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4教養(第1/3頁)
這話雖然再委婉不過,卻也是明明白白的逐客令。
珍珠自然不可能聽不懂,但她不過就是臉色白了白,便是促聲問道,“鉞哥哥......沈大人傷得很重嗎?有多重?”
葉辛夷自然不會應她,也沒有人應她。
葉辛夷自始至終,只以一雙古井無波的眸子,疏淡到有些發冷的目光將她望著,身后柳綠和財嬸兒都是不掩鄙夷和憤怒地盯著她的背脊,就是葉辛夷身邊緊挨著的那個小姑娘也以一雙有些驚怒的眼睛將她盯著。
珍珠問出口了才覺得不妥,但卻也并不悔,咬了咬牙,便是道,“沈太太應該知道我與沈大人是舊識,聽說沈大人受了傷,我心中實在難安,還請沈太太開恩,好歹讓我看上沈大人一眼,也好讓我安心。”
倒是沒有再將謝貴妃搬出來,這樣甚好。她既然以私人的名義請求,她自然也可以用私人的名義駁回去。
葉辛夷扯了扯嘴角,“珍珠姑姑說笑了,我是聽我家大人說過,珍珠姑姑乃是他舊識。但不管什么舊識,終究是男女有別。我家大人傷在身上,珍珠姑姑云英未嫁,怎么好看?再說了,他傷得厲害,太醫交代了要靜養,珍珠姑姑既是舊識,比旁人多存著兩分真心的關切,自然也不希望自己打擾了他,讓他傷勢加重吧?”
“沈太太,我不過去看一眼,緣何就能讓他傷勢加重?沈太太這般阻攔,到底為何?”珍珠急了,臉色一沉,語調里也帶出兩分怨怒來,加之那氣得微紅的眼,卻又倔強地包著淚,不愿哭出來的模樣,倒好似她當真受了欺負,委屈得很一般。
葉辛夷嘴角的笑一抿,“不為何,我自個兒的男人,就不樂意讓你看,怎么了?”葉辛夷耐性用盡,懶得再與她虛與委蛇,張口便是沉聲道。
珍珠沒有料到她居然連遮掩都不曾,就將心中的想法盡數說出,當真是......口無遮攔。珍珠的臉色白了又青,青了又白,片刻后,才咬著牙道,“善妒撒潑,沈太太當真是好無.....教養。”
“你一個大姑娘,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314教養(第2/3頁)
有事兒沒事兒往一個有婦之夫跟前湊,你有教養?珍珠姑姑,你可是宮里的姑姑,按著理兒,可是陛下的人,你可莫要因著你口中的舊識之故,便害了我家大人。”葉辛夷毫不退讓地反唇相譏。
“你......”珍珠氣極,一雙眼恨毒似的瞪著葉辛夷,偏又一時找不到話說,被氣得噎住。
后者卻是不痛不癢,甚至還能勾著唇甜笑,笑得眉眼彎彎,梨渦淺淺,“不過,珍珠姑姑好歹是因著往日的情分,掛念著我家大人,我要攆你走,也要讓你走個心服口服。”
珍珠瞇了瞇眼,很是懷疑地睨著她,不知道她還想做什么。
“不如這樣吧,你既然是來看我家大人的,便問問他,是不是要讓你看。”葉辛夷說罷,便不等珍珠作何反應,冷冷一哼,轉過頭,朝著內室的窗戶處提聲喊道,“大人,你沒有睡著吧?方才的話,可聽到了?您這位青梅竹馬的珍珠姑姑為了見你一面,可是將我好無教養的話都罵出來了,可謂一片真心,你看要不要全了這份真心,見她一見?”
屋內傳出聲音,還真是沈鉞的聲音,自然不如從前那般中氣十足,卻不敢有半分遲疑,“珍珠姑姑,你我男女有別,就算念著幼時情分,也是諸多不便。你的心意,沈某心領了,還是請回吧!”
明明白白的拒絕,葉辛夷滿意地看著珍珠的臉一寸寸白了下去,咬著牙,狠狠瞪了她一眼,終究是腰肢一扭,轉身而去。
“珍珠姑姑,老奴送你。”不需葉辛夷吩咐,財嬸兒連忙道一聲,而后便是跟著匆匆而去。
葉辛夷面上的笑容一收,轉頭往柳綠望去,后者低垂下眼兒,朝著她幾不可察地點了點頭。
珍珠的步子邁得既快且重,全無素日里那平靜端莊的姿態,可見被葉辛夷氣得不輕。身后的財嬸兒追得有些吃力。
卻不想這時長安正領了幾個人影從外而來,在夜色中,隱約可辨出是幾個男子。珍珠忙側身到一旁避讓,待得那幾人過去了,她卻還在斂目回望。
財嬸兒這會兒也終于氣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314教養(第3/3頁)
喘吁吁地追上前來。
珍珠已是收斂了面上情緒,也平復了胸腔間翻攪的怒意,轉過了身,深吸一口氣,又拾回了慣常的沉靜與端莊,不急不緩地走向出府的路。
葉辛夷這頭對沈鉞的識相還算得滿意,眼看著珍珠被氣走了,這才覺得從沈鉞受傷被抬回府來就一直憋在胸口處的悶氣總算紓解了兩分,轉過身正待回屋,身后又見動靜。她不耐地皺緊眉回過頭,見得書生和牛子、皮猴幾個被長安領著疾步而來,她這才平了躁意,迎上前道,“你們都來了?”
“老大都傷得這般厲害了,我們哪兒能不來啊?”牛子粗聲粗氣道。
葉辛夷點了點頭,倒也知道他們兄弟情深,讓柳綠帶了他們幾個進內室去。
她倒沒有跟著進去,直到他們幾個在里頭待得有些久了,她頻頻張望了幾回,還是不見人出來,這才皺著眉起了身,親自進了內室。
內室里,那幾個大男人各自占了個錦杌,圍著床沿而坐,不知在說些什么。聽得腳步聲,往她看了過來,牛子和皮猴倆連忙起身笑喚“小嫂子”,書生朝著她點了點頭,神色還算得平靜。
床上的沈鉞也看向她,蒼白的臉上卻展出一抹明顯討好的笑來。
葉辛夷恍若沒有瞧見,淡淡瞥他一眼,便是毫不客氣地下起了逐客令,“知道你們兄弟情深,都掛心著他的傷勢。只是此回他實在傷得不輕,就是靜養,怕也得養上好些時日。你們有什么話,要緊的想必已是說完,不要緊的放到往后再說,也是一樣。”
這話的意思再明顯不過,就是蠢鈍如牛子都聽了個明白,面色一瞬訕訕起來。
何況是皮猴和書生了。
只皮猴卻仍是嬉皮笑臉,書生則有些不自在地咳咳了兩聲,“說得也是,目下最要緊的,還是你安心靜養,早些把傷養好才是,余下的事兒,便用不著太過操心了,不還有我呢嘛。”
說著,便已是站起了身,領著牛子和皮猴倆與葉辛夷道了個別,交代她“好生照顧老大”,這才告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