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么?”
她打她的獵,關這些路人屁事,這些人什么立場來說她,尤其,蘇婳最討厭別人拿父母的事情來說事兒了。
阿秀是傻子,又礙著她們什么事情了?
菜刀立在木桌上,閃著寒芒,嚇得那婦人雙股戰戰,“你,你要做什么,光天化日之下,你難道因為一句玩笑話就想對我行兇?”
婦人的男人也在一旁,不過被蘇婳的兇悍嚇到,不敢上前阻攔。
“玩笑話啊。”
蘇婳眼波流轉,握著菜刀把兒,好笑的瞥了一眼那個慫貨男人,對看著婦人眨眨眼提醒道,“出門外在,你這種有夫之婦不等男人開口還是別逞風頭先說話了,免得大家覺得你是想多說話引起茶棚里男人們的注意,以為你不檢點呢。”
“你!”
婦人臉上閃過一絲惱怒,又急急扭頭去看自家男人表情,“我沒有,我不是,你別聽她胡說。”
蘇婳左手一抬,婦人還以為她要抬手打她,往后一縮,哪知蘇婳只是幫她整了整發髻,“你別生氣,我這么說,也是為了你好嘛。”
茶棚老板眼見氣氛沒有那么劍拔弩張了,生害怕他們在茶棚里打起來,連忙招呼道,“別生氣別生氣,大家出門在外,和氣生財,老朽請大家免費吃茶,大家行行好,心平氣和的一起吃茶吧,萍兒,快給大家上鹵花生,都是老朽新鮮煮出來的,讓大家吃個新鮮吧。”
大家討生活都不容易,蘇婳也不想給開茶棚的老人家惹麻煩,便收了菜刀。
望著茶棚里的人,蘇婳故意露出疑惑不解的表情,委屈巴巴的說道,“我就說打個獵罷了,你們怎么那么多意見啊,我能不能打到獵物,似乎都和你們沒關系吧,我還只是一個小女孩子呢,干嘛說話那么難聽呢。”
剛才她拿出菜刀一扔那勁兒,茶棚里的人都能看出她是個狠人,現在都不敢再說風涼話刺激她了。
“姑娘,大家真的只是擔心你罷了,你別多想。”
“是啊,你一個小姑娘進山,就算不遇到大蟲,也得擔心迷路啊。”
蘇婳重新將菜刀別在后腰上,一副不會再打開的樣子,從懷里拿了一吊銅板出來,直接拍在了桌子上。
古代會出門的人,大多都是行腳商,普通老板姓很少離開縣城出遠門,能進茶棚消費的人也不會太稀罕銅板,見他們穿著也多是商賈,蘇婳才有此舉動,賺銀子的事業,她時時刻刻都不會放棄的。
她一吊銅板有500錢,她這動作還是成功的吸引了許多人的注意力。
她做出一副年輕人為了保住面子而驕橫硬撐的表情,“反正中午的日頭還挺大,現在趕路不好受,正好茶棚老板又請大家免費吃茶吃鹵花生,既然大家都不信我能打到獵物,那不如拿些錢出來做彩頭開個賭局吧,就由茶棚老板做個見證,這邊是壓我能打到動物,這邊是壓我打不到動物回來,如何?”
剛才和她有間隙那婦人見狀,眼珠子滴溜溜轉,而后露出奸笑,她扭著腰站起身,尖利的聲音再次在茶棚里響起,“小姑娘家家年紀小卻如此會算計,可惜我也是生意人家,這種語言陷阱我可不會上套。”
見蘇婳回頭皺眉氣呼呼的等著她,婦人心中更是得意,小小把戲,她可不會上當。
“你說的能打到動物或者不能打到動物,動物的標準是什么你也不說,那,你抓個蛐蛐兒蝴蝶兒回來,也是動物啊,那是不是也算你贏?大家說是不是啊!”
婦人的話,引起了茶棚里大家伙兒的附和,蘇婳也計謀失敗的白著一張臉往后退了兩步,臉上更是涌出了冷汗,看殺父仇人一般的盯著婦人。
剛才見蘇婳拿出來的一吊錢,很多人已經心動了,現在經婦人提醒,大家都安耐住了沖動,“對啊,小姑娘,我們也該對動物有個標準吧,你的彩頭都已經拿出來了,賭局也是你自己提出來的,動物的標準就讓我們來提吧。”
蘇臻看到蘇婳搖搖欲墜的模樣,連忙跑到她身邊擔心的扯著她袖子,“阿姐,咱們不賭了,咱們不學爹,阿爹賭錢輸了銀子賣兒賣女,我們不學爹好不好?阿姐,你輸了銀子,不會賣掉我和妹妹吧!”
欸,她剛才只想著賺這些只會說風涼話的人銀子了,忘了蘇臻的教育問題了,這孩子對賭博的心理陰影很大的。
但局都已經開了,蘇婳也不想中途退出,那就是真的讓人看笑話了,她剛才還用水系異能憋了一身的冷汗呢,大家都以為她是沒本事智慧耍嘴皮的人了,她可不能白做工。
而且蘇臻這話一說,蘇婳臉色大變,茶棚里眾人的神色更是深信蘇婳是個賭徒的女兒只會哄人、沒本事,大家更不會讓她半途抽手了。
好多人都走過來,將銀子、銅板放在了蘇婳那吊錢對門。
“我賭你空手而歸。”
“我賭你一只兔子都打不到。”
“小姑娘,外面的世界可不簡單,你那點機靈勁兒,也就村里人吃你這一套,我們可不笨,給你上一課,也是免得你以后吃虧嘛。”這位說完話,放了一錠五兩的銀子,對著蘇婳搖頭嘆氣的走開。
“彩頭已經下了,可說不得不賭了。”
婦人也放了一錠五兩的銀子在賭蘇婳空手而歸的盤子上,“蛐蛐、小蟲子這些自然不能當做動物,我記得你之前上車的時候,和你家那個丑男人說,你要打幾只兔子和老鷹回來,讓他別烤糊了,那我們就當你有這個本事吧。”
說到這里,婦人噗嗤一笑。
老鷹哪里是那么好打的,這小姑娘以為是捉小雞兒呢,山中老獵戶都不一定能打到天上飛的鳥中猛禽呢。
她對著蘇婳揶揄道,“我們要求也不高,話也是你自己說出口的,這邊就賭你能否打到五只兔子、一只老鷹吧,數量不夠、差一個品種,都算你輸,兔子老鷹可是你自己先前提過的,我可沒為難你。”
“你!”蘇婳以及蘇臻都怒目而視。
封璟在一旁頭疼的扶額,自己跟的主人怎么就這么能惹禍呢,他還期盼著平靜的生活呢,剛出門就沒了。
罷了,自己選的主子,哭著也得護著她的臉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