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過了七日,之前服用的湯藥就無效了。”蔣大夫抖了抖袖子,語氣中還帶著幾分惋惜。
“那此事就有勞蔣大夫了,不管多少銀子,您都替我留著。”
“好!”蔣大夫點頭應下,即便三房付不起,但對杜氏來說,應該是九牛一毛。
“我對那玉瑩花倒是十分好奇,不知蔣大夫可否告知方位,我想去見識一番。”
玉瑩花如此難得,七日之內遇到必然希望渺茫。不若去靖原山探探,說不得能有法子。
“老夫這兩日就要上山采藥,你若想去見識見識,倒是可以同去。可你若是打著采摘的主意,老夫奉勸你趁早歇了這心思,下人的命也是命吶!”
蔣大夫神色肅穆,話中的語氣更是意味深長。
“您這是把我想成那等心狠之人了?您放心,我就是去見識一番,這不是沒見過嗎?我后日正好沐休,您若是也得了空閑,不若就定在后日吧?不知您意下如何?”
“可!”蔣大夫點頭應承,他每隔一日就會上山采些常用的草藥。自己制藥,總能賣得比別家醫館便宜些。
事畢,杜塵瀾打算打道回府。可剛要跨出醫館的門,他卻又收回了腳。
“還有一事,不知我母親除了頭眩之癥,可還有其他的病癥?”杜塵瀾有些猶豫,但還是覺得問清楚為好。
蔣大夫疑惑不已,“除了頭眩之癥,倒也沒什么其他病癥,只是身子有些虛。因此,老夫在藥方中添加了幾味溫補的藥材,這段時日調理得還不錯!”
“那便好,不過我父親最近瞧著神色疲憊,還清減了許多。您下次來府上號脈時,還請順便為我父親也號一號。”
“你倒是孝順!”蔣大夫瞧著杜塵瀾轉身出了蔣氏醫館,不過片刻,他突然將手中的搗藥杵停下。
他眉頭一皺,隨后搖了搖頭,“嘶這孩子小小年紀,心眼怎么這么多?”
杜塵瀾爬上了馬車,心中思量起了之前惜秋說過的話,看來府上的傳言還是有根據的。
“少爺!您不會真打著要采那藥材的主意吧?太危險了,小人和守月又過不去,即便想找人去采摘,咱也找不到人。”洗月剛才怎么瞧都覺得他家少爺是心動了,因此十分擔憂。
那懸崖峭壁沒把子力氣哪里敢攀爬?能過山洞的小兒爬不了峭壁,能爬峭壁的卻過不了山洞。他就怕少爺動心了,想親自嘗試。
“你家少爺我是那種不惜命的人嗎?放心吧!若是事不可為,我可不會逞強!長長久久地活著不好嗎?”杜塵瀾笑了笑,是的呢!他比誰都惜命,活著真好!
“小瀾!明日沐休,你可有事?若是無事,咱們約了你方師兄去逛廟會吧?”等杜塵瀾將五香豆干的做法演示過后,看著自家爹娘上了手,他才對杜塵瀾說道。
杜塵瀾嘴角一抽,小瀾?他不由得吐槽,師兄起名的本事可能真是遺傳。
“師兄!我明日有事,怕是不能與你們同去了,咱們等下次咱們再約。”杜塵瀾想起明日與蔣大夫約好了去靖原山,只能開口拒絕。
“唉!廟會好玩兒的東西可多了,你若是不去,那可真是遺憾了。”吳秋香嘆了一聲,師弟一個小兒能有多重要的事兒?想必是府上管得嚴。
最近杜塵瀾也很少來吳家了,吳秋香明白,杜氏沒分家,師弟總是沒那么自由的。
“一年也就一次,今年元宵節已經辦了一次。這次若不是有得道高僧來悟禪寺講經誦法,否則哪里來的廟會?師弟,你若不去,必定要后悔的。聽說這次的有緣人能得高僧親自解簽,獲贈一份開了光的神物。若是咱們有幸成為有緣人,得了神物,必能保佑咱們日后金榜題名!”
吳秋香一想到那神物,不由得心情激蕩。讀書是為了什么,當然是為了金榜題名,高官厚祿啊!
杜塵瀾有些無語,“原來師兄還信這個?”
他可不信這個,要真有什么神物使你心想事成,怕是權貴早就對此物下手了,還用等什么有緣人?在權勢和利益的驅使下,誰都能成為有緣人。
此物也不過是心靈的寄托罷了!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你可別不信,那得道高僧的來歷,可了不得,據說是京城珞葉寺的住持明真大師。明真大師輕易不出關,但只要他出關解簽,必然靈驗!”
吳秋香一臉感慨,反正他明日是定要去的。明日的廟會,估計大半是讀書人,誰不想求個前程和功名?
您聽說的可真多,杜塵瀾摸了摸鼻子。其實去湊湊熱鬧也不錯,但他確實有事兒。
“師弟,不知你辦完事兒要多久?若是來得及,我和你方師兄就在廟會那兒等你!”
吳秋香是極度希望杜塵瀾去的,杜塵瀾和方昶與他不同,他只愁考不過。而杜塵瀾和方昶,卻是連個考試名額都沒有的。
平日里這二人很是好學上進,讀書也很有天賦。若是不能科舉,那豈不是要被埋沒了?
而方昶得到名額的機會,卻比杜塵瀾要大得多。十年前,方氏可沒這般落魄,不知從何處得了一個捐監的名額,但當時方氏并沒有爭氣的子孫,因此一直留到了今日。
方昶府上只有一名堂兄在讀書,那堂兄又是個不學無術的,根本沒心思讀書。方昶雖是庶子,但讀書很有天賦,那名額多半就是方昶的了。
唉!吳秋香這般一對比,才發現自己能考科舉,是多幸運的事兒了。
“好!若是我申時還未到,那就說明事兒還沒辦完,師兄們就不必再等我!”杜塵瀾應下,盛情難卻!
吳秋香有些遺憾這晚上不能一起逛廟會,晚上的廟會才叫好玩兒呢!
次日,才過卯時初,杜塵瀾就坐著馬車去了蔣氏醫館。
“蔣大夫!”杜塵瀾剛跨入醫館中,就朝著整理背簍的蔣大夫打了個招呼。
“你倒是來得早!”蔣大夫將東西都放入背簍中,這才抬頭看了一眼杜塵瀾。
這一看,他不禁一愣。只見杜塵瀾一身陳舊靛青色交領短褐,腰間綁著墨青色布帶,一副農家小子的裝扮。若不是與生俱來的貴氣和精致的面容,他還真當是哪家野小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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