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他是朋友。”
上次她救了他,這次他放過了她,也算互不相欠了。
汪志清卻突然嗬嗬嗬的笑了起來,沙啞蒼老的聲音異常難聽。
“純陽之體竟然會跟華府的人成為朋友?有意思,實在是太有意思了。”
寒冰直接無視了他的嘲笑,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你真的不打算去洗個澡換身衣服?你難道不知道自己有多臭?”
汪志清狂笑著出去了,留下寒冰一陣接一陣的郁悶。
這個瘋老頭好像出獄之后變得更瘋了,她真的要將他帶在身邊?
“姑娘,老身暫時就不為你穿衣了,就這樣用白布蓋一下可好?”
她的后背全爛了,況且涂了厚厚一層藥之后再捂住可是會惡化的。
寒冰點點頭,這點常識她還是懂的。崔嬤嬤輕嘆一口氣,也離開了。
剩下一屋子三個女人,三個傷患在面面相窺。
氣氛變得尷尬起來,寒冰一直有心想要詢問,為什么她們要極力要求搬進這個幾乎是報廢了的小院里面,但又覺得自己沒這個資格。
折騰了一個晚上,天邊已經開始泛白了。
刺眼的陽光從四面八方照射進來的時候,寒冰簡直無語了。
昨天晚上太過匆忙,都沒有仔細看過,這間屋子比她想象中的更破更爛。
四處都是縫隙,小孔也隨處可見,住在里面跟住在院子里也沒太大的區別。
她抬頭遮了遮直照她臉上的那束光芒,一直盯著她的萍兒立刻起身,拿了一件衣服,堵住了那個她正對面的小洞。
“謝謝。”
萍兒的身體有一瞬間的僵直:“大姐大,我們之間,需要這樣生分嗎?”
寒冰苦笑:“習慣了,我以前不也這樣?”
萍兒變得好敏感,她明明跟之前沒區別啊……
九妹從被救回來開始,就一言未發。確切的說應該是沒跟她說過一句話,面對萍兒的詢問她倒是有一說一。
精神狀態不錯,也沒遭受太多的虐待,寒冰聽著她們偶爾的交談聲,懸著的心總算是完全放下了。
托這九十鞭子的福,寒冰過上了飯來張口的廢物日子……
天賜宮,身體漸漸好轉的德善皇后華蘭雪,正在擺弄著面前新得的一個精美香爐。整個房間里煙霧繚繞,香氣四溢。
“翰元覺得這味道如何?”
“尚可。”
“這香可是來自西域的貢品,翰元若是喜歡,便帶一些回去。”
華蘭雪笑臉盈盈的看著華翰元,看起來心情不錯。
“我要什么都可以帶走么?”
她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翰元莫非有什么求而不得之物?這可是大烈的一件大奇事啊。”
“說給姐姐聽聽?”
華蘭雪和華翰元出自同一個父母,自小感情就較好。華蘭雪進宮不久之后,華翰元也入了宮當上了御林軍統領一職。
最開始的時候,大家都暗地里議論,他不過是靠著一個強大的家族背景,和一個六宮之主的姐姐而已。
直到他用自己雷霆的作風,殘忍的手段來證實了自己的實力之后,那些聲音才漸漸的消失了。
他從來靠得都只是自己……
“純陽之體,為何能傷害我?”
不止一次,華府的所有人都在告訴他,一定要遠離純陽之體,遠離寒冰。
但當他追問的時候,卻無一人回答他究竟為何。
“姐姐可否告知,到底為何?為什么她對冉宗延是一劑救命良藥,與我卻是一味致命毒藥?”
正在調香的華蘭雪手一抖,香料散落了一地。
“翰元,你在胡說什么?”
“胡說?那就請姐姐告訴我,為何?”
“翰元是不是最近太累了?我可以去跟皇上說說,讓你休息一段時間。”
“不要回避我的問題!”
華翰元重重的將手里的茶杯放在了桌上,發出巨響:“回答我,不然,我就自己去找尋真相。”
華蘭雪的眼中掠過一絲驚慌:“姐姐理解,她是一個女人。而你也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有沖動是正常的。但是,翰元,你是華府下一任繼承人,是最有希望的一個。你未來的妻子人選,絕對不會是一個什么背景都沒有的人,也絕對不會是那個失了清白的女人。”
“失了清白?哼……姐姐可知道當日狩獵,我中了奇歡散,是她替我解的毒?”
哐當,香爐不小心被華蘭雪碰到了,空中揚起了一片散發著香味兒的灰塵……
“這怎么可能?絕無可能。”
華翰元緊盯著她的臉:“你在懷疑什么?”
“翰元,我累了,要休息了,你回去吧。”
就在華翰元即將離開的時候,華蘭雪開口了:“翰元,我就只有你一個弟弟。我不希望你出事,那些不該存在的想法,你還是早日放棄吧。”
華翰元出了宮,卻沒有回華府,他徑直來到了碩親王府……
說來也奇怪,這里明明是碩親王的府邸,但里面的下人卻在看到他的時候紛紛行禮。好像對于他會出現在這里的事情一點也不覺得奇怪,相反還習以為常。
華翰元走到最大的那座院子,守在四周的侍衛們迅速的消失了。
他推開了最大那間屋子的門,獨自一人走了進去。
印象中華麗的裝飾,名貴的家具一樣都沒有出現。空空如也的空曠房間里面,立著幾根奇怪的柱子。
而這座府邸的主人,碩親王以一個大字型,四肢被粗重的鐵鏈分別拴在四根柱子上。身上衣服破破爛爛,渾身上下血跡斑斑。
“你來了……”
聽見腳步聲,他連頭都沒有抬,就知道來者是誰。
“怎么?又想我了?”
回答他的是華翰元狠狠的一刀……割開皮肉的聲音,以及瘋狂往外涌的鮮血。
烈澤清卻像一點都不痛一樣,從喉嚨里發出生澀的笑聲:“太輕了,再重點!”
“殺了本王啊……怎么?你舍不得了?嗬嗬嗬嗬……”
“奇歡散可有其他的解毒之法?”
“哈哈哈,哈哈哈哈。都過去多久了,你還在介懷?”
“奇歡散乃是天下第一春毒,那個女人,定是強上了你然后不認賬了?殺了她便是,你在猶豫什么?”
“莫非?你不是被那個女人救了?”
“那會是誰?本王的藥豈能便宜別人?是誰?本王要剝了他的皮!”
烈澤清的臉開始變得扭曲起來,本就瘦瘦巴巴的身體像條蟲子一樣不停的扭曲。
“你能一定要天天來看本王,來折磨本王,本王天天都盼著你來吶……”
一把刀從華翰元的頭里飛了出去,剛剛還在不停咆哮著的烈澤清突然沒了聲音。
骨碌碌……他還瞪著雙眼的腦袋滾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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