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如蘭見有人夸她便既開心又有些害羞,低頭跟著元滿身后走,不再說話,安靜下來,心里可美的很。
村民們見打開話頭,也開始八卦起來。
“倒也不是我真瞎說,那元家那位脾性不如何,長的卻是一等一的好,生的閨女兒子俊不說,孫兒輩的也標志!”
年紀略大的一婦人挎著竹籃對身旁的同伴說著。
“那可不!要不然那元老頭能花了大價錢將她從主家手底下買回來?還對她這般寵著?可惜他們家上邊那倆位的脾性壞,和他們結親可不輕松,不然他們家過幾年門檻都得被人踩爛嘍!那家底殷實的,只怕沒少人想說親!”
婦人的同伴,一位灰色帶補丁衣裳的婦人回答道。
離她們不遠的一個高個婦人,聽見了斜著一雙吊梢眼開口道:“那怕什么啊!元老頭今年都幾何啦?只怕沒幾年了,到時剩下一個葛氏能有多大能耐啊!怕什么?”
“喲!原家嫂嫂這為了門親事真是啥話都說的出口喲!保不準人家元家阿爺比你還活的長嘞!”另一矮個婦人看不過眼,也開口反駁,倆人本就不對付。
“你!!你瞎說什么吶??我呸!!”高個婦人聽見就炸了,將籃子一摔,掐腰啐罵道。
“哎喲,哎喲,這好好的說話,你們倆吵什么啦,不要吵啦!”
“就是就是,這個有啥子好吵的?!”
最初倆婦人緊忙開始勸架。
“不過人家元家眼光可高嘞,怕是看不上咱們村里的人。”
“不在咱們村里找,他們還想到鎮上找啊?這方圓百里就屬咱們村殷實!”
“誰說的?那他們家大閨女不也嫁到隔壁村去啦?”
“嘿!我說你故意跟我作對是吧?!我說什么你都要來堵一堵!不就我家雞不小心跑你那吃你兩嘴菜葉子啦!用不用這么小心眼啊?!”
“你真有臉說!啊呸!!你大度!我放我家雞去你家菜園子里吃兩口你家菜葉子好不啦?!”
眼見一高一矮倆婦人又懟上,最初的倆婦人也管不住,誰家都不容易,她們總不能將時間全耗在勸架上邊。
于是看著她們叉腰指著對方大罵,時不時挖苦一下對方。
最初倆婦人對視一眼,倆人溜走了。
“這兩家的怎么就這么不對付?天天吵也不嫌累的慌?什么仇啊這是。”
“妹子你不知道了吧?聽說她們倆從前爭過男人哈哈哈,后邊那男的倆人誰都沒選,說是媳婦得娶個賢良溫柔的,不要話多的。”
“噗哈哈哈。”
灰色補丁衣裳婦人聽見如此,樂了一通。
年長的婦人也是笑著,后邊想起什么又說道:“不過話說回來,今日這元家這倆小丫頭怕是撿不著什么好。”
“喲,這話怎么說?”
“噓,我同你說,就大成家那婆娘,眼熱人家小娃娃摘得比她多,賣的比她好,說是今日要跟著人家后頭摘呢!”
“那不能吧?”
“如何不能?只能說人家真有賺錢的本事!臉皮可厚實著!”
“這實在是太丟人了,換作咱們,誰不要這臉面啊?”
“臉面值幾個錢?還是錢好啊!”
“去去去,瞧你說的,換作你你敢不敢?”
“我...我不敢。”
年長的婦人聽見同伴這么問,立時訕笑地回到。
灰色補丁衣裳婦人聽見斜睨了她一眼,道:“這不就得了,說出去也不怕人笑話,跟人一小娃娃爭這個。”
年長的婦人也幸災樂禍笑著道:“怕是沒那么好賺,這大成家的想占便宜,也不想想元家那葛氏樂不樂意,明日可有的好戲看!”
倆婦人有一句沒一句地說著八卦,到了地方就分開了。
畢竟不是關系特別好的,都不愿意同走,免得好草藥都讓人給摘了。
元滿這邊也的確如倆婦人說的。
她原本想著帶著元如蘭走的彎些路,再說一些山中流傳下來的鬼故事嚇唬她,元如蘭小時候回來過年也聽過大人講古,所以沒敢怎么來山里,元滿若是專挑偏僻的地方走,再故意提一下,加上周圍鳥咕咕咕的叫聲,保管嚇得她不敢跟著。
結果還沒來得及嚇唬元如蘭,后邊就跟上了條尾巴。
就是之前同李叔爭吵過的瘦小婦人,說是什么大成家媳婦兒。
“喂,滿妹妹,后頭那個大嬸一直跟著咱們做什么?”
元如蘭顯然也發現了,心里毛毛的。
那瘦小婦人鬼鬼祟祟地,因為很瘦臉上也滿是皺紋,外加身形比較小,神情緊緊地盯著她們倆,也不怪元如蘭會害怕。
“誰知道呢。”
元滿漫不經心地回一句話,元如蘭害怕是最好不過了。
她怎么會去安慰她。
她現在沒法補覺,精神疲倦的很,心情也很差。
還有后邊那婦人盯上她也讓她煩悶。
一個元如蘭就夠麻煩了,沒想到還有人盯上她,
往后她要再上山,若她們都想尾隨她撿好處,那她就沒有獨處的時間了。
得想個法子才是。
元滿邊想邊摘草藥。
這兩天下來冬凝草已經長的挺長了的,惦記著葛氏會找事,她目前又不能去空間,元滿還不得不提起精神去摘草藥。
結果每當她發現什么,那婦人就會快步過來在她身旁查詢,瞧見就沖上去摘了個精光,可把元滿氣的。
“大嬸你這是做什么呢?!”元滿忍不住大聲喝一句質問道。
“怎的啦怎的啦!這路你家開的,還是這山地是你家買的!你能走還不許我走了是吧!小丫頭片子的,當真霸道!”
那婦人聽見元滿的話,反客為主地嚷嚷道,因底氣不足想用聲音壓制,兇巴巴的。
元滿聽見被氣的想笑。
她辛辛苦苦找到的地方,還沒摘多少,旁邊的就被她摘個精光,怎么有人臉皮這么厚?
“喂!你這是搶我們的草藥,要不要臉啊!”
元如蘭雖然不喜元滿,但這也不是元滿一家的私房錢,賺的都是共中的,她三房也是有份的,如今被這婦人爭,她也氣不過。
元滿也冷眼盯著那婦人。
只把她看的有些心虛,反而欲蓋彌彰,急的跳腳,哎喲哎喲地叫嚷的大聲,“哎喲!我說你們倆小丫頭真的有意思,這山路我憑啥子不能走了?你給我說個理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