們哪一點像囚犯?”
雖然穿著跟爺孫兩人一樣的囚衣,但他們身上的卻是新的,甚至還穿著布鞋。之前路上遇見的活的死的囚犯,無一例外,都是光著腳的。
要么面目蒼白,要么饑黃。這三人雖然臉上故意抹得黑一塊白一塊的,但身體孔武有力,中氣十足,哪里像是剛從牢里出來的?倒像是剛剛從營地里吃飽了喝足了,隨便換了一身衣服然后出來消食的。
“你們要殺我?”
“廢話,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們亡。”
“我可以給你們一個逃命的機會。”
“少廢話,兄弟們,上!”
他們不約而同的從后背拿出了武器。
寒冰的笑容更加的燦爛了,這是把她的智商放在地上摩擦啊。如果這樣她都還看不出來是一個圈套的話,她十七年的人生真的白活了。
“天堂有路你們不走,地獄無門你們偏偏要闖進來!”
她身影不停的晃動,連他們出刀的機會都沒給,一個個口吐鮮血,轟然倒地。
她居高臨下的看著倒地不起的三人,這一次,是她第一次沒有手下留情。
依然是一人一拳,但她沒有控制力道,他們的五臟六腑基本上是保不住了。至于能不能活下去,那要看他們的造化了。
“現在,能說你們是誰的人了嗎?”
哇哇哇,三人忍不住大口大口的側頭吐著鮮血。
她隨手拿起他們的武器。在把手位置,一個顯眼的華字進入了她的眼底。
太師府!想要她命的人還真多。
她蹲在溪邊,仔細的洗掉了身上不小心沾到的血漬。
“統領。”
程昌新的小分隊如約而至。
沒過多久,其余四個小分隊都到齊了。他們都沒有空手而歸,都帶來了好多俘虜。
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受傷了?”
“是的統領。”
“我們路上遇見了很多不像是囚犯的人,見到我們都是下死手的,然后都被我們殺掉了。”
看來,這次的行動針對的不止她一個人,針對的是整個攝政王府。
“你們把這些人帶回營地去,然后守護好王爺,我會在狩獵結束之前回來。”
“是。”
程昌新帶著大家離開了,包括她之前救下的爺孫兩人。
這下沒了累贅,她可以全力去追趕前面的人了。
她的目標從碩親王變成了華太師府。
人不犯她她自然不會去犯人,但這不代表著別人都欺負到她的頭上來了她還能無動于衷。
既然要殺她,那么就應該做好被殺的準備。
她像是一只豹子一樣,穿梭在密林之中。
“小少爺,看,又一個!”
華翰元一身便服,他這次代表的是太師府而不是御林軍。
“嗯。”
他贊許的點點頭,這次太師府的收獲很大,他身后的侍衛們,腰間掛滿了人頭。
前面兩屆的冠軍,可都是他們太師府。
“少爺,看!”
一個侍衛指著地上早已經死去的囚犯:“這是誰的獵物?為什么沒有割下頭顱?”
華翰元沉聲:“這不是囚犯。”
侍衛不解,明明穿著囚犯的衣服為什么不是囚犯?
“是士兵假扮的。”
“少爺為何知曉是士兵?”
他自然知道,而且這些人,他還非常的熟悉。
為什么這么迫不及待?難道一個女人真的會顛覆他們幾百年的根基?
“你們回營。”
“是。”
侍衛們笑嘻嘻的往營地走去,這一次,第一名非他們莫屬。
華翰元抬頭看了看漸漸開始變暗的天,轉身朝另外一個方向走去。
“站住!”
這聲音……華翰元停住了腳步。
“見過碩親王。”
烈澤清從大樹后面走了出來,看著他,吃吃的笑:“華翰元,我曾經警告過你,不要單獨落在本王的手上,你偏不聽,這次你要如何逃呢?”
“王爺多慮了,我想走自然能走。”
“哈哈哈,你走一個給本王瞧瞧?”
華翰元神情一變:“你下毒了?”
“你沒想到吧?本王的毒可以下在任何地方,你腳下的草,你經過的樹木……”
“這一次,你逃不掉了。”
烈澤清走上前,伸出手朝華翰元漸漸變得紅潤的臉上摸去。
“咔”一聲脆響,烈澤清殺豬一樣的嚎叫起來:“本王的手,本王的手斷了。”
身后傳來寒冰冷清的聲音:“嚎什么嚎?你個惡心吧啦的陰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