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風流書生與花魁?田如月皺了皺眉又搖了搖頭,暗自感慨大學生一朝變文盲傷不起,把書放回原位又抽了好幾本發現都是這類書籍,眼神頓時就變了,“病秧子不讀四書五經竟然看這種書?”
想想他走路都要人扶,如今都坐上輪椅了,八成還是個處還沒開過葷,身體硬件不支持,也只能看看這類書籍聊以慰藉?
“嘖嘖,可憐呀,真是可憐。”田如月把書全部放回原位。
跟著仙氣繚繞的霧氣往里走,站在了珠簾的面前。
看著上邊一顆顆晶瑩透亮、璀璨奪目的珍珠,情不自禁的抓起一串湊近了仔細的瞧,顆顆珠圓玉潤比她的大拇指甲蓋還要大上一分,珠寶級的首飾串成珠簾?
“這丫的也太奢侈了吧!”
再奢侈也不關她的事,撩開珠簾走了進去,入目就是偌大的浴池,正冒著冉冉升起的霧氣,再仔細一瞧,暗暗咋舌,四周的地板連著浴池的墻壁竟然全是白玉砌成。
田如月蹲下去仔細瞧了起來,伸手觸摸一片溫潤,白璧無瑕竟然是上品!
本該做成首飾佩戴在身上,現在竟被人踩在腳下。
“嘖嘖嘖,真有錢。”怪不得有些人愛仇富,這會她都有點羨慕嫉妒恨了。
只是這池水……顏色怎么有點對勁?
走近蹲在浴池邊掬起一捧池水,看著它們從指縫間溜走,這水怎么會是褐色的?湊近一聞,有一股淡淡的……藥味?
田如月的臉色頓時微變,這不會是……平時病秧子泡澡的地方吧?
他洗澡的浴池竟然讓自己享用?她何德何能竟然會得到這種高級待遇?田如月越想越覺得詭異至極,盯著池水陷入沉思。
就算對方看中了她的手藝把她當成了搖錢樹,也不可能達到共享浴池的地步。病秧子到底有什么目的?他到底圖什么?
盯著池水看久了,越發覺得身上癢得厲害。
不管了,先洗完再說。
飛快的脫掉身上的衣服像扔破爛似的丟到一旁,試探著水溫合適下到池中。
掬起一捧水往身上灑,“雖然有些有些難聞,但是泡著好舒服。”
幾天沒洗澡身上臟的厲害,用力揉搓起來。
光手搓不給力,左右張望了幾眼,看見了左前方有一扇玉石屏風,上邊雕刻著層巒疊翠、云霧繚繞。
屏風上頭掛著一塊絲綢布,應該是洗澡用的。
走上岸,拿下來放在水里浸濕,可這絲綢好似不沾水,依舊輕如薄煙,上邊繡著花團錦簇煞是好看。
若此處是病秧子洗澡之地,他怎么會用顏色這么艷麗,一看就是女兒家沐浴才會用的搓澡巾?
腦海中閃過他蓋在身上色澤艷麗的毛毯得出結論,他就愛用這類花里胡哨的東西。
絲綢好是好,可當搓澡巾用卻不大合適,還不如天然的絲瓜絡好用,活血祛瘀還能搓掉臟污。
“有總比沒有強,湊合著用吧。”田如月感嘆一句,開始認真洗澡,洗著洗著,一不小心碰到了心口,頓時鉆心的疼,但她卻笑了。
相信再過不久她就能從太平公主變成婀娜多姿的美少女。
這一洗就是一個時辰,泡的手腳皮膚都發白了她才起身,站在浴池岸邊傻眼了,她沒干凈衣物換!
眼神掃向扔在地上的臟衣物,無論如何也不想再穿上。
眼角余光瞥見一旁的玉石屏風,想了想繞了過去。
屏風后邊擺放著一張美人榻,上邊放著一套干凈的男裝還有幾塊白色的棉布。
“咦?”田如月拿起一件男裝抖開在身上比劃了一下,眸色微沉。
放下手中的衣物又去拿另外一件,再在身上比劃一番她最終確定了心中的猜想,這套靛藍色的長袍完全就是為她量身定做的。
明知有虎偏向虎山行,總不能光著出去。
穿上男裝之后細細打量了自己一番,領口、袖口鑲繡著銀絲邊流云紋的滾邊,腰間束著一條青色祥云寬邊錦帶,走動間云紋波動就像活物一般。
“古代的刺繡手藝真是了不得。”無論繡什么都栩栩如生、活靈活現。
白色的棉布應該是擦拭頭發用的,田如月拿起一塊攪干頭發。既著男裝不好披頭散發出去,以免暴露女兒身,
想找梳妝臺對著銅鏡梳頭,找遍了整個屋子也沒找到,最后只能用手代替梳子,用藍色的發帶束發。
打開門走了出去,發現院中仍然只有衛晉一人,他蓋著毛毯躺在美人榻上曬著太陽似乎睡著了。
移開目光看向旁邊桌上的吃食。
點心她是吃夠了,但是水果可以嘗嘗。
放輕腳步走過去,伸手探向一盤青花瓷蓮瓣紋盤裝著的葡萄,眼角余光卻不斷偷窺著衛晉,生怕他突然醒過來抓個正著。
見他始終沒有睜眼,飛快的揪下一粒葡萄扔進嘴里,好酸啊!籽還特別多。
沒有改良的水果真的是一言難盡。
吐掉籽跟皮,大著膽子又去拿青皮的香蕉。
咦?皮竟然剝不掉!
用手掰成兩截一瞧,里面全是籽……無處下口。
左右飛快的瞄了幾眼,正想毀尸滅跡扔得遠遠的,耳邊忽然響起低沉的男聲,“偷吃?”
田如月:!!!!
猛地扭頭看向不知何時睜眼的衛晉,只見他戲謔的目光落在自己拿著半個香蕉的手上……。
目光流轉之間,田如月決定轉移話題:“屋內的浴池是您在常用吧?我真是受寵若驚。”
衛晉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味道比剛才干凈多了。”
田如月頓時黑下臉想罵人。
原來是嫌棄她剛才身上的味道太重,才讓她泡的藥池。
感覺到手里有東西,下意識就給扔了。
啪嗒一聲,衛晉低頭看了一眼地上變成半截的香蕉,抬頭看著她:“偷吃還糟蹋食物。”
田如月:“……”一臉嚴肅的反駁:“什么偷吃?我是在為你試毒,外人傳言你們衛家富可敵國肯定會有陰影小人趁機下毒……”咦?他的臉色怎么越來越陰沉?難不成真被自己說中了?
“你不會……”看著衛晉越發森寒的眼睛,田如月感覺后背一陣陣發涼,無意識的吞咽著口水:“……真的被人下過毒吧?”
衛晉眸色微斂,“這可是你親口說的。”
田如月:??????
“來人。”衛晉忽然開口叫來下人,擺桌上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