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誰?”
“老夫是御醫!先皇和當今太后的御醫!”
汪志清!
他竟然是有著神醫稱號的汪志清!
寒冰萬萬沒想到,這個人居然還活著,這十幾年一直被關押在王府的大牢里面!
關于他的傳說,還是梁天雄在得知她百毒不侵的時候,太過于激動說漏嘴了。然后在她的逼問下,他才支支吾吾的談了一些關于汪志清的傳奇事跡。
他原本只是江湖上一個寂寂無名的普通大夫,卻在一個偶然的機會,在外遇見了正值病發的老王爺冉弘進。
在他的精湛醫術下,原本痛苦不堪的老王爺,體內的陰毒竟被硬生生的壓制了下來。
從此,他便被請進了攝政王府,成為了老王爺的專屬大夫。
在他的精心調理之下,冉弘進的身體一天一天的好了起來。
雖然陰毒還一直存在,但原本應該臥床不起的身體,到后面都可以去花園賞花了。
然而好景不長,沒過多久,邊陲就爆發了一場瘟疫。御醫還有京城里有名的大夫都束手無策之際,當時的皇帝臨危認命汪志清去治瘟疫。
于是,他就帶著皇命去了。
很快就成功的阻止了瘟疫的蔓延,然后經過一月的時間,就徹底的消滅了那場瘟疫。
也就是這一次,成就了他神醫的稱號。
但當他重新回到王府的時候,發現冉弘進已經病入膏肓,藥石無醫了。
他嘗試了各種方法,都沒有起到一點的效果。在冉弘進死了之后,他全心全意的開始替冉宗延的父親,冉文欽治病。
在他的治療下,冉文欽的身體出現了跟歷代攝政王不一樣的表現。
在汪志清入宮前的那幾年,他竟然一次都沒有病發。
這讓冉氏一族欣喜若狂……
但當時的皇帝生了一場大病,當時還是皇后的太后身體狀況也不是很好。
汪志清被一道圣旨傳喚進了宮,就再也沒能出來。
外界都在傳,他進宮當上了太醫院的院首,成了皇上和皇后身邊的大紅人。所以,他拋棄了對他有知遇之恩的攝政王府。
但在梁天雄的描述中卻不是這樣的。
寒冰清楚的記得,當時他說:“汪院首一直都在時刻關注著王爺的病情,甚至還偷偷的去看過幾次。后來被皇上發現了,打了二十大板差點沒要了他的命。老夫這套針灸手法,就是汪院首所教,專為王爺設計的。”
但讓寒冰不解的是,當時的攝政王,權利應該比現在的冉宗延更大才對,他怎么會放任汪志清入宮而不去爭取呢?
這些都無從知曉了,畢竟他都去世十幾年了。
傳聞中,他不是早在十年前就已經死了嗎?為什么會在這里?還活得好好的?
看著她不停的打量他,汪志清還特地撩起了頭發,露出黑乎乎的臉,讓她看個夠。
“你怎么證明?”
汪志清一愣,他可能也沒有想到要如何證明自己的身份。
于是他急了,不停的用頭撞著柱子:“你們為什么都不信老夫?你是純陽之體,你一定要相信老夫。”
寒冰相信,其實她早就已經信了。在他說出華府那兩個字的時候,她就不再懷疑他的身份了。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除了她之外,最了解冉宗延家族病情的人,就非他莫屬了。
不過,他全身疑點重重。他為什么會被關在這里?整整十幾年的時間,竟無一人知曉他的行蹤。不管是大烈皇帝,還是攝政王,應該都不會放過他才對。
而且看他神志不清的樣子,關在這里那么久,沒瘋精神也不正常了。
見寒冰不再理會他,汪志清更急了。
他朝她伸出手:“讓老夫跟著你,姑娘,讓老夫跟著你。”
“為什么要跟著我?你是如何被關在這里的?”
“沒有被關,老夫是自愿的。”
自愿的?這老頭有自虐傾向?
汪志清突然壓低了聲音:“只有這樣,老夫才能活下來。活下來,才盼到了純陽之體。”
“老夫一直在等你,在等你。”
他的聲音突然變得縹緲起來,讓寒冰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
她是堅定的無神論者……但這次莫名其妙的穿越,然后遭遇的一些列的事情,讓她無法用科學的方法來解釋的時候,她不得不去懷疑真有天意這種東西的存在了。
對面的王文洋,看似緊閉著眼睛在睡覺,卻豎起了耳朵一直在偷聽他們的談話。
他突然譏笑出聲:“一個老瘋子,一個女瘋子,胡言亂語,呵呵,真是剛剛好。”
汪志清又睡過去了,他依然保持著剛剛跟她說話的姿勢。
這是體力不支還是因為年年紀太大的關系?
數十年如一日的被關在這里,冉宗延難道一點都不知情?
“嘿,王文洋,這瘋老頭什么時候關進來的?”
王文洋雖然是其他勢力派來的細作,但他在王府的時間也不算短。
他懶洋洋的看了她一眼:“想知道?求我啊……”
有病……
她側過身,夜深了,困意漸漸襲來,她也閉上了眼睛。
第二天一大早,獄卒來送牢飯,除了她之外所有人都有。寒冰傻眼了,連碗水都不給她嗎?
“站住!”
被叫住的獄卒回過頭,態度跟昨夜完全是天壤之別:“喊什么喊?”
“我要喝水。”
“喝水?自己來拿啊……”
一臉壞笑的獄卒拿著一個倒滿了水的碗,在她面前晃著。
雖然她的手臂是可以從牢房里伸出來,但是由于鐵鏈自身的長度還有重量限制了她的活動范圍,所以獄卒才放心的戲耍她。
寒冰沒有動,她只是環抱著雙臂,冷聲道:“你是嫌命長了?”
“喲,前侍衛長,你要喝水我就給你倒水。按說這禮數可是一點都不差你的,倒是你,都已經是階下囚了還敢對大爺呼來喚去的?到底是誰想死?”
“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呸!”
獄卒滿臉嘲笑的走了,寒冰面無表情的看著他的背影,太勢利的人可是走不了太遠的……
“來,姑娘,給你吃。”
一個發霉發臭的饅頭從隔壁遞了過來,那種酸味老遠都能聞得到。
“你這十來年就靠吃這個活下來的?”
“有時候會有好吃的,有時候什么都沒有。”
“那你為什么還要繼續在這里?”
如果真如他所說,是他自己把自己關在這里的話,那么出去也不是什么難事了。
讓她始料未及的是,平常的一句問話,讓汪志清抱頭痛哭了起來。
那凄慘的聲音,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
“你別哭啊……”
難聽死了。
沒想到她的安慰反而讓他越發哭得厲害。
“老夫……老夫,老夫也沒想到,冉文欽他會死得那么突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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