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聰抿了抿嘴,沒有說話,眼眸明亮的華光微閃,視線落在了秦未浼的身上。
剛好,秦未浼看向秦朗明,眉頭細不可察的微擰了一下,嘟起了小嘴,也沒有任何發言了。
這時,陸晨豐眼眸暗了暗,語氣十分肯定的說道:“我不喜歡她。”
“對她沒有半點感覺。”
“這輩子不可能跟她。”
看似不一樣的三句話,卻似乎在向誰重復自己的心意。
秦未浼的臉色微好,唇角微微上揚,道:“強扭的瓜不甜嘛,結婚對象肯定要講究兩廂情愿,二哥怎么能亂點鴛鴦。”
秦朗聰依舊沒有任何回應。
秦朗明卻依的挺直背,一臉驚訝的盯著陸晨豐:“那可是美女誒,人家倒追你,你還不喜歡,你知不知道這年代的姑娘有多挑呀,個個都想擠進城里,嫁個好人家,拿個城市戶口,像陸錦瀾這樣家世不錯,人又漂亮,讀書又好,未來前途不可限量的姑娘,能看上你,你就偷樂著吧,要是她追我……”
說到后面,秦朗明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痞子氣,正要把下一句話說完的時候,秦未浼打開零食包,從里面拿出了一個煎餅果子,塞進了秦朗明的嘴里。
到了虎鎮,四人收拾好行禮后,一起去車站,并沒有要等陸錦瀾的意思。
也不知是天助她,還是她運氣好,陸晨豐去站臺訂票的時候,剛好就只有四張票,秦未浼幫陸錦瀾訂了三天后的,叫秦朗聰騎單車送到陸錦瀾虎鎮的家,由她外婆收著。
等她大哥秦朗聰回來的時候,剛好入站檢票。
上了車后,秦朗明想坐在她身邊,卻被秦未浼嫌棄的推開道:“二哥,你一坐車就睡覺,你一睡覺就老打呼嚕,還喜歡老往我身上靠,你知不知道上一次跟你坐車回老家,我有多累。”
秦朗明正要開口,卻被秦朗聰用力一扯,推到了后面的那一排坐說:“你還是老老實實的靠著窗吧。”
秦未浼點頭,很贊同秦朗聰的話,秦朗明哼了哼,只好到下面一排靠窗的位置坐下。
陸晨豐放好了行禮后,才上車。
他手里拿著在車站門口買的炒板栗和烤地瓜,一股香氣頓時飄了過來,秦未浼只覺得香。
她打開看了一眼,說:“你不是帶了一些地瓜嗎,怎么還跑出去買呀。”
“放在車底下的那些是生的,去市里要五個多鐘,你留著充充饑,我還給你買了大包子。”陸晨豐想著她吃了午飯才走的,大包子還吃不上,就掛在了勾子上。
秦未浼轉頭拎著自己的那一袋零食說:“你這里還做了好多吃的呀,買那么多吃的玩嗎?”
“吃不完給你哥哥吃。”
秦未浼又低頭看了兩眼自己的零食,兩手都抓著吃的,恨不得有三個肚子,誰叫平時在學校油水不多,手上這些東西一個月都吃不到一次,這還是陸晨豐這位大廚做的。
她把手上吃的東西各分成兩份,遞給了秦朗聰二人,剩下的是她跟陸晨豐吃的。
車子啟動了,大巴車里還有人是站著去市里的。
一個年輕小姑娘突然走到了陸晨豐旁邊,兩手扶著陸晨豐坐著的椅背以及前面的椅背。
秦未浼看到身旁的一道身影,下意識的轉頭看向那姑娘。
她穿著一身藍色的上衣,褲子是洗的補丁破舊的,長發及腰,皮膚略黃,看起來氣色不大好,但勝在五官好看,丹鳳眼高鼻梁,若是長的再多一些肉感,會給她五官添加三分。
看起來跟她差不多的年紀。
此時,她正盯著自己手上的食物,不時的咽著唾液。
秦未浼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板栗,已經被她吃了一些,袋子里還有一大把。
不過,她不太喜歡跟陌生人接觸,一是社會復雜,二是前世的遭遇讓她變得小心翼翼。
她低下頭,繼續吃板栗。
車子開了十幾分鐘,陸晨豐身旁的小姑娘突然重重倒在地上,頓時引起了車里的轟動。
秦未浼也猛然直起了身子,看向那姑娘暈倒的地方。
一名五十多歲的婦人,扶著她,驚呼道:“唉呀,這姑娘暈倒了。”
秦未浼倏地站起身,將手上的東西遞給陸晨豐,說:“陸哥哥,我出去看看她怎么回事?”
人都暈倒了,她不可能再見死不救。
“好。”陸晨豐已經起身,走到了走道。
秦未浼很快從自己的位置起身,陸晨豐扒開人群說:“讓一讓。”
秦未浼走過去,蹲在了那姑娘面前,在她的人中按了一下。
許箐箐頓時醒了,她緩緩睜開雙眼,說的第一個字就是:“餓!”
眾人皆是你看我我看你。
“誰帶了吃的。”
“我沒有。”
“我吃了午飯來坐車的,沒帶吃的上車,反正到了市里,剛好吃晚飯。”
“我剛才看那姑娘帶了很多吃的。”有人指著秦未浼。
而陸晨豐早已在許箐箐喊餓的時候,回頭拿了一個大包子,回到秦未浼身邊,就把包子遞給許箐箐。
許箐箐看到包子,兩只眼睛立刻亮了,仿佛整個人的精氣神瞬間充滿電力,奪似的從陸晨豐手里拿過大包子,狼吞虎咽。
眾人看著不忍,驚訝的問道:“姑娘,你這是多久沒吃東西,咋餓成這樣。”
許箐箐紅了眼睛,一邊吃一邊哭道:“不瞞你們,我快四天沒吃東西了,我……我媽剛死了一年,我爸就……帶回了一個媽媽,我是偷偷跑出來,趕著去市里找我姥姥的,這位姐姐,謝謝你的包子。”
“太可憐了,都說有了后媽就有后爹,你爹也太不是東西了吧,竟然不給你飯吃。”
許箐箐嗚嗚的哭:“我現在的媽媽說,要把吃的留給我弟弟吃,弟弟吃飽了才有力氣上學。”
“姐姐。”這時,許箐箐用那只抓過包子的油膩膩的手,握住了秦未浼的手腕,兩眼含著淚珠子,說:“真的很謝謝你。”
秦未浼唇角微抿,說道:“不用謝,你身體還好嗎。”
許箐箐捂著自己的小腹:“剛好來生理期,我在地上坐會。”
秦未浼掃了一眼許箐箐,她的額頭在冒著冷汗,臉色蠟黃泛青,氣色也很蒼白。
她伸手扶著許箐箐的胳膊說:“去我那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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