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內黑暗,田如月看不清對方的臉卻熟悉聲音,頓時放下全身的防備垮下了肩膀埋怨,“你怎么每次出現都是神出鬼沒的這么嚇人?”若是生在現代,她一定推薦他去演鬼片。
見他站在了窗前擋住了唯一的光源,屋內瞬間陷入了黑暗,坐在床邊朝他小聲喊:“喂,你過來我有事情問你。”
衛子謀扭頭看了她一眼,“有求于人就該自動送上門。”
田如月:“……”見他又盯著窗外,抹黑找到鞋子穿上,緩慢的走了過去湊近小聲問:“你到底在看什么?難不成外邊有人在監視我?”
彼此距離太近,衛子謀聞見了她沐浴之后傳遞過來的香味,心跳忽然加速,面上卻依舊平靜的問道:“隔壁的藥池多泡泡對身體大有益處,你為何不用?”
“你先回答我,我再回答你。”田如月挑眉提出條件。
衛子謀沉默了一瞬,忽然輕笑了一聲,“府中沒有養貓,老鼠甚多。前幾日舍弟吐血昏迷,這幾日更是鼠患成災,人人都等著他斃命好咬上一口他的肉,可惜他們的如意算盤落空,他醒了。”
“舍弟?”田如月眼前一亮。
衛子謀忽然逼近,氣息落在她的臉上,“輪到你回答了。”
強勢的男性氣息撲面而來,侵襲著田如月的神經,令她瞬間緊繃感到了威脅,毫不猶豫的一掌推開他,“你離我遠點。”
被推開的衛子謀也不生氣,半瞇起眼睛忽然調侃的問道:“你怕我吃了你不成?”
“我怕你的唾沫星子落在我臉上。”田如月朝他翻了個白眼。
心瞬間墜落谷底,憤怒的手掌貼在了旁邊的墻壁上,悄無聲息中,墻壁裂開了一道道裂紋。
田如月見他半響不吭聲,有些擔心他生氣了,主動交代緩解氣氛,“我不喜歡泡藥池,再說那是衛晉的專屬浴池卻給我用,我總覺得他好像發現了我是秘密。”主動湊近一步,討好的問道:“聽說雙生子心有靈犀會感知對方的想法,你說他是不是識破了我的身份?”
衛子謀微微勾唇:“他若識破對你另眼相待,你會……嫁給他嗎?”
田如月皺眉,下意識掃了一眼衣柜,想起了里邊一件件合身的新衣裳,卻故作不敢置信的瞪著衛子謀,“你有毛病吧?他病的都坐輪椅快要死了,娶我回來干啥?當花瓶擺著好看?”讓她嫁給病秧子當寡婦,衛子謀咋這么心黑呢!
衛子謀:“……沖喜沒聽過?等你嫁給他,說不定他的病就會慢慢好轉。”
“沖喜?”田如月齜牙,“以我克夫的名聲克死他還差不多。”
田如月見他被自己懟的不吭聲,突然道歉;“我口無遮攔你別生氣,我相信病秧子會長命百歲的。”自己真是腦殘,竟然當著他的面咒他弟弟死。
“病秧子?”衛子謀重復了一句,眼神不善的瞅著她。“雖然他限制了你的自由,卻錦衣玉食的供著你,還為了你與二皇子生了間隙,你就如此對他?你良心何在?”
田如月伸手摸著自己的心口,大大咧咧的朝他笑:“良心?莫有。”
衛子謀身懷內功視黑夜如白晝,瞧見她的動作頓時不自在的撇開頭看向窗外。沒人注意到,他的耳尖紅了。
田如月見他扭頭不看自己,夜黑又看不清他的表情以為他又生氣了,心中腹誹他越發小氣。面上言歸正傳:“問你一件事,你們兄弟感情如何?”
衛子謀:“……不合。”嘴角卻勾起危險的弧度。
不合?田如月一聽立馬放心的對他大肆炫耀吐槽:“你那傻弟弟花了一千兩紋銀買了一只三腳金蟾蜍,你知道那是誰做的?”一千兩銀子便宜了江老爺,病秧子就是個傻子。
衛子謀看著她得意洋洋的樣子,恍惚間好像看見了一只朝他搖尾巴的傲嬌小貓崽。
”那是我做的。嘿嘿,你沒想到吧。”相識已久了,田如月在他面前已經完全放下了所有的防備,沒有絲毫顧忌的自揭老底。
完全沒有看見因為她的信任,衛子謀的雙眼彎成了月亮,自顧自的繼續道:“我懷疑他私底下查過我,所以才故意軟禁我,想讓我當他的搖錢樹……”忽然被欺身上前的衛子謀一把抱住,低頭在她耳邊私語:“噓,別出聲。”
房頂上突然傳來動靜,令下意識想要掙扎的田如月靜止。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衛子謀趁機低頭嗅著她頭發上散發的香味。明明都是用同樣香味的胰子沐浴,為何在她身上卻特別的香,特別的誘人。
田如月緊貼在他的心口上,聽著他劇烈的心跳聲,腦中一下子炸開完全沒聽見他說了什么,整個人僵硬成木頭,半響才回過神發現自己整個人燒了起來,臉蛋、耳朵滾燙。
“他們走了。”衛子謀戀戀不舍的放開。
田如月連忙退后一步拉開距離,立即開口驅散曖昧的氣氛:“衛晉提出條件,讓我留在衛府幫他做茶壺。我懷疑他早就知道‘三腳金蟾蜍’出自我手,正好利用這次機會救了我跟我大哥。”
衛子謀:“……他沒你想的那么卑鄙。”
“切,他自己都承認了,你還幫他狡辯!”田如月不屑一顧突然覺得哪里不對勁,盯著他忽然質問:“你們兄弟不是不合嗎?你怎么幫他說話?”
田如月見他不說話,伸手推了他一下,“看在我救過你一命的份上你老實告訴我,為什么他病歪歪的卻繼承了衛府萬貫家財,而你卻像只老鼠似的見不得光?
是不是當年連夫人生產的時候昏了過去,你被心懷不軌的產婆抱走,她就以為只生了衛晉一個?還是你小的時候走丟被人牙子拐走?
多年以后你歸來想要認祖歸宗,衛晉卻誤以為你要跟他爭家產,所以派常青一直追殺你?
所謂燈下黑,你為了躲避追殺干脆躲在衛府中?”
衛子謀嘴角抽了抽:“……”
“我一定猜對了對不對?哈哈!”田如月得意的笑,滿臉八卦的又湊近了幾分,整個人不自覺的擠進他的懷中,“快點把你痛苦不堪的身世說出來讓我樂呵樂呵。”
對她主動靠近產生的旖旎瞬間消失,整個人雷的外焦里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