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想挑撥離間一下,原也沒有想著蘇臻會回答她,她覺得,像蘇臻這種悶聲不吭的人,最容易把問題壓在心里,屯久了,心中的懷疑就會破土發芽,絕對會和蘇婳那男人產生矛盾,將來她就能看蘇家的好戲了。
盧英瞠目結舌的看著蘇臻,這還是以前那個諾諾不敢言語的小家伙么?
上了半年學,變化就這么大了?
人家這話也沒夾槍帶棍、也沒帶個臟字,就是在擺事實說道理,她還不好反駁,畢竟這的的確確就是人家的家事。
“嬸子也是擔心你嘛,你不愿意聽就算了,我反正是一片好心。”盧英自討了個沒趣兒,面上卻也不會認輸的。
蘇臻轉身,小跑兩步跟上馬兒,和蘇婳說說笑笑的繼續往前走去。
看得盧英心中氣結,這一家人全都是混蛋,那個丑男人更不是好東西,那一夜忽悠她和她家男人在林子里吹了許久的夜風,冬日山頭的風可是呼呼的往臉上砸的冬風啊!
搞得她和男人都發熱了不說,還害得她家男人失去了糖廠的活計。
劉管事說,生了病,就不能進廠工作了,害怕把病氣傳給了其他人,這樣會影響白砂糖的生產,影響白砂糖的品質。
這叫什么事兒?
人發燒感冒,怎么就會影響白砂糖的生產了?她又不是不知道,他們這些工人在糖廠里,就按按那些個按鈕就好了,哪里會有什么影響?
那劉管事也是,讓她男人在家里休息一段時間不就得了?何必把常貴開除?
這一切都怪封璟那個丑八怪男人,他根本就沒有什么秘密,他就是假意被他們嚇到了,在作弄他們!
這口氣,盧英根本咽不下去。
越想越氣,盧英拋下夏冰花,朝吳芹家走去。
她腦子還是清醒的,這村子里,現在如今即討厭蘇婳一家人,又不待見劉管事的人,恐怕也就只有吳芹了。
其他人理解不了她,只有吳嬸子能理解她的痛苦。
她得好好找她合計合計。
蘇婉控制著馬兒走到了糖廠外,指著比蘇家院子還大三倍的院子一臉驕傲的說道,“二哥,那就是阿姐獨自搗鼓出來的白砂糖廠,阿姐厲害吧!”
蘇臻在糖廠建起來之后,就從送糖的蘇婳那里知道了糖廠的事情了,現在親眼看到糖廠,還是止不住驚嘆,“阿姐真厲害!”
“那可不,阿姐真的真的很厲害!”蘇婉回頭,崇拜的看著蘇婳。
蘇婳微笑著幫她撩了撩額前被風吹亂的發絲,“只要勤勞,發動智慧,婉兒將來也會這么厲害。”
“恩。”
蘇臻不忍心打擊妹妹的積極性,只是在心里吐槽道拉倒吧。
“哥哥回來晚了,不然也能進糖廠看看,太神奇了,把甘蔗送進去,轟隆轟隆的,一會兒就出來了好多好多白砂糖。”蘇婉回想著自己在糖廠里的見聞,激動得揮著雙手,畫著大西瓜比劃著。
蘇臻聽得就像在聽天書似得,覺得婉兒肯定在夸大其詞。
糖廠門口的護衛看到蘇婳過來,各個都如臨大敵的看著她。
其他村里人也好奇的瞅著她,“她們三姐弟去糖廠外面做什么?難道是想把糖廠搶回來?”
“怎么搶?蘇婳的手腳都斷了,打也打不過,糖廠的轉讓文書,村長他們也是看過的,不管糖廠的新東家是用什么手段得到的糖廠,至少現在在律法上看,這些文書都是合理合法的,她想搶回來,難。”
“我看,蘇婳是想讓弟弟記住這個仇恨,讓他發憤圖強好好念書吧。”
“可憐天下阿姊心。”
劉管事聽人說蘇婳帶著蘇臻到了糖廠門口,還沒郁悶過勁兒的他,抄起茶壺就追了出去,他此刻還挺喜歡蘇婳打鬧起來,這樣,他就有借口抓了她們,然后用她弟弟妹妹威脅她了。
當劉管事哼哧哼哧跑到糖廠門口的時候,哪里還有三姐弟的影子。
“蘇婳呢?”劉管事來到門口,問著護衛。
護衛挺了挺胸,異常得意的夸大說辭道,“劉管事,您放心,蘇婳那廢人已經被我們趕走了,我們不會讓她在這里惹事影響白砂糖的生產的。”
“什么?趕走了!”
劉管事氣得差點又摔了一個茶壺。
護衛不解,劉管事用得著這么激動么,但看上去也不是高興的樣子啊,心里打鼓的護衛道,“其實也不是我們趕走的,我們只是對她揮了揮手而已,她們很識趣,自己就走了。”
劉管事拍著臉,若是這些看大門的家伙不多事,他此刻就能完成東家安排的任務了啊。
“好好看你們的大門。”看門的就是看門的,永遠也只能當看門的蠢貨,根本就不會替他著想,不會為東家想想,帶來這么多人,竟是一個有腦子的人都沒有。
哎,也只能他自己多操操心了,東家在這邊能信賴依靠的人,只有他一個啊!
此刻,蘇婉又帶著蘇臻往家里的地里走去。
說起莊稼、種地,鋤草、施肥,她儼然已經成了一個種地小行家了。
雖然在蘇臻聽來,妹妹的描述依舊夸張了一些,但比起她說如何生產白砂糖已經低調了很多了。
而且主要還是妹妹這半年來,竟然口齒伶俐了這么多,一口氣能說這么多話了,他心里開心的很,至于妹妹喜歡說大話的情況,以后他慢慢給她糾正就好了。
到了自家甘蔗地里,蘇臻轉身看了看別家的甘蔗,“我家的甘蔗,似乎比別人家長得更高更粗一些?”
“哥哥,你沒看錯,這都是我……我們的功勞,之前封大哥經常帶我們來鋤草的,怎么鋤草,怎么施肥,都是阿姐和封大哥教我的,我以后也要種這么好的莊稼出來!”
蘇臻還是不解,雖然他自己是沒有怎么種過地,但以前在村子里也看過別人種地,每家每戶的莊稼長勢相差并不會太大的啊,“為什么我們家的甘蔗會長得這么好啊?”
“因為我們勤快,經常都要來鋤草,阿姐說這樣做,是避免雜草把地里的好東西都吸走了,搶了莊稼的肥,現在看起來,阿姐說的是挺對的。”蘇婉可算是遇到了哥哥不懂的事情了,小嘴巴巴的就把蘇婳的教導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