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細軟的林氏母女三人,一個嚎啕大哭,一個淚眼婆娑。
林氏既心疼又無奈的看著兩個女兒,心底哀嘆不已。
都說女大不中留,小的那個還沒長大呢,眼看也要留不住了。
林蘭蘭雙手死死的抱住展鵬的脖子,說什么都不肯下來。
林悅一直低著頭,眼淚不停的滴落在地面上。在她的身后,瘦猴拎著一個包袱,默不作聲的站著。
院子里無聲的上演著一場生離死別,前來尋找寒冰的陳夏花看得一陣頭大。
“我討厭那個大姐姐!最討厭她了!”
林蘭蘭眼看著自己都使勁了渾身解數,還是不管用之后,開始使用殺手锏,撒潑打滾。
展鵬無奈的眼神第一次變得嚴肅起來,他將還在大哭的林蘭蘭給放到了地上,一下子,她就止住了哭聲。
因為在此之前,不管她怎樣鬧,怎樣哭,展鵬從來都是對她百依百順。在他的臉上,她從來沒看到過現在這樣的表情。
虎著臉的展鵬還是比較可怕的,他沒有彎腰,也沒有像以前那樣蹲下身,只是靜靜的看著林蘭蘭:“蘭蘭,她就是我一直跟你說的大姐大。”
林蘭蘭睜著大眼睛,眼淚在里面不停的打轉:“但是她是一個壞人!”
展鵬本就最笨,嘴唇抖動了半晌,才憋出來一句話:“不許你這樣說她!任何人都不行!”
說完,他轉身就跑了……
留下在風中凌亂的林蘭蘭……
最后,母女三人還是告別了軍營,回到了她們自己的小院兒。
里面不僅被收拾得干干凈凈,就連原本破舊的屋子都被修整得像是新的一樣。
林氏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雖然丈夫不在了,但生活還是要繼續。更何況,她們終于熬出頭,迎來了全新的生活。
冉宗延已經出去一整天了……
寒冰走進了關押烈弘道的那個房間。
夕陽并沒有照射進這個昏暗的房間里面,不管是窗戶還是門,都專門蒙上了一層黑布。讓本就幽暗的屋子顯得更加的詭異。
繆依海是一個太監,那么這烈弘道自然就不會真的是他的孫子了。
從冉宗延和汪志清對他的特殊照顧上不難看出,這個人身份的重要性。
按照正常人一日三餐的時間準時給他送鮮血,為他量身打造的房間。除了身上捆著的藤條之外,其余的跟正常人并無區別。
她靜靜的坐在他的對面,四目相對,默默無言。
如果忽略雙方眼中的探究和打量的話,倒是挺像一對求而不得的男女。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匯,進行著無聲的較量。
“嗬嗬嗬,嗬嗬嗬嗬。”
不知道這種笑聲是不是活死人特有的,反正不管是王滄浪還是繆依海,每次發出這種笑聲的時候都讓她感覺非常不舒服。
總有一種想要打人的沖動。
笑了許久,他總算是停了下來:“那個老匹夫的控心丸竟然對你無效!純陽之體果然厲害。”
“嗯?你早就知道你不是他的孫子?”
“呸!他連給老子提鞋都不配!”
“那你為什么不反抗不反駁?忍辱負重?”
寒冰一直盯著他,不知道是不是看的時間長了,她怎么覺得他越來越像某一個人?
“你叫什么名字?”
烈弘道一怔,隨即神秘的一笑:“你不知道?看來冉宗延對你也并非絕對的信任。”
“少在這里挑撥離間。”
她只是不想去問而已,問的話他肯定會說的。
“沒有想到,世間竟然真的有純陽之體!”
“來,說點我不知道的秘密來聽一聽。”
她的話換來的是烈弘道的一個白眼:“你以為你是誰?”
寒冰笑了笑,她沒有動手。因為這個活死人并不怕疼,打他也沒用。
“不說可以。”
她站起身走到門外之后,對著空氣說道:“不許再給他送鮮血過來,直到他求見我為止。”
“是。”
不知道從哪里傳來回答聲,她滿意的點點頭走了。
她的話,烈弘道自然也聽見了,但他沒有出聲,也許是根本就沒將她的話當一回事兒。
夜幕降臨,她還是沒能等到冉宗延回來,但是卻等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王夏婉站在她面前,看到她沒形象的大吃大喝的樣子,眼睛里的嫌棄怎樣都藏不住。
“我要見我父親。”
“可以。”
寒冰大手一揮,同意了。
不過,她也跟在她后面去了大牢。倒不是想監視她,而是她剛巧也想去看一看王滄浪。
王夏婉的身影剛出現在大牢,里面王家的人一下子就激動了起來。
“婉兒,是王爺讓你來的嗎?”
“王爺肯放我們出去了嗎?”
“果然王爺對婉兒是不同的。”
一群白癡!
讀書都讀傻了是不是?寒冰忍不住在心里嘆息,為什么見到王夏婉進來就會有這些不切實際的聯想?
“爹爹,女兒是來向你討要東西的。”
王風易一愣:“討要何物?”
“一件能替表哥誕下子嗣的東西。”
王夏婉不遮不掩,她的聲音足以讓每一個人聽見。
頓時,所有王家的人臉上神色大變,紛紛開口:“你在胡說什么?”
王風易看著她的臉,王夏婉是他的親生女兒,也是他最器重的人。他也可以算得上是最了解她的人,既然她都問出口了,那么肯定是知曉了。
“何人告知你的?”
“這個重要嗎?”
的確不重要,既然她敢明目張膽的問出口,那么說明,冉宗延也是知情的了。
“婉兒,爹沒有。”
“沒有?”
王夏婉平靜的聲音一下子提高了不少:“爹你可知道,這是女兒唯一的出路。也是你們唯一的一條生路了。”
王風易撇過臉:“晚了。”
她的叔叔,王風旭也忍不住一聲嘆息:“婉兒,的確是晚了。”
“府里那么多的姑娘,為何偏偏要選擇你?”
質問的人是她的五叔王風瀾,是九小姐王真依的爹。
王夏婉沒有理會他,只是低頭喃喃自語:“終究還是晚了嗎?”
雖然,她并不知道,所謂其他姐妹身體里面有,而她沒有的那間東西究竟是什么。但她清楚,已經到了這個局面了,她的父親叔叔們,為了活命,不可能不將那間東西給交出來。
王滄浪聽著他們的對話,閉著眼睛嗤笑:“能生孩子又如何?你還真以為他對你有情?被人利用了卻不自知,枉你還號稱這一代最聰明的人,真是可笑至極。”
王夏婉慢慢的抬起頭,看向了王滄浪。
這個曾經讓她無比尊敬,無比崇拜的祖父,卻是造成了這一切的罪魁禍首。
所有的積怨,所有的不公,甚至是怨恨,通通在此時一股腦的發泄了出來。
她站起身,用手指著王滄浪,厲聲大喝:“你給我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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