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萍微微坐直了姿勢,開始聽魏峰講故事。
“我父親以前是咱們市里的干部,他和我媽媽都忙,我小時候是在屯子里長大的,小學三年級才來了市里,大學畢業后我進了機關,娶了我爸朋友的女兒,一次辦事得罪了人,我就從機關出來了。”
“工作沒了,我創業,可那個時候人太傻,太相信人,一下被人騙了近百萬,家底都空了。她和我離了婚,我們沒孩子,房子是我家里買的,但離婚的時候,我把房子還有幾萬的存款給了她,算是當她嫁給我這兩三年的補償吧。過后她嫁給了以前我認識的一個做生意的,我們便沒了聯系。”
“也是那一年,我爸得了急病人突然沒了,我媽和我爸感情好,受不住我爸不在的事,她尋了短見。”
“那個時候人生是有些灰暗吧,生意跨了,離婚了,父母一下沒了,以前的那些朋友也不理你了,好像這個世界就剩下我一個人了。不瞞你說,我那個時候酗酒過一段日子,想著人活著真他媽沒意思,可再想想我又不甘心,心里憋著一股氣,賣了我父母留下的房子,拿著賣房子的錢,我從新開始。也許是以前把該受的都受了,生意做的出乎意料的順,這幾年也算是賺下了千萬的身家吧。可錢賺到了,人卻覺得越來越累了。”
魏峰說道這里嘆了一口氣,這是他第一次在外人面前說起他的遭遇,對一個女人。
“苦盡甘來,魏大哥以后會越來越好的。那魏大哥就沒想再成個家?”
陳萍有些同情魏峰的遭遇,魏峰以前沒少經歷事,現在有了成就,也是他拼來的,她好像知道魏峰是誰了,在他們這個小城市,有錢的人是排的上號的。
他們這里不像別的大城市,億萬富翁都不算什么,甚至買個房子都幾千萬,幾億的。
在他們這個城市,身家過千萬的都是風云人物了。
她聽說過魏峰,魏峰的身家在他們市里排得上前三,她聽人說過魏峰的資產是過億了的。
只不過她沒想到她聽說的那個姓魏的就是眼前這個魏峰,她壓根就沒往一塊想。
她以前上班的地方有個女孩特別漂亮,說她家里有個親戚是在政府單位工作的,以前和魏峰的爸爸認識,想把她介紹給魏峰。
她那段時間買了不少牌子的衣服和包包,就是準備去見魏峰的,想飛上枝頭變鳳凰,只不過后來她沒再提這個事,有人問她,她也不說,陳萍聽人說,魏峰壓根就沒見她。
魏峰是出了名的金龜婿,多少姑娘都想嫁給他,嫁給他就一步登天,可以過好日子了,不過陳萍沒這個想法,她是個沒大志的人,她覺得她現在的日子就挺好的。
魏峰看看陳萍,這丫頭還真是沒啥心眼啊,不過也正因為這樣,自己才會給她打賞,才會到這里來,才會接觸她,不然他咋有那個閑心。
“這幾年也不少人提這事的,開始一心想把生意做好,沒這個心思,這幾年有時候也想找個人,畢竟一個人日子是孤單了一些,晚上回去,連個給你做飯菜,說話的人都沒有。可沒合心的。”
魏峰有些無奈,人誰愿意一個人呢,誰不想有個知心人呢,可以一起出門,一塊吃飯,共度一生。
他也想,所以他也找過。
三年前,他一眼就看中一個女孩,對她印象良好,兩個人在一起了,他以為他是找對了人,他以為他可以和她幸福一生。
他不在乎女孩是個外地人,他不在乎她出身不好,他覺得女孩清純善良,他在生意場上勾心斗角,他就想找個單純點的,不想生活里那么累。
他給她拿錢讓她給老家的父母蓋大房子,開超市,讓她的父母有生活來源。他給她拿錢讓她供弟弟讀書,他給她買房子,買車,他想給她幸福的生活。
直到那天他看到那個他心中善良美好的女孩和一個年輕的男孩抱在了一起。
他那一刻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他找人調查了女孩。
女孩對他的說詞大部分沒撒謊,確實是外地來的,農村的,身世什么都沒作假,也確實拿著他給的錢給父母蓋了大房子,供她弟弟讀書,只不過有一樣女孩撒謊了,她當初不是一個人出來的,是和一個男孩私奔出來的。
女孩出來沒多久,一個偶然的機會認識了他,因為她的青澀,她有一雙會說話的大眼睛,有清純的面孔,他看中了她,而她跟了他,欺騙了他。
女孩拿著他的錢和男孩花天酒地,她和男孩一起住著他給她買的房子,開著他給她買的車,兩個背著他過的很快活。
他覺得自己笨透了,怎么會就這么被騙呢?
當他又一次面對女孩的時候,他知道,他不冤枉,那個女孩那雙眼睛和那張面孔太具欺騙力了。
面對著證據,女孩眼睛還霧蒙蒙的看著他,那眼神,那表情,好像是他做錯了事情一樣。
他嘆息,他第一眼看中的是她的外貌,其實他也并不愛她,所以今天這樣,也怪不了別人。
他們分開了,他并沒有對女孩做什么,房子,車子,既然買了,他也沒要回。
只不過后來他聽說那兩個人敗光了那一切,男孩逼著女孩去騙人,去找有錢的男人騙錢。他們過習慣了好生活,沒錢過不下去,女孩為了男孩甚至和老頭子在一塊。
今年三月份,他又遇到過女孩一次,只不過女孩早已不是當初的那個女孩,眼內沒有了光,只有媚俗的味道,而她的身邊坐的是她早不知道換了多少任的男人。她的那個男朋友,卻不知去向。
這一切,讓他嘆息。
不過從那個女孩以后,他對人更有了防范心理,那些女孩見到他,眼內閃爍的光,讓他避之不及。
他不愿意找這樣的人,他想找一個真心人,不在乎他的錢,在乎他這個人,可哪兒那么容易啊。
找不到對的人,他寧可孤獨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