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發走了玉家眾人,荼蘼才長吁了一口氣。還是要盡早離開此地,斷了那小姑娘的念想才是。只是想到今日見到的女子,他又猶豫了。直覺告訴他,他若走了,怕是會錯失一些東西。兩相比較之下,荼蘼陷入了為難之地。這一為難,倒是把聽壁角這一念頭給忘得一干二凈。
逐歡:此刻不走,更待何時啊,少年?
斬淵:這算不算是紅顏禍水啊!
這紅顏這禍水是誰,不言而喻。
“斬淵最近似乎油膩的有點過了,不如咱們茅廁一日游,解解膩如何。”逐歡乃伴生,動不得。斬淵你這么皮,我還治不了你?
兩生日常懵懂,她還只是個寶寶。她插不進這些話題中,更何況她最近沉迷喝血,補太過了,有點傻乎乎的。
斬淵:命主手下留情,斬淵知道錯了。
斬淵默默的面壁!頂著兩生的血色之劍,紅配綠,看上去還挺不錯的。特別是兩生耷拉在斬淵劍柄之上時,別有一番滋味。
逐歡:……
逐歡覺得斬淵跟了自家主人可能真的是得罪了天道,所以才會被塞給了無良的主人!
翌日,一大早,天光剛起,奈何便被小姑娘哭哭啼啼的聲音吵醒了。
玉姑娘這毅力也算是出類拔萃了。被吵醒的奈何一臉起床氣的想。
逐歡:是臉皮厚這一天賦出類拔萃吧?
斬淵:……
斬淵不敢說話,他不想他的本體到那污穢之地一日游的,更何況,劍靈慘烈如他,還不能脫離本體。
逐歡覺得斬淵真的只適合打架,什么茅廁一日游一聽就知道是嚇唬劍的嘛。進了茅廁的劍主人還會要嗎?肯定不會呀。這傻子!
奈何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發,抱著被子一臉無奈的聽著屋外“你為什不喜歡我?”“你喜歡我好不好。”的話,想死。
“這丫頭,能有點出息嗎?”她實在看不過去她這般沒骨氣的樣子。她覺得相愛就該和沁御與弋江那般,平起平坐相互尊重才會長久。
雖然,弋江和沁御也沒個好結局,但那是事出有因。
屋外,抽泣聲還在繼續。奈何她忍不了了。
逐歡:主人,冷靜啊。看戲看戲!
“放心,耽誤不了你看那荼蘼小少年。”奈何飛快折騰好自己,開門,帶著一身起床氣。將看戲的眾人嚇了一跳。
當然,作為“鄰居”的荼蘼小少年和玉家小姑娘也沒幸免于難,甚至驚嚇更甚!
“我說,兩位,有什么話不能出去說,非得大清早的在這擾人清夢呢。”面容普通的女子一臉慍氣,似笑非笑的樣子讓人有種她隨時會動手砍人的感覺,更別提她手中當真還拎著一把锃亮的劍,劍鋒之利,不言而喻。
玉玲瓏雖說驕縱,但面對這么個殺氣騰騰的人也是心里發憷,微退幾步,躲在了家丁后面。
“這位姑娘,抱歉!”荼蘼倒是一臉鎮定,他此刻倒是有點感激玉玲瓏了,若非他一大早就來鬧,他還沒有借口搭訕這位女子呢。
“抱歉有用嗎?沒看到這么多人都被吵醒了。若真有心,這丫頭鬧起來的時候就該帶她出去,現在說抱歉,糊弄誰呢?”
逐歡:主人威武!
“又不是他的錯,你吼他做什么?”玉玲瓏的宗旨就是我的人只能自己吼,別人不可以吼。本來有點發憷,但看到自己心儀的小少年被別人為難,這點子發憷也就拋到九霄云外去了。
奈何靜靜地看了她一眼。“你還好意思沖我喊。看你這衣飾打扮估計也是個富家姑娘,怎么,大早上跑到人家門口大吵大鬧就是你的教養?哪家教的啊,說出來讓我這初到寶地的人見識見識,以后住店啊什么的離你們遠點。”
“姑娘這話嚴重了。今日是我家姑娘有失禮數,稍后住家會送來致歉之物,還請姑娘以及諸位原諒。”跟著的家丁頭子見勢不對,立馬出來打圓場。
可奈何是誰,她可不是誰的面子都顧的。特別是這種,沒出事之前靠邊站,出了事之后拿主家出頭的人。這小丫頭年幼無知,難不成這個管家模樣的人不知道這是個客棧而非她家嗎?
“本姑娘可不差你主家那一絲半點之物,那邊那個小丫頭,還有這個小少年,給本姑娘以及在場諸位道個歉,這事就算了了,不然本姑娘不介意教你們做個人。”把玩著利刃的女子,語氣慵懶,給荼蘼的熟悉之感越發的強烈。
逐歡:荼蘼小少年的目光一直看著主人你呢。
斬淵:而且越來越疑惑。
“我才不要。你們要是不歇在我荼蘼哥哥旁邊怎么會被吵醒?”玉玲瓏本質上是個好女孩兒,但架不住最近接二連三的手打擊,現在還要跟這么多人道歉,別提多委屈了。
荼蘼倒是好說話。手一拱向外深深醒了個禮,干脆利落的道了個歉。眾人接了禮也不等玉玲瓏了,下樓的下樓,回房的回房。至于會不會伸直了耳朵,聽取這里的動靜那就不得而知了。
“還想著嫁給人家,連人家一半的教養都沒有,你這么個性子,任誰見了都不會覺得你配得上人家小少年。”
橙衣小姑娘被說得面紅耳赤,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跑了。
還沒道歉呢,這丫頭片子不安條理來啊。
見著橙色影子沒了,荼蘼再次向她道了個歉,并發出了拼桌邀請。
“為表歉意,在下請姑娘吃飯如何?”
虛虛的打了哈欠,奈何回了句“不如何”掉頭回了房。想請她吃飯套她的話嗎,門都沒有。
逐歡:小少年,不行啊。他要是在眾人都在的時候請,主人說不定就應了。
“我是能被一頓飯誘惑的嗎?”在眾人面前她還是不會給他面子的,要看戲就要把自己置身事外,不然自己就成了戲中人了。“你兩聽著啊,參與過多,可就沒多大樂趣了。”
她不過是看不得那小丫頭那般卑微罷了。一個還未成年的女孩兒,私下里說說這話也就算了。大庭廣眾之下這般卑躬屈膝,傳了出去,她這一生可就命運多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