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忙活間,外面又聽到敲門聲。
這次敲門聲音挺溫柔的,隱約還聽到是個小姑娘在問話。
“有人嗎?”
許嬌嬌疑惑,這又是誰來了!
她起身去開門。
外面有一頂青煙色的小軟轎擱在門口,軟轎前面有兩個丫環打扮的小姑娘候著。
見許嬌嬌開門,其中藍色裙子小丫環盈盈一笑,“這位姐姐,請問這里是廖青案首的家嗎?”
許嬌嬌回了一聲是。
昨兒個才搬過來了,今天就有人來找廖青,除了杜家的人,不作第二考慮了。
剛才兩個男下人走了,現在又來了新的一批?
伸手不打笑臉人。
這小丫環笑得甜美,帶著一股子親善之意,回頭對軟轎歡快的說道,“白姨娘,咱們沒找錯地方,是這里呢。”
許嬌嬌眉毛一挑,白姨娘?
據她了解的情況,杜家老爺杜正硯有個妾室,姓白,這位妾室在杜府的地位不低,因為她生了兩個兒子一個女兒。
很是受寵。
難不成,來者是她?
就見軟轎簾子掀開,一個穿著青煙色華服的美婦人下轎來,臉上笑容盈盈,“這位是許姑娘吧!昨日才聽聞許姑娘的大名,心里就一直惦記著,今日貿然來打擾許姑娘,還望不要見怪,實在是有些話想與姑娘說說。”
這個女人初次見面,這么熱情的?
許嬌嬌回道,“你我初次見面,有什么話說?我夫君不在家里,恕不接見外客。”
白姨娘被懟了,略有些訕訕之意,“我知道許姑娘生氣著,昨兒個回府的事情,我們杜家做得欠妥當,今天兩個下人一回去,老爺就把他們訓了一頓,讓我來給姑娘你們賠理道歉,這是公面上的事情,其實老爺不讓我來,我也是想來的,自從廖長生帶胡侍衛他們回鄉之后,我這心就是一直牽掛著你們……”
許嬌嬌聽到關鍵字,廖長生?
這個白姨娘認識廖長生?從她的口風意識里,好像與廖長生的關系還匪淺。
胡侍衛答應他們,進京城就帶他們去找廖長生的,結果,進了京,胡侍衛說廖長生目前聯系不上,等兩天再幫他們聯系。
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個托辭。
這白姨娘主動提起,就表示是真有話說的。
許嬌嬌理會了她的意思,讓開門來,“姨娘有心了,賠理當不上,這天氣怪熱的,進屋來喝杯茶吧。”
一個看起來嬌柔的中年美婦,兩個瘦弱的小丫環,就算對她有什么不好的打算,她也不懼。
兩個丫環扶著白姨娘走進院子。
丫環手里還拎著兩個大包袱。
進了屋子,丫環就把包袱打開來,是大紅繡著金邊的被罩,枕頭之類的。
“這是我們姨娘給許姑娘與廖青少爺的新宅子喬遷之喜的賀禮。”
許嬌嬌說,“好意謝謝了,無功不受祿,不用多禮。”
杜家這是轉換了畫風嗎?
硬的不行,來軟和的了?
白姨娘笑道,“也不是什么值錢的玩意兒,就是自己無聊時繡的,按理來說,你們進入京城該回我們杜府住的,結果,自己搬了出來,讓你們兩孩子受委屈了,聽說你們這宅子是盤下來的,這盤宅子是大喜事兒,我空手來也不像是個樣子,就隨意找了一些日常用得著的東西拿過來了,你也不要嫌棄……”
丫環不由分說的就給許嬌嬌擱置到堂屋里的多寶閣上了。
許嬌嬌攔都攔不住。
先看看她們說什么吧,收不收的,等她們要走的時候再說。
既然來者都講禮性了,她也不好意思再冷著臉了,起身給白姨娘倒了一杯白水。
“見諒,新宅子,沒有茶葉子招待,只有白水。”只差說湊和著喝了。
白姨娘也不嫌棄,“挺好的,白水喝了好,我平時也愛喝白水。”
抿了一口,似想起了往事,“以前我們家小姐也愛喝白水,我們林家什么樣的茶葉都有,小姐就愛喝白水,加點茶葉她就不喝,小姐過世了這么多年,我時常想起她,一想起她,我也就會喝喝白水,看似淡寡無味,細品時間長了,才知道寡淡無味才是最好的滋味。”
許嬌嬌不知道咋接口。
林家小姐?
這又是誰?
一時沒有轉過彎來。
旁邊的丫環解釋道,“許姑娘,我們姨娘以前是廖青少爺的生母林家小姐的陪嫁丫環,也是林家小姐從小到大的陪伴的大丫環,林家小姐因難走了,我們姨娘這么些年來,常常憂思林小姐,主仆情深放不下,所以,我們姨娘一聽說廖青少爺回京城來了,心里就急得不得了,昨天聽說了被大夫人的人攔走了,當即就派人四處在京城里找,怕你們人生地不熟的,在京城里不知道怎么生活……”
許嬌嬌沒想到,這其中還有這種淵源來著。
這些是胡侍衛沒有說清楚的。
這個叫白詩兒的白姨娘,竟然是廖青生母的丫環,難怪這么客氣了。
只是,她身為一個現代人來說,你家小姐死了,你就搶你家小姐的夫婿?
有你這樣當丫環的嗎?
不過,這里是古代,這個白姨娘本來就是作為陪嫁丫環的身份,好像也說得過去。
總不能要求人家主人死了,丫環也去陪葬吧,那也是不人道的。
但或多或少,許嬌嬌就是感覺到不怎么舒服。
另外一個丫環說,“可不是,昨天找了一下午,后面聽說在大雁塔這里找到了住處,心里才安定了一些,昨晚上老爺歇在我們姨娘這里,我們姨娘和老爺說了好多,擔心廖青少爺,老爺今早上就讓昨天犯錯的人來賠理道歉請廖青少爺,結果,又沒有請回去,那些人是夫人身邊貼身的人,問他們也不會有句實話的,不知道是個什么情況,擔心又發生了什么事情,讓廖青少爺受委屈了,所以,左右等不及,不顧身份就自己過來了。”
許嬌嬌不知道她們的葫蘆里賣得什么藥。
說話也很謹慎,“沒什么事情,我家夫君昨天生了氣,今天一早就去書院里報到去了,暫時沒有再去杜府的打算與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