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瑾萱猶記得上一世,蕭璐瑤設計失身給宇文晨曦是在這之后的幾個月,恰好在她跟蘇炫霖的大婚前幾天。
蕭璐瑤一心一意想要嫁給宇文晨曦,那份執著的心意,跟上一世那個傻的可憐的蘇瑾萱何其相似。
可惜,她費盡心思的算計,換來的結果,卻是英年早逝。
最諷刺的是,她是死在了自己的親生父親跟親生母親手中。
而這一世,在算計蕭璐瑤之前,蘇瑾萱其實曾經也猶豫過。不過怎樣,在這件事里,蕭璐瑤其實是無辜的。
可那絲猶豫也不過就是片刻罷了。
要怪只怪,蕭璐瑤跟誰定親不好,偏偏挑中了她二哥。
“貴妃娘娘,蕭小姐這般如花的年紀,你把她當女兒一般疼愛了這么多年,真的舍得讓她就這么毀了嗎?你難道就不心疼?不會覺得良心不安嗎?”
一直默默看戲的蘇瑾萱看向蕭貴妃,意有所指的說道。
蕭貴妃的眼神依舊落在蕭璐瑤身上。
她怎么會不心疼?
此刻,她的心已經疼得似要裂開了。
這是她的女兒啊,自小她就舍不得說一句重話,疼入骨髓的女兒啊,見她如此,她如何能不心疼?
可是心疼又能如何?
這丫頭愛上誰不好,為何非要愛上自己的哥哥,他們是絕對不能成為夫妻的啊。
蕭貴妃不語,蘇瑾萱也不介意,臉上的笑容越發大了,語出驚人道:
“蕭貴妃,當初你生下的那個女孩真的是個死嬰嗎?”
這話一出,嚇的蕭貴妃跟蕭大人不自覺的就出了一身的冷汗。
“放肆,蘇瑾萱,你別以為你如今是戰王妃就可以肆無忌憚了。你若再敢口無遮攔,即便你是戰王妃,本宮也能殺了你。”
這話,宋子騫聽的心頭火氣,伸手將蘇瑾萱拉到自己身后,眼神冰冷看向蕭貴妃。
“貴妃娘娘,本王說過了,本王的王妃膽小,你還是不要嚇她的好。”
“不然,本王的脾氣比貴妃娘娘更暴躁,若做出什么以下犯上的事情,貴妃娘娘可一定要見諒啊。”
宋子騫這話擺明了就是威脅。
可即使知道是威脅,蕭貴妃也只能被動接受。
畢竟,宋子騫的脾氣真的不怎么好,又有皇上無條件的護著,即使是她這個貴妃,平日里見到他也只能客客氣氣的。
蕭貴妃瞪了蘇瑾萱一眼,眼神又落回蕭璐瑤身上,只覺得頭疼的厲害。
蘇瑾萱沖宋子騫微微一笑,轉頭看向蕭貴妃的眼神中帶著幾絲詭異。
不知為何,看到蘇瑾萱這般神情,宇文晨曦的心莫名的狠狠一跳,隱隱有些不安。
蘇瑾萱可不管宇文晨曦內心如何想,眼神落在一旁的宇文霆身上笑的燦爛。
宇文霆跟宇文晨曦不愧是父親,反應幾乎一模一樣。
看著蘇瑾萱這般笑容,宇文霆的心也是跟著狠狠一跳。
“父皇,萱兒前些日子得了一個寶貝,趁著今日,萱兒將這寶貝送給父皇可好?”
出乎意料的,蘇瑾萱生硬的轉移了話題,笑嘻嘻的從袖口里掏出一個盒子遞給宇文霆。
宇文霆出于本能的想要拒絕。
跟蘇瑾萱接觸多了,宇文霆發現,這丫頭比她爹娘更坑。
一不小心就會掉進她的坑里。
比如說,前些日子,這丫頭莫名其妙的就從他這里騙走了一個御賜金牌。
別以為只是一個金牌沒什么大用處,那可是御賜的,跟免死金牌有一樣的功效。
直到現在,他都不知道當時是怎么稀里糊涂的就答應給了這丫頭。
可給都給了,他是天子,一言九鼎,半點后悔的機會都沒有。
如今,這丫頭好端端的莫名其妙說要給他送禮物,他怎么有點心慌不敢接呢。
可蘇瑾萱顯然也沒給他拒絕的機會,手一伸,盒子就直接塞到了宇文霆的手里。
宇文霆遲疑的看了蘇瑾萱一眼,猶豫半響,才小心翼翼的打開了盒子。
那一刻,宇文霆不得不承認,他的心都是提著的,就怕蘇瑾萱又給他挖了個什么坑。
好在,盒子打開之后,里面只有一株珊瑚,看玉色很不錯,很大很漂亮,也稱得上是個寶貝。
當然,這樣的東西,蘇府真心不少。
水靈夢最大的興趣愛好就是收集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
照理說,這樣的東西,在見多識廣的蘇瑾萱眼中應該算不得寶貝才是。
蘇瑾萱似乎看出了宇文霆心中所想,笑容更加耀眼。
“父皇,你注意看這只珊瑚是什么顏色的?”
宇文霆莫名其妙。
“綠色的啊,怎么了?綠色的珊瑚雖然不多,但還是比不得紅色珍貴。”
蘇瑾萱頗為贊同的點了點頭。
“嗯,父皇說的對,這顏色自然比不得紅色珍貴,卻比較適合父皇。”
宇文霆更是滿臉懵。
適合他?
他是九五之尊,龍袍加身,所用的顏色從來都是黃色,為何蘇瑾萱說綠色適合他?
蘇瑾萱臉上的神情隱隱帶了一絲同情。
“父皇這么聰慧,仔細想想一定就能知道萱兒在說什么。”
蘇瑾萱這邊跟宇文霆打著啞謎,心中有鬼的蕭貴妃跟蕭大人可就嚇的不輕。
綠色,還能代表什么?不就是綠帽子嗎?
所以說,蘇瑾萱是察覺到了他們之間的秘密嗎?
蕭貴妃冷汗都要留下來了,臉色慘白沒有半點血色,身子更是忍不住的發抖。
“皇……皇上,”
蕭貴妃艱難的出聲想要打斷蘇瑾萱跟宇文霆的對話,趁著皇上還未反應過來,她必須轉移皇上的注意力。
之后,蘇瑾萱是不能再留了。
可是,她不出聲還好,她一出聲,宇文霆的目光落到她的身上,頓時突然就靈光一閃。
“等等,萱兒,你的意思該不會是指蕭貴妃……”
宇文霆的眉頭皺的死緊,一臉的怒氣。
身為九五之尊,若是被人帶了綠帽子,這臉可就丟大了。
蘇瑾萱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么。
眼前的這人,畢竟是皇帝,有些話點到即止、他能意會就好,沒必要說出來讓所有人都知道。
不然,丟面子的是皇上,遭罪的可就未必只有蕭貴妃這些人了。
做為捅出這件事的始作俑者,皇上必然也不待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