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
姜奕歌本來僵硬的身體更加僵硬了,他的……阿娘?
姜奕歌認真的看向眼前的女人。她一身青色的衣衫,干凈整潔,頭發有點凌亂,面目滄桑,眼神溫柔。
記憶中也有這樣一雙溫柔的雙眸,如水的目光落在身上,很舒服。
“你是我阿娘,也太過于巧合了吧。”他其實有點相信的,因為那雙眼睛,也因為偌大的冰障,偏偏她們在這里。
傅月純不太敢觸碰兒子,兒子有疑問才是好事,才不容易被騙。“不是巧合,我尋著神印的指引找過來的。”
“神印?!阿奕。”岑起聽到這,也信了幾分。
“是的,神印。”
傅月純正想解釋,訴音攔住了:“夫人,從這里到鎮上需要半天時間,現在天色不早了,我們啟程回鎮上再說吧。”
傅月純點頭,訴音永遠都是這么貼心。
“阿奕,和我一起回鎮上聽我說可以嗎?”帶著期待的眼神讓人不忍心拒絕。
岑起在背后偷摸著戳了戳姜奕歌,回頭,岑起小聲的說:“我覺得你和她長得還有點像,而且她提到了神印。你當年被撿回去的時候才丁點兒大,知道神印的除了親人就是仇人。不管是哪種,跟著走總會有點收獲。”
想到一塊去了。姜奕歌笑了笑,回答傅月純的話:“當然可以,我們本來就是過來問路的。能一起自然最好了。”
他笑的時候,就如同花都百花盛放之時,心曠神怡,令人挪不開視線。就和他父親一般。
訴音也不得不承認,這個身份不明的少年,像極了英年早逝的少爺。
“哈哈哈,一起走挺好的。互相有個照應。”氣氛很膠著,岑起跳出來活躍氣氛。
“那,我們走吧。有什么話我們找個地方慢慢聊。”訴音扶住傅月純,附耳輕聲說:“夫人,不急于一時,您看,小公子和他朋友都一臉的疲憊呢。”
對,孩子一臉的風塵仆仆,肯定是累了。她怎么這么粗心呢。
“阿奕,走,我們回鎮上休息。”
獄,你要去哪?
“別叫我獄。”奈何不明白這個這把小殘劍為什么要叫自己獄,雖然這也是她的名字。
不知道,就是想叫。
這把劍最近有點蹬鼻子上臉了,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么?想了想,威脅道:“聽說凡界的茅廁很臭。”
潛詞:需要我把你丟進去泡泡澡,清醒下嗎?
對于殺伐的識相,奈何表示很滿意。說好帶著它入世的她換了一身橙色的流仙裙,殺伐被她套在一個不知道從哪兒扒拉出來的看起來很高大上的劍鞘里,斜背在背上。看起來像個出來歷練的大家小姐。
“店家,給我一間房。”
店家見來了生意,別提有多高興。他們這個地處北疆北的小鎮,來個生客著實不易。
“好嘞!姑娘,這是您的房間。阿良,帶客人認房門去。”
“來啦來啦。”年輕的跑堂一路小跑的過來。“姑娘,跟我來。”
房間在二樓,進了門,推開窗,窗外風景還不錯。奈何表示很滿意。
在她住進去的當晚,一行人也很來到了這個客棧。
店家高興的合不攏嘴,今兒什么日子啊,生意也太好了吧。
“店家,四間房。”傅月純的注意力全在姜奕歌身上,岑起不太懂外面的規矩,一路上都在默默地學習。還好有個訴音能管事兒。
“我可以和阿奕一個房間,這樣節省。”岑起覺得兩個大男人住一起沒啥,以前他兩經常一塊兒住。
訴音橫他一眼,悄聲說:“我家夫人可能要去找你的小伙伴說話。”
岑起反應過來,摸摸腦袋,有點不好意思。
這小伙挺可愛的,訴音覺得跟自家夫君少年時一樣,帶點點傻氣。
“阿良,帶客人認房門。”
阿良又是一路小跑,沒辦法,店里就他一個跑腿的。不過今天生意還不錯,晚上可以買點小酒喝喝。
店家抱著今日賺到的錢,心情大好。“阿良”!
