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眨眼時間,五日便過去了,清漪在踏榻上硬生生的磨蹭了五日之后,終于宣布病好全了。
費揚古見原配妻子留下的嫡女病好了,對來年的選秀,絲毫沒有影響,心情甚為愉悅,親自來看望了清漪這個女兒,直到這時候,清漪方才真真切切的見到了原身的阿瑪,內大臣烏拉那拉·費揚古。
見到了費揚古之后,清漪軟磨硬泡的,終于說服了阿瑪費揚古,在年關之前,允許她出門去一次,逛逛康熙年間的北京城。
十四歲的生辰,清漪大變了樣,從前有些肉嘟嘟的身子,抽條了不少,該凸的地方凸,該翹的地方翹,渾身上下撒發著少女成熟的氣息,而在生辰宴上,她也見著了比她大一歲的庶出六姐姐云依,小一歲的庶出八妹妹靈依,以及小兩歲的庶出九妹妹佳依,還有覺羅氏的嫡女,眼高于頂的十妹妹漣漪。
五人同為來年進宮參選的秀女,清漪病了一場,不僅沒有病后的憔悴虛弱,反而越發的迷人了,身姿苗條,身輕如燕的。
與她相比,同為待選秀女的其余四人,則是要么身子干煸如柴,要么就是透著嬰兒肥的小蘿莉,誰更勝一籌,明眼人都知道。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清漪生辰宴之后,那拉府掀起了一陣十分狂熱的補身體的風氣,廚房每日燉著不少補藥,除了清漪之外,其余的四人,每日恨不得把那些補藥當成飯來吃......
臘月二十五這一日,清漪稟明了繼母覺羅氏,帶著兩個女婢出了那拉府,準備好好的逛一逛。
大概是因為年關的緣故,街道上熙熙攘攘的,十分的熱鬧,透過面紗,清漪好奇的張望著,像只脫籠的鳥兒一般雀躍。
“主子爺,今兒個這大街上可真熱鬧.......”一個身著華服,手上帶著玉扳指,前呼后擁,身邊圍繞著一群人的三十多歲的中年男人身邊,一個瞧著年歲在三十上下,面色白凈無須的男子躬身對著前頭的主子開口道。
華服中年男子爽朗一笑,朗聲道:“你這狗奴才,還用你說來著,爺長著眼睛呢?”
“主子爺說的是,奴才罪該萬死,請主子爺責罰.......”
面白無須的侍從,點頭哈腰的,連連稱是。
清漪此時正在這一群人不遠處的一個攤子上,挑選著東西,本是與這群人,有一些距離的,但是她卻清清楚楚的聽到這主仆之間的對話,下意識的皺了皺眉頭。
康熙年間的北京城,天子腳下,主子爺是何人呢?
心中好奇,清漪便微微的偏過頭去,準備瞧個究竟,這不瞧不知道,一瞧嚇一跳。
那觀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人,一身貴氣,而中年男人身邊的侍從,年歲與之差不多,卻是面色白凈,沒有長胡須.......
太監,皇宮里頭的內侍?
清漪面色一僵,連忙回過頭來,一顆心懸了起來。
誰能告訴她,今日是什么日子,這好不容易出來玩一趟,結果卻是遇著了宮里頭的貴人主子?
作為待選的秀女,她私自出府游玩,這可是大罪啊!
何況,康熙皇帝,那可是出了名的風流啊,康熙后期,著名的和妃瓜爾佳氏,那可是在三十七年的時候選秀進宮,比康熙這位大Boss小了整整三十二歲的,而她烏拉那拉·清漪,比康熙大Boss小二十七歲。
對了,那位著名的和妃瓜爾佳氏,好像是她的表妹,是她小舅舅的女兒......
雖然不知道和妃瓜爾佳氏,是她小舅舅的那一個女兒,但是可以肯定的是,絕對是她那位小舅舅的女兒,她的小舅舅瓜爾佳·祜滿,三品協領。
等等,康熙登基之前十歲,如今是康熙三十年,四十歲,等到康熙三十七年的時候,就是四十七歲,而和妃瓜爾佳氏,比康熙小三十二歲,如此算下來,那就是康熙二十二年生人,那么就是她那位小舅舅嫡親的小女兒,她的小表妹瓜爾佳·婉儀。
小表妹比自己還要小,按照歷史軌跡,就已經被打上康熙爺女人的印記了,這可如何是好啊!
而她,烏拉那拉·清漪,會在明年,也就是康熙三十一年的時候參加選秀,距離婉儀小表妹選秀的康熙三十七年有六年的時間呢?這六年的時間里頭,難免康熙大Boss瞧見了自己,會辣手摧花,把自己這么個年輕鮮嫩的小姑娘,納入后宮。
須知,如今太皇天后在二十七年的時候薨逝,皇太后雖為康熙爺的嫡母,但是卻管不住康熙這位皇帝的,若是被康熙爺瞧見了自個兒,一個待選秀女,出來拋頭露面的,只怕等待她的下場,只有兩個。
要么就是被賜死,要么就是成為康熙大Boss的妃子.......
兩者都不是她想要的,為今之計,還是趁著康熙大Boss沒有發現她,趁早溜之大吉吧!
躡手躡腳的,清漪帶著兩個女婢,準備開溜,殊不知她的一舉一動,都被康熙大Boss身邊一個十四五歲左右的少年看在眼里頭。
少年看著清漪鬼鬼祟祟的動作,嘴角微微上揚,露出淡淡的一抹淺笑。
有趣,那女子的樣子,瞧著是識破了他們的身份的,而觀那女子的年紀,以及身上的穿著打扮,該是明年開春的時候,要入宮選秀的秀女......
“四弟,看什么呢?笑的如此開心?”少年身邊,一個略微年長幾歲的,觀之十七八歲的少年,笑盈盈的開口。
這個冷面四弟,難得笑一笑,今兒個倒是被他給碰上了呵!
十四五歲的少年,連忙收斂面上的笑容,板著一張臉道:“二哥看花眼了吧,弟弟我只是在看那邊的攤販賣的物件,并沒有笑......”
可不能讓這位太子二哥知道,京城有這么一位有趣的姑娘。
若是給太子二哥知道的話,只怕這姑娘十有八九,是要進太子的毓慶宮的,可不能讓太子二哥禍害了這么有趣的小姑娘。
心中這般想著,少年目光朝著清漪主仆匆忙離去的方向望過去,卻正好瞧見幾個人,鬼鬼祟祟的跟在那帶著面紗,身姿曼妙離去的少女身后,圖謀不軌。
臉色越發的陰沉,少年板著一張臉,一副誰欠他幾百兩銀子似的。
被稱之為二哥的年長少年,暗暗的撇了撇嘴,心中暗道沒趣,這位童子雞四弟,著實沒趣的很,板著他那張臭臉,仿佛全天下的人都欠他銀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