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錢人置辦年貨,一天就搞定了。過年前三日,敲開了衛晉家的院門。
田如月正在擼小貓崽,衛晉忽然走了進來,遞上一份請柬,田如月看了一眼沒有伸手去接,“沒空,沒手,直接告訴我。”請柬薄薄的一張紙哪有軟萌的小貓仔可愛。
衛晉黑著臉看著他的媳婦對著小貓崽又是摸又是親的,立馬抗議:“小貓身上多臟啊,別親,要親親我。”親他的次數五根手指頭都能數得過來,過分!
田如月抱著小貓崽站起身,無語的看著他,“要點臉啊。”視線落在他手里的請柬上,“誰送來的?”
提起正事,衛晉眸色微沉,“宮里。”
宮里?田如月皺了皺眉,“你拿給我看干什么?皇帝也請了我?”誰知卻見到衛晉搖頭,“是皇后派人送來的。”
宮里是非多,特別是宴會上事更多。
衛晉把請帖扔在一旁的桌子上問道:“我給你的免貴腰牌呢?后日參加宮宴的時候帶上。”
“見到皇帝跟皇后真的不用下跪?”田如月似有懷疑。
衛晉微笑著伸手摸了摸她的頭,“自然,不過,彎腰行禮做個樣子還是要的。”
田如月表示明白了,“那要穿宮裝嗎?”
“不需要。”
宮裝雖然好看卻太過繁復,穿在身上能讓人重好幾斤,不穿更好,穿自己的衣服輕便舒適,不過要避開不能穿的顏色,畢竟后宮里等級制度森嚴,顏色也是強權的象征之一,普通人是絕對不可以僭越的。
田如月喜歡藍色,所以到了宮宴的那一天她穿了一身淡藍色的襖子,“我這樣穿行嗎?”田如月在衛晉面前轉了一個圈。
衛晉點頭,“可以。”淡藍色是宮里品級最低的妃子才會穿的衣服,地位也就是比宮里的宮女高一些而已。媳婦喜歡穿,他自然不會說什么。以他跟皇帝結拜兄弟的身份,就算他媳婦穿正紅色都沒什么。
門口處,衛婧悄默默的看著房內的一對璧人,男的修身玉立,女的嬌俏可人,她的視線引起了房內二人的注意。衛晉扭頭看見了站在房門口的衛婧,“宮宴你不能去。”
現在的皇帝還是二皇子的時候,每年宮宴必帶上他,因為怕在宮宴上被其他兄弟算計,在先皇的面前失去了寵信。
每次妹妹軟磨硬泡硬是也央求自己帶上她。
皇宮是什么地方?白天看似莊嚴巍峨,到了晚上卻能聽見無數的怨恨在吶喊,作為親大哥,他自然是不希望她踏足。
可她偏偏以為參加宮宴是一種身份的象征,是炫耀的資本,最后只能帶著她一起去。
衛婧成長了許多,也知道宮宴內藏齷齪,垂下了腦袋老實的道:“我不去,我只是來看看你們準備好了沒有,怕你們去遲了。”
衛晉頗為意外的看了她一眼,拉著田如月離開。出門乘坐馬車往皇宮去,半路上遇見無數的馬車還有轎子也是趕往皇宮赴宴,新帝登基第一年舉辦宮宴,誰敢遲到?誰又敢缺席?
還沒到宮門口只是在半路上,車夫就說無法前進了。
衛晉就帶著田如月下車一路走過去。
田如月亦步亦趨的跟在衛晉的身邊,看到無論碰見哪個當官的都是先跟衛晉打招呼,衛晉才朝他們微微頷首回禮。雖然他沒有品階,可誰敢小瞧新帝的結拜兄弟?
等他們夫妻二人走過之后,人們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這衛晉怎么瞧著臉色越來越好了?”各個都以為的短命鬼,如今看上去不但死不了,還有如花美眷陪在身邊。
“大概是沖喜……沖的好?”
除了民間流行沖喜,達官貴族們也經常干這事,有沖喜直接把人沖死的,那么新娘就倒霉了,也有沖喜之后新郎一日比一日康健的,所以群臣們都以為是沖喜有了作用,根本沒想過他是裝的。
畢竟人的人忍耐度有限,可以裝一日兩日,裝幾個月了不起了,可你總不能裝十多年!
其實衛晉小的時候是名副其實的病秧子,只不過后來遇見啞伯把他身上的毒解了之后,見他體弱又教會了他武功,仇人太過望塵莫及,衛晉哪怕病好卻還是繼續裝病,否則他活不到今日,早被斬草除根了。
來到宮門口,看見很多人都在排隊,等守宮門的侍衛們檢查準許進宮的腰牌才會放行。那些大臣帶來的丫鬟或者小廝都是不允許進宮的只能在外候著,大冬天的也不能離開半步,否則一旦被阻止發現,輕則挨頓板子,重則再次被賣掉。
很快輪到了衛晉跟田如月夫妻倆。
衛晉主動遞上他的腰牌,侍衛恭敬的雙手接過卻根本沒看又遞了回去立馬放行,轉身盯上了田如月。
田如月正要學衛晉一樣遞上腰牌。衛晉忽然來了一句:“她是我夫人。”
四周的侍衛下意識都看向田如月腰間,果然看見了傳說中無需下跪的特制腰牌立馬放行。
衛晉牽著田如月的手走進了皇宮。
第一次進皇宮難免有些好奇,田如月東張西望看了幾眼,跟北京的故宮差不多,不過這里的宮殿卻是簇新,她還瞧見了領頭的常青。
“他現在是禁衛軍首領,是皇帝身邊最寵信的近臣。宮宴是分開的,你去的是皇后舉辦的宴席,萬一有突發狀況立馬告知侍衛一聲,為夫就會立刻趕到你的身邊。”因為他已經提前跟常青打過招呼了。
“嗯。”
夫妻同行了一段路,果然分道揚鑣,太監領著衛晉往左邊拐,宮女領著田如月往右邊拐。除了她,自然還有其他的女眷。京城的大臣都是有數的,女眷們自然也都相互認識,無論在家什么樣,到了皇宮全部變成了鵪鶉,目不斜視的跟在宮女的身后,行走的姿態一致,連跨得步伐大小也差不多。若不是長相跟身材還有所穿的衣服品階不同,會讓人誤以為都是同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完全沒有學過宮廷禮儀的田如月夾雜在她們中間,就顯得尤為突出。引得無論是同行的女眷還是路過的宮女,紛紛偷瞄她。
瞧見她腰間隨著她行走晃來晃去的特制腰牌,宮女們不敢有任何輕視和慢待,甚至小心翼翼的奉承著。
哪怕是皇后見到皇帝都得下跪,可這位主卻是轟動整個京城,羨煞旁人、名動四方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