“來啦來啦,老板什么事?”小跑堂阿良跑的臉頰通紅,雙眼卻是亮晶晶。
店家數了點今日份的收益,遞給他:“來來來,今天生意好,這是給你的賞錢。這一份呢,拿去買點咱們北疆的小零嘴兒,給客人們送去嘗嘗。”
店家年輕的時候也曾游歷過各個大陸,看得出來今日的客人都是來自其他大陸的,請他們吃點北疆的特產,表達一下北疆人的熱情非常有必要。
于是,整個客棧的人都收到了來自店家贈送的小零食一份。
想吃!
奈何此次入世換了個大眾的外表,殺伐看著很別扭。
“你想吃?”一把劍能吃這個?
“不給。”好歹是姐姐以前的佩劍,吃壞了怎么辦。奈何悠哉悠哉的吃著小零嘴兒喝著茶。這小零嘴味道還不錯,明天再去多買點。
殺伐暗地里撅噘嘴,雖然,它的嘴可能沒人知道在哪。
隔著幾個房間的另一房間中,四個人終究還是聚在一起了。訴音擔心夫人岑起擔心兄弟。
“小公子還記得小時候的事嗎?”訴音問,她比自家夫人理智。
姜奕歌點點頭:“不多。記得家里很大,記得有人帶走了我,記得一桿戰矛。其他的偶爾會記起來,隔幾天又會忘記。”
訴音點點頭,自家小主子被擄走的時候年歲過小,記憶應該也是這樣的。
傅月純手里緊緊撰著花形的愿晶,愿晶此刻活躍的比任何時候都旺盛。
“小公子身上可否有什么印記?今日在那屏障前我聽到岑小公子提到了神印。”
“我身上確實有一道神印。”姜奕歌實話實說,婆婆告訴過他神印該如何驗證,能拿出愿晶的人自然會是他該尋找的人。
“那小公子應該知道如何驗證神印了。”那就好辦了,只要驗證成功,就能相認了。
姜奕歌看向一直看著自己的女人,點頭。他對她的感覺太好了,打心底覺得,她可能就是自己的阿娘。
傅月純伸出自己握著的手,攤開。一枚流光閃閃的愿晶靜靜地躺在她的手心。姜奕歌的手覆上去,訴音伸手,手指尖輕觸,在兩人的指尖劃開一道微小的口子,一滴血涌出來。
愿晶似乎嗅到了血腥味,散發出柔和的光,血滴受到吸引力,飛到了愿晶上,愿晶光芒閃爍變幻,最終開出一朵花。
訴音認識,那是姜家的家花荷姜。
姜奕歌也認識,那是婆婆畫下來給他看的花。婆婆說過,當愿晶開出這個花,代表對方是他的血親。
“阿...娘。”這個是他的阿娘,收到指引后馬不停蹄過來找他的阿娘。
“阿娘的阿奕。”
兩人相認,場面自然感人。岑起受不了這氣氛,抹抹眼淚出門了,訴音吸吸鼻子,也跟著出去了。把空間就給這對分別了十幾年的母子。
“訴音姑娘,你也出來了啊?”
訴音豪爽的用衣袖抹掉眼淚:“我嫁人了,不能叫我姑娘了。”
“啊,那叫夫人?”岑起憨笑。
訴音心情不錯,小主子找到了,可以回家了,自己可以夫妻團圓不用一個月見一次了,美滋滋。
“隨著小主子叫我一聲姑姑吧!”
岑起點頭:“訴音姑姑。”
訴音笑了笑,又看了看自家夫人和小主子呆的房間:“夫人和小主子可能會聊很晚,小公子先去休息吧。我也要回房給老夫人帶個信。”
雖然不知道老夫人是誰,聽口氣應該是阿奕的親人。岑起應下,目送訴音離開,伸伸懶腰,回房了。
隱匿身形的奈何,看著兩只飛向不同方向的信鳥,若有所思。№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