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氏一點也不希望蘇雨霖娶這么一個高高在上的郡主,兩人身份太不對等,注定了蘇雨霖在云沐瑤面前只能伏低做小。
可是,薛氏不同意,蘇雨霖卻執意如此。
而且,這門婚事也不是薛氏想要拒絕就能拒絕的了的。
她即使滿心不愿,也只能張羅著幫蘇雨霖把云沐瑤娶進了門。
可是,事實看來,能讓蘇瑾萱掏心掏肺對她好的人,云沐瑤并不是她想象中的那般模樣。
是,她或許的確刁蠻、牙尖嘴利不肯吃虧,但她更是一個重情重義、知書達理的好姑娘。
當初,她在大將軍府為了萱兒打抱不平指責蘇瑾瑜所說的那些話,直到今日薛氏都還記得清楚。
之前,因為心存偏見,不想蘇雨霖娶云沐瑤為妻,她就覺得那樣盛氣逼人的云沐瑤不好。
可她竟然忘了,云沐瑤之所以這般盛氣逼人也是為了幫助蘇瑾萱而已。
“看來我這姑姑也不是一無是處的嘛,起碼,經此一事,我三嬸對你是完全改觀了。”
薛氏一走,蘇瑾萱就笑呵呵的看著云沐瑤說道。
薛氏對云沐瑤的不滿,沒人比蘇瑾萱更了解。
因為當初,薛氏還曾經因為蘇瑾萱一手促成蘇雨霖跟云沐瑤的婚事頗有怨言。
蘇瑾萱能夠理解薛氏一心為兒子好的心態,對她的頗有怨言倒是絲毫不介意。
而薛氏也知道自己是無理取鬧,不過幾天的時間就想通了,因為心懷愧疚,這些日子對蘇瑾萱更是關懷備至,體貼的不行,比對蘇錦窈還要上心。
不過,現在好了,因為蘇瀾清一事,薛氏也算是重新認識了真正的云沐瑤。
蘇瑾萱相信,以后,薛氏會跟云沐瑤相處的很好的。
對云沐瑤來說,她并不是特意想要討好薛氏才這么輕易的放過蘇瀾清的,她只是覺得,蘇瀾清這么個貨還不值得她生氣罷了。
不過,不管怎么說,薛氏能欣然接受她總歸是好事,云沐瑤還是很開心的。
這一開心的結果,就是蘇雨霖在外面都沒被灌醉,而云沐瑤卻喝醉了。
蘇雨霖原本給云沐瑤準備的飯菜里自然是沒有酒的,但是,云沐瑤的嫁妝里卻有,而且還是味道純正的女兒紅。
不過是幾杯下肚,云沐瑤就變成了這般模樣。
“呃,那個,大哥,我就不打擾你跟大嫂的洞房花燭了,我先走了啊。”
蘇雨霖滿頭黑線的看著云沐瑤,那無語的模樣成功的逗樂了蘇瑾萱,她偷笑著快步離開了蘇雨霖的院子。
云沐瑤喝成這樣,她跟蘇雨霖今晚的洞房花燭還能不能進行的下去真心不好說,看蘇雨霖那黑了臉的樣子估計是懸,蘇瑾萱才不要再留在這里等著承受蘇雨霖的怒氣呢。
不過,蘇瑾萱還算有良心,臨走的時候,給云沐瑤留了顆解酒的藥丸。
蘇瑾萱離開蘇雨霖院子的時候夜色已深,她自然不好再回蘇府,索性也就在大將軍府住下了。
她如今雖然很少回大將軍府,但是大將軍府她原本的院子白老夫人一直都讓人打理的很好。
她當初搬走的東西,白老夫人后來又讓人置辦了不少,雖然比不得蘇瑾萱原本的精致,卻也是不差的。
夜深人靜,蘇瑾萱睡的很好。
只是,她睡得好了,有人卻睡的極其不安穩,幾乎可以說是一夜無眠。
蘇瑾萱住在大將軍府也是臨時決定的,是以,她身邊的護衛并不多,跟銅墻鐵壁般的蘇府比起來,蘇瑾萱留在大將軍府這般護衛的人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這么一個難得可以算計蘇瑾萱的機會,蘇瑾瑜當然不會錯過。
哪怕蘇瑾萱留下的突然,蘇瑾瑜依然立刻讓人給宇文晨曦帶了信。
這些日子以來,宇文晨曦想方設法的想要接觸蘇瑾萱,可是卻都被蘇瑾萱給避開了,他的耐心早已耗盡。
現在的他,不再處心積慮的想著要怎么得到蘇瑾萱,他想的是如何盡快毀了她。
只要蘇瑾萱不在了,蘇瑾環跟蘇漓陽根本不足為慮,他自然有辦法把蘇府收為己用。
是以,一接到蘇瑾瑜傳遞過來的消息,宇文晨曦就頗有些急切的親自帶了殺手想要除掉蘇瑾萱。
只是,宇文晨曦跟蘇瑾瑜想的倒是美好,以為蘇瑾萱在大將軍府里沒有蘇府那般銅墻鐵壁般的保護,他們想要除掉她輕而易舉。
殊不知如今的蘇瑾萱就算是沒有了別人的保護也不是他們可以輕易算計的。
在蘇瑾萱的心里,蘇府才是她的家,是她可以完全放心信任的地方。
在蘇府里,她不會想著防備別人,也不需要擔心自己的安危。
可是,在大將軍府不同,雖然蘇念南跟白老夫人對她極好,她三叔三嬸跟四叔四嬸也視她如己出,但還有一個二房在,她怎么都不可能掉以輕心。
是以,早在入睡之前,蘇瑾萱就在她的閨房周圍灑滿了毒粉,想要進她的屋子,就看你有沒有命了。
蘇瑾萱對自己用毒的本事極其有自信,這些毒粉都是她自己親手研制的,整個大魏,除了她,沒人能解。
蘇瑾萱睡的安心的很,半夜就算聽到了院子里傳來的聲響,她也甚至連眼睛都沒有睜開一下。
跟蘇瑾萱相比,蘇瑾瑜的心態變化就大了。
一開始,她親眼看著宇文晨曦帶著人去了蘇瑾萱的院子,她滿心歡喜的等著宇文晨曦為她帶來好消息。
想著蘇瑾萱馬上就要從這個世上消失了,蘇瑾瑜興奮的不行,恨不得手舞足蹈的好好慶祝一番。
可是,她足足等了大半夜,宇文晨曦卻一直都沒有回來。
到了此刻,蘇瑾瑜原本興奮開心的心情蕩然無存,滿腦子都在想著宇文晨曦為何沒有回來。
她在想,宇文晨曦是不是見到蘇瑾萱之后又改變主意不想殺她了。
畢竟,雖然宇文晨曦一直不肯承認,但蘇瑾瑜知道,他心里其實是真的喜歡蘇瑾萱的。
只是,這份喜歡,遠遠比不上他心目中那至高無上的位置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