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又在鬧和離

第一百一十五章 檔案

蕭景仁偷溜被發現了,顧執玉不免有些幸災樂禍。

“你還笑,你是不知道,長寧侯夫人要擔心死了。”江云姝見顧執玉偷笑,翻了個白眼,罵道。

見江云姝發火,顧執玉連忙調整了一下自己的神情,裝出一副全然不知此事的模樣,邊往回走邊說:“這景仁太不像話了,怎么能一聲不吭就跑去那么遠的地方。人生地不熟的,白白叫長寧侯夫人擔心。”

“別貧,我看你也得判個知情不報。”江云姝揪著顧執玉的耳朵,罵上兩句,哼了一聲放開手,沒再理睬顧執玉,氣呼呼地往清秋苑的方向走去。

把人給氣跑了,顧執玉自然得跟上去哄兩句。所幸不是什么大事,蕭景仁也不是小孩兒,那邊曲昭昭也是熟悉,也就是大家怕他們勢單力薄,遇上什么事不好應對。

蕭景仁此事,也只是一個小小的插曲。

長安這邊,戶部一案定下來,又有李獻儒坐鎮戶部,清出了不少鄭家黨羽,皆是找了緣由或貶或撤職,反正都是給處理掉了。

至于工部那邊,徐彥文卻是忙得焦頭爛額。

修河款一案不好查,不說到底牽扯到多少鄭家自己的人,且說在案子正中央的忠誠伯一家,就不好收拾。更別說此案還牽扯了不少地方官員,一連串下來,若其中再攀誣幾個,那涉案人數可不在少數。

這案子要辦,人要查,可也不能一股腦全給查下來。

那頭顧執禮是個不會變通的,這邊徐彥文便更是頭疼。于是他找了較為空閑的一日,跑到了莊老先生家中,打算請教一番此事。

莊老先生本是清流,原先徐彥文也在想,此事詢問莊老先生,是否不大妥當。素聞清流對鄭黨痛恨至極,巴不得食其血肉,提及貪污一事更是咬牙切齒,只恨不能手刃貪官。

原本徐彥文就是覺得不能一股腦全辦了,得有個輕重,一些與鄭家關系好的,不可能倒戈的,行為嚴重的,自然是就這么辦了。可一些只是被帶下水,還有回還余地的,敲打敲打,也便留著了。

一般來說,這種事情都是皇帝稍加暗示,下邊做事的官員揣摩一番圣意,再去將此事辦下來。

可如今他們這位陛下鉆牛角尖想玩大清洗,這可哭了底下這些人。要辦好事兒,還得讓上邊的陛下滿意,那可是件難事。

莊老先生得知徐彥文的困惑,卻是樂呵呵地指著徐彥文笑。

“沒想到你也有被這種事難住的一天。”莊老先生看著徐彥文搖著頭說。

徐彥文有些不解,不知莊老先生為何這么說,連忙問:“老師這是何意,莫非老師覺得學生是不該為此事煩惱的?”

“我當你不會被此事難住,沒想到……”莊老先生指著徐彥文,開玩笑般地笑著說。

被莊老先生笑得有些著急,徐彥文語氣更加誠懇:“還請老師指點,這事兒到底該怎么辦才好。”

“你從前可不會因為這種事而煩惱的。”莊老先生嘆了口氣,方才悠悠開口:“揀要緊的辦,那些小魚小蝦可不要浪費你的人力了,你現在手下統共沒幾個人。瞧那錦衣衛還在忙兩淮鹽政的事,也分不出手來幫你,你且抓大魚,小魚跑了就跑了,敲打敲打,大多數小魚小蝦便哆哆嗦嗦地夾著尾巴不敢動作了。”

聽莊老先生一言,徐彥文恍然大悟,頓覺自己先前是魔怔了,這么簡單的事都能鉆牛角尖,一時有些懊悔,竟是浪費了不少時間。

“趕緊去,莫要在我這消磨。辦完了再來我這喝酒,叫上你師弟,到時候你師娘親手做一桌好菜來。”莊老先生站起身來,推著徐彥文往外走,到了門口,擺擺手讓人趕緊滾。

徐彥文被莊老先生推了出去,站在院子里的桂樹下,對著莊老先生作揖算作答謝,便匆匆轉身離開。

這邊修河款一案有了頭緒,那邊兩淮鹽政一案又碰到了麻煩。

關樓提前交給徐彥文的兩淮鹽政交接例行公文,本就有問題。里邊涉及的銀兩并非小數目,鹽政也不是小事,若曾經真的上奏過,那朝野上下不可能半點動靜沒有。

寧淵仔細一看這公文,只覺得不簡單,這邊錦衣衛因為剛剛重啟,手頭并沒有這些檔案,若是想查,卻是要去戶部調檔案。

可戶部先前幾乎是鄭家的天下,這檔案查起來卻也是麻煩事。

雖說戶部現在有李獻儒坐鎮,但里邊到底不少刺頭,未免遭人口舌,寧淵還是入宮了一趟。

“你是我的人,調個檔案怎么了,盡管去,出了事我給你擔著。”寧淵來的時候,顧執禮正在批奏折,聽得寧淵來意,眉頭一皺。

寧淵恭恭敬敬行了個禮,笑道:“這不是怕那些老迂腐的不高興,想在皇上這請個查案的手諭嘛。”

見寧淵堅持,顧執禮也沒再多言,只刷刷幾筆寫了份手諭,交給寧淵,便讓他趕緊去辦案,辦完好進宮來陪他喝酒。

有了顧執禮給的手諭,寧淵這邊做事的手腳便放得開了些。這不,一出宮寧淵便帶著錦衣衛去了戶部,調走了這些年兩淮鹽政的檔案。

戶部那邊自然還有少數一兩個鄭黨,一見寧淵調走檔案,急得眼睛都紅了。可他們又有什么辦法,錦衣衛本就不好惹,何況是帶著圣上手諭的寧淵。

錦衣衛在查兩淮鹽政,這邊戶部的鄭黨自然是要想方設法給鄭家報信。

一早便猜到對方有這個動作,寧淵大手一揮,便讓人將幾個蠢蠢欲動的拿下,押進了錦衣衛詔獄。

理由自然是阻撓錦衣衛辦案,以同黨論處,若是無罪,自會放人回去。

那邊鄭家見自己的人被抓了,沒想到兩淮鹽政一事上,只以為是上回戶部的案子牽扯出來的,這回又被李獻儒抓出來幾個人。鄭賚自然是氣得牙癢癢,鄭翰還比較沉得住氣,卻也是臉色不太好看。

能讓鄭賚扣著關樓不讓其將公文遞上去,這兩淮鹽政一定是大有問題。原本這種事情,若鄭家與顧執禮沒有鬧得這么僵,那鄭賚還無需如此害怕,可現在顧執禮是卯足了勁要找他鄭家的麻煩,自然是不能大意。

這不,寧淵帶著錦衣衛連夜查了戶部的檔案,卻是沒有找到造報派項用數的文冊。

寧淵長了個心眼,帶著人查了吏部那邊記載的人事調動。

當上右僉都御史前,鄭賚在兩淮鹽政任職時間是最長的。這個發現,自然對顧執禮來說,是一件好事。

可仔細想來,此事雖未查出個仔細,可這鹽能動什么手腳,無非就是走私。

走私鹽,那可是大罪,顧執禮若是知道,怕是又氣又喜。

喜的是終于有個大案子讓鄭家動彈不得,氣的又是這鄭家竟如此大膽,仗著“皇親國戚”,竟是連鹽政都敢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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