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了一段時間了,蘇婉的性子早就按捺不住了,扯著蘇婳的手撒嬌道,“阿姐,你說了教人家大風車的。”
非玨在一旁好奇的問道,“大風車?是要做水車么?”
蘇婉踩了他一腳,“你不要老提醒阿姐治沙好不好,阿姐應該休息休息了。”
“行,現在這些事情也算是步入正軌了,后面的事情,我也不用整天跑來跑去的整合了。”蘇婳抱起妹妹,蘇婉開心的趴在她肩膀上。
“嘖嘖,這么大個人了,還向阿姐撒嬌,沒臉沒皮。”已經和蘇婉玩熟了的非玨,暴露了毒舌本性。
“你是羨慕我有阿姐疼愛吧,哼。”蘇婉也沒把非玨當外人。
“我有六個哥哥,羨慕你有一個阿姐?”
“你哥哥疼你么?你能趴在你哥哥懷里撒嬌么?”
字字扎心窩子,氣得非玨嘴都歪了,明著罵也不敢,拐彎抹角的指著小姑娘委屈的不行的說道,“仗勢欺人!”
蘇婉笑得一臉得意,一點沒察覺人家內涵了她。
蘇婳皺了皺眉頭,好像沒罵她吧,扭頭就忘腦后了,“阿姐帶你去逛街,我們來邊城這么久,都沒有好好看看邊城的模樣。”
“有什么好看的,石頭房、黃土胚、枯藤老樹都是奇珍異寶,在街上吃飯風一吹都是一嘴的沙。”非玨對這邊的生活相當了解,也是他特別不喜歡漠北的原因。
他也不懂,北夏那樣艱苦的環境,幾個皇兄爭來搶去有什么意思。
他還更愿意等皇兄繼承父汗之位后,帶著母妃道乾秦國吃喝玩樂呢。
先前葉思茵拋出誘餌誘惑他,他一開始根本就沒興趣,還是聽她說以后能統一乾秦國以及周邊國家,他才有了興趣。
若是單獨給他一個北夏,他都不樂意要的。
他當時想著,反正要開戰,葉思茵搞出來的那些武器的確很厲害,他也阻止不了大勢所向,接手的話,也挺不錯。
可是現在嘛……有蘇婳在這里頂著,他那點被葉思茵哄出來的想法,早就灰飛煙滅了。
雖然蘇婳搞得那些草方格子到底有沒有用,他現在也不知道,還看不出來,但他見她如此用心,還是有幾分相信了。
沒人會把自己的銀子拿出來做沒有意義的事情。
現在看來蘇婳不是為了賺錢,恐怕是為了名,為了流芳百世。
非玨說的不好聽,蘇婉卻性質很高,當時進城,她一直被娘親緊緊的捂在馬車上,根本看不到外面的風景。
后來又被拘在元帥府里。
前些日子天天出來,都是直接去治沙的地方,所以對邊城街景,她還是好奇的。
邊城的人穿著打扮和中原的確不一樣,他們大多包著頭,是害怕被太陽曬了吧。
街邊也有各種攤販,買著許多好看的物件兒,還有玩具,但沒有冰糖葫蘆。
“阿姐,沒有冰糖葫蘆,是因為風一吹,就會粘上沙子么?”
“是的。”婉兒聯想能力還是可以的嘛,蘇婳為此感到開心。
“阿姐,那邊是什么,看起來很熱鬧的樣子。”蘇婉被蘇婳抱在懷里,站得高,看得遠,指著一處酒樓模樣的地方。
蘇婳抱著她走了過去,只見酒樓里,一群人喝著茶,聽著說書人講著妖姬妲己的故事。
“這妖妃,原本就不是人,會法術,會迷人心智,雖和褒姒不同,卻也惑著紂王修了摘星臺,大興土木,修建了許多奇觀,說得神奇,卻也無甚大用,不過騙人爾,只有紂王這等昏君才會因為一個女子就投入如此多的金銀讓她浪費……”
說書人說到興致起,還會搖搖扇子故弄玄虛一番,引得喝茶之人打賞催促。
非玨側頭看了蘇婳一眼,發現她還聽得挺有興趣,無奈的捂著眼睛。
蘇婉發現后,好奇問道,“史大哥,你被沙子迷了眼么?我……”
“別叫我史大哥,謝謝,叫我七哥。”他算是明白了,這蘇家的姑娘們都是缺心眼。
“七哥,你被沙子迷了眼睛么?我……”
“沒有。”重新叫人就叫人,有必要重復一遍說的話么,非玨指著蘇婳道,“叫你姐一聲,我有話給她說。”
非玨轉身就離開,蘇婳當然也聽到非玨的話,被拉袖子之后,她就抱著妹妹跟上了非玨。
“這故事挺好聽?”非玨冷哼道。
“還好吧,一般般。”古代娛樂活動太少了,逼得自己都來聽說書了。
蘇婉不知道妲己紂王的事情,從中間去聽了半截,聽得云里霧里,“不好聽,就是說書先生說的抑揚頓挫,挺有意思。”
“你阿姐被那說書人內涵了。”
“啊?”
面對兩張懵逼的臉,非玨覺得自己責任重大,得趕緊回家告訴表哥,讓他來管管這些人,也不知道是哪邊派來的人。
“那說書先生在內涵你就是禍國的妲己。”
“啊?我有那么漂亮么?”蘇婳開心的摸了摸自己的臉蛋,皮膚水嫩,但她不至于有那么漂亮吧。
“阿姐漂亮的。”蘇婉點頭應是。
他都說的這么明白了,小的不懂就算了,大的還不懂肯定是裝蒜,“說書先生在隱射你浪費軍餉治沙,說表哥是紂王一樣被女人迷惑的昏……聵的人。”
昏君還是不敢說的,他可不想給表哥惹麻煩。
“封璟的確挺寵我的,我說東他就不會往西,紂王都不會給妲己做飯,封璟每天都給我做飯。”
非玨的一番擔心,就換來了蘇婳幸福的傻笑,頓時氣絕,“我懶得和你說。”
怪不得師門不傳蘇婳計謀武器,傳給葉思茵。
但教給蘇婳的東西,她這樣的性格也不可能造成生靈涂炭。
非玨頓時覺得此師門老祖是一個有遠見的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說書人連日來說故事起了作用,路上也有人在談論著蘇婳的事情。
礙于蘇婳是寧王妃,他們不敢直言她的不是,但可以說說工程的事情。
“那治沙這一個月多花了多少銀子去了啊?”
“那不還是黃沙么,有什么不同。”
“那地是人家自己的,花的自己的錢,你們擔心個什么勁兒。”
“咳咳,人家人傻錢多,愿意怎么花就怎么花。”
“我聽來自京城的人說那人以前還真腦子不好呢,還是遇到那個人之后,才治好了腦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