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霜見她不說話,想了想安慰道:“我不知公子您因何得罪了陳老板,但是我相信公子絕不是欺負女流之輩的無恥之徒,這其中必有誤會……”
田如月:白霜你錯了,我就是這種人。
“……奴婢剛才去給您拿點心的時候聽其他下人談論,少主子已命人把二小姐關入院中,禁了她的足。
至于陳老板已經讓常青親自把她送出了府,少主子還換了看門的下人。”若真是石公子欺負了陳老板,少主子怎么可能又是罰二小姐,又是懲戒守門的下人?
衛婧被關起來了?陳琳被趕出了衛府?田如月心中大呼,病秧子好樣的!突然朝白霜露出一個神秘的笑容,招手示意她湊近。
白霜被她突兀的動作弄得臉紅,卻還是湊近小聲的問道:“公子?何事?”
田如月湊近神神秘秘道:“告訴你一個秘密……”
白霜的心頓時咚咚咚的跳了起來。
“……陳老板差點成為我大嫂。”田如月說完突然發現她的臉紅的不可思議,立馬遠離她繼續道:“陳老板以前是陳家村的人,曾與我們家換親。她嫁給我大哥,而她的弟弟娶我們的妹妹,
可天有不測風云,她弟弟慘遭不測,到了成親的那一日,她抱著她弟弟的牌位來我家退親,鬧得人盡皆知,我爹娘只好退親。如今我大哥至今未娶,我妹落下克夫之名。”
“什么?!”白霜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陳陳老板差點成為公子的嫂嫂?”抱著弟弟的牌位在成親的那一**迫未婚夫家退親,這件事她的確有所耳聞。
當時她還跟月紅私下里談論,說是抱著弟弟牌位退親的女子做事太過自私、離經叛道,可萬萬沒想到干出這事的竟然是陳老板!
田如月頷首,“我大哥什么樣你也瞧見了,陳老板發家之后心高氣傲哪里看得上他,退親不過是意料之中的事。
我大哥不曾怪過她半分,我也理解她的退親之舉,但可以私下里商量,抱著牌位故意把事情鬧**迫我們家退親,這就有點過了。”
他們的妹妹真可憐,落下克夫之名,這輩子怕是只能做尼姑了。白霜把事情理了理,恍然大悟的同情道:“怪不得她要趕你們走。”見公子他們不走,誣賴公子打了人,陳老板怎么是這種人!
以前其他人傳言陳老板經常女扮男裝出入青樓,拿其他公子的感情當兒戲她根本不信。如今看來,傳言無空穴來風。
怪不得少主子會罰二小姐,還曾經多次警告她不許她跟陳老板來往,可二小姐卻不聽。
回頭想想,連她跟月紅不也是被陳老板的小恩小惠迷住了,識人不清。
“哦對了,月紅臨走前給了我一樣東西,讓我交給您,說是給您賠罪。”白霜轉過身背對著田如月從懷里拿出一個精美的荷包,回過身遞過去:“這是月紅親手繡的,因為之前誤會您給她畫小像時故意把她畫丑,向二小姐訴苦害您被所有人誤會,特意做了這個荷包向您賠罪。”直到親眼見到石公子親自教田公子照書刻字,才知對方真的不識字,不善丹青。
田如月皺眉剛要拒絕,白霜卻硬是塞進她的手中。振振有詞道:“您可不能不收,若是讓我還回去,月紅會以為您還是不肯原諒她,她一定會傷心的。”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田如月只好收下,心里想著等茶壺完工她就做兩個紫砂的金花生,一個送給月紅算是還禮,一個送給白霜,到時跟茶壺一起送去燒制。
白霜見她收下荷包,完成任務一般,高高興興的拎著食盒退下。
田如月見她走后,取下舊的錢袋換上新的荷包。月紅的手真巧,繡的比田如香還要好。想想若是她的女紅差了,也不可能晉升一等丫鬟貼身伺候衛婧。
喝了口茶,起身去工作室繼續做壺。
田多福見她來了正要打聲招呼,一眼發現了她腰間的新荷包,眉頭一皺問道:“你腰間的荷包哪來的?”
田如月拿起荷包朝他炫耀:“好看吧?月紅送我的,說是因為之前的事給我賠罪。”炫耀完坐下,系上襜衣揭開套缸拿出茶壺繼續精雕細琢。
田多福總覺得荷包事件哪里有些不對,可看她認真做壺的樣子,轉瞬間又給忘了,低下頭繼續練習刻字。
院中悠揚的琴聲突然傳了進來,田如月朝對面正看過來的田多福對視了一眼:“衛晉真會享受,又開始聽琴了。”笑瞇瞇的齜牙,“咱倆也跟著沾光,有琴聲聽。”說完,低下頭繼續認真做壺,根本沒有走出去看一眼。
直到白霜走進來叫他們吃飯,兄妹二人這才停下,洗完手圍著桌子坐下來用膳。
田如月剛拿起筷子,突然扭頭看著一旁的白霜問道:“你家少主子人呢?回他自己的院子里用膳了?”這些日子天天跟他們一起吃飯,冷不丁只剩下她跟田多福,她還有些不習慣。
白霜一臉莫名:“少主子?他今日沒來啊。”
田如月愣了一下:“……他沒來?那今日在院中彈琴的是誰?”看向對面的田多福,見他也愣住了。
“是月婳小姐。”提起月婳,白霜一臉的同情。“您昨日不是已見過她?”
田如月聞言更加震驚了:“你家少主子沒來,那她彈琴給誰聽?”
白霜搖頭:“我也不知。”她之前見到月婳一個人在院中彈琴,身邊只有伺候她的丫鬟侍琴,卻并未見到少主子跟常青,她還感到奇怪呢。
月婳性情太過清冷,哪怕她心中疑惑也沒敢上前去問。
田如月低頭不語,突然想到昨日跟衛子謀說過的話,她說要問衛晉借月婳一用,以后她彈琴自己做壺,沒想到今日就實現了。
這衛晉對她……未免也太好了吧?肯定是衛子謀向他提的,是衛子謀這個當大哥的面子。在自己面前說什么兄弟不和,這哪里像是不合的樣子,自己隨口一提,衛晉就當真照辦了。
白霜見她突然不說話,想到了什么,欲言又止的提醒道:“公子,月婳小姐雖然住在衛府已有三年之久,可她并不是衛府的人,她是……教司坊的歌姬。”月婳傾城之姿,石公子該不會是喜歡上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