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悠被吸引了注意力,也忘了打開肩膀上的手。
“對啊,聽說這個神秘人物——”
“這位小娘子!你的穗子掉了。”
兩人正竊竊私語,一道溫柔又富有磁性的聲音響起,引得荀悠無限遐想。
站在面前的是一位風流倜儻的謙謙君子,劍眉星目,嘴上帶著似笑非笑的神情,隱約間有點那表態華生得樣子。
荀悠莫名得打了一個寒戰,眼前的風流少年瞬間變成了又一個變態。
“你誰啊?”
看見有男子同自己妹妹搭訕,荀吉的語氣很是不好。
“在下榮瀾,看見這位小娘子的穗子掉了,這才無心打擾,望見諒。”
說罷,他將手里的穗子遞給荀吉,荀吉拿過又遞給荀悠,荀悠收好。
大慶規矩:女子若有父兄隨同,外男應當同父兄往來,不得越界。
“你姓榮?那你同大學士榮家是親戚嗎?”
聽到他說他姓榮,荀悠不免多嘴問了一句,這行為自然受了一記身旁荀吉的眼刀。
她俏皮的朝自己三哥吐著舌頭做鬼臉,希望躲過訓斥。
“并無關系,只是同樣姓榮罷了,榮大學士的名號,在下可高攀不起。”
榮瀾將荀悠剛才的可愛行為盡收眼底,嘴角微微上揚。
荀吉立馬將荀悠拉到身后,戒備的看著面前不懷好意的人。
“你是儒生還是才子?怎么不進會場?現在已經在比賽了。”
儒生,泛指讀書人,凡是肚子里有點墨水的都可稱做儒生;可才子就不一樣,只有參加過學考并取得過名次的才能稱作才子。
少年微微一笑。
“在下乃是儒生一枚,只是有些拙才,所以不敢去同那些才子們比賽。”
禮貌又謙遜,荀吉不由得有些欣賞,消除了心中顧慮,對他的態度也好了起來。
“文筆不好沒事,也可以進去湊湊熱鬧嘛。”
“等時候到了,我自然會進去的。”
這句話說得荀吉、荀悠兩人云里霧里。
既然沒自己事,荀悠便想離開繼續逛逛,剛轉身,又被榮瀾叫住。
“這位小娘子!恕在下冒昧,不知可否告訴在下芳名?”
此話一出,荀吉又站了出來,擋在荀悠面前將榮瀾隔開,一雙銳利的眼睛緊盯著他。
荀悠也有些緊張,臉上漸起紅云。
在大慶還有一規矩,如若一男子問女子名字,則是心悅于她,而若當著她父兄面前問女子名字,則是提親的意思。
“小妹,你先走。”
荀吉緊緊的護著荀悠,想著等她先離開了,自己再好好和這個人算賬。
荀悠乖乖聽話,準備離開。
哪曾想……
“這位小娘子,謝謝你告訴我芳名,榮瀾已牢記心里!”
撒玩意?!荀吉和荀悠都瞪大眼睛望著面前這嘴角含笑的登徒子,牙齒咬得咯咯響,這人怎么能這么無恥!
旁邊不明所以的人聽見這句話,心里暗想:沒想到還讓我遇見了一段佳話!
忍不住吹了聲口哨挑逗男女主角。
咬牙切齒的兩人火氣更旺了,荀吉直接上去就是一拳。
像是重物倒在地上。
“你個登徒子!竟敢調戲我小妹!”
旁邊人瞬間炸開了鍋,怎么回事?怎么還打起來了?
聽得剛才一番告白的人熱心解釋道:
“哎呀,就是這儒生給這小娘子表白,誰曾想,人哥哥在這兒呢,能不生氣么!”
“哦!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荀悠急忙上前拉開荀吉,冷聲對地上的呵斥道:
“這位公子,我與你素不相識。請你不要平白污了我的清白,虧你還是儒生,怎么這么不知禮數!真是玷污了你們白客的名聲!”
說完,急忙拉著荀吉跑了,生怕榮瀾又追上來說些什么。
周圍人連聲感嘆:可惜啊可惜,襄王有意,神女無心。
看著兩人消失在人群中的背影,地上的榮瀾嘴角的笑意卻是越擴越深。
“荀悠啊,你可知道你已經被人賣給我了。呵,可憐的小姑娘。”
男賓席上,柳四爺斜靠在軟塌上,他旁邊端坐著一人,君竹。
“四爺,我覺得我還是回去吧。”
清脆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他的主人也起身準備離開。
“怎么?你怕了?”
一雙大手抓住了他的腳踝,暗中使力使勁往他那邊移動。
“四爺!”
少年慍怒的面孔看向身下悠閑躺著的中年男子,心中泛起了惡心。
“呵!也罷,強留不得,那你就回去吧。”
那雙惡魔般的爪子終于松手,君竹倉皇逃去……
殊不知后面有一雙陰冷的眼睛盯著他。
“你會后悔的。”
孟瑯音看見荀悠悄悄溜走了,也瞅準了空檔,偷摸了出來閑逛。
她原本是跟著荀悠的背影走的,哪曾想跟著跟著,前面人就不見了。
無奈,她只能自己閑逛了。
她無聊的東瞧瞧西看看,來到一面具小攤上。
攤上擺著各式各樣的面具,多是花樣奇特,有各路仙人的,有上古神獸的。
她隨手拿起一個猛虎面具戴在臉上。
“老板,這個面具怎么賣?”
旁邊一道聲音正在詢問老板,孟瑯音起初不以為然,透過面具上的孔看出去,像是一個青年儒生。
他此時也拿著一個猛虎面具戴在臉上。
青年給完錢,轉身剎那與孟瑯音四目相對。
孟瑯音呆愣在原地,這人的眼睛好像有點熟悉……
青年也是一愣,不過瞬間,他拔腿就跑。
孟瑯音這才想起來這人為什么那么熟悉了!因為這人是他哥!孟瑯庭!
她急忙追上去。
“你給我站住!孟瑯庭!”
會場外只是發生了點意外小插曲。會場內的眾人卻是神情緊張,如臨大敵。
只因現在比賽已經到了關鍵時候。
殿閣大學士的獨子、大慶第一才子——榮青,一路過關斬將,得了個滿堂彩。
現在他正同州覽書院才子——曹博文、居賢書院才子——路賓成、尚明書院才子——司徒易堂這三人較量。
可謂是四王相爭——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啊!
如此激烈戰況,圍觀眾人也跟著心情忐忑。
這榮青雖說是榮大學士的嫡子,也享有大慶第一才子的名號,但眾人心里隱約對他還是有些不服氣的。
畢竟他沒有進過書院就學,也沒參加過學考,更別說在英才榜上榜上有名;他所謂那大慶第一才子的稱號,不過是在他十一歲那年參加宮廷宴會作了一首《卿吾詞》,因此受到贏帝的贊賞,隨口說了一句:此乃大慶之才!天下之材!
所以后來,只要提起大慶第一才子,人們貫常提起他;久而久之,也就默認了。
如今能看到他同三大書院的才子一較高下,眾人無不熱心澎湃、翹首以待。
有等著看笑話的,有等著他大殺四方的,也有為他加油助力的。
荀悠剛返回會場,就面臨這個緊張的場面,不由得心一緊,對榮青擔憂了起來。
畢竟這少年才十五歲,他面對的三位才子可是經歷過學考的老江湖,年齡都比他至少大上一輪了。
在氣勢上都壓著榮青一頭。
“人家好歹幫我死里逃生過幾次,我也該給他加個油不是?”
荀悠悄悄行至榮青對面的角落,等待他抬頭。
果然,心有靈犀。
榮青正準備提筆,感覺脖子不舒服,稍微扭了一下,就看見了遠處熟悉的身影。
(別怕,你是最棒的!)
那日陽光正好,微風清揚,漫天粉色氣泡紛飛;有一謫仙般的光頭少年,如同神祗降臨凡間,腳踩七色云彩,清冷的臉上嘴角上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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