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閥南疆王的準備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當然西征軍的糧草運行,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
只是葉棠怎么也沒想到,她押運著糧草剛剛到達允州,就被京中的一封傳詔給詔了回去。葉父的副將代衡回京了。
代衡回京,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葉棠不敢耽擱,交代楚清好好辦好運糧差事之后,就快馬加鞭趕回了京中。
葉棠一身紅衣,策馬踏入皇宮,直奔文晏的御書房。
“陛下,出了什么事?”葉棠匆匆入了御書房,在離文晏的跟前兩步站住急切問道。
文晏轉身,笑意盈盈的看著葉棠道:“表舅勝利了,不日便會回京。”
“真的嗎?”葉棠被這突如其來的巨大喜悅震驚了,簡直都不敢相信。
“真的。”文晏依然微笑著望著她,他向前走了兩步離葉棠更近,稍稍抬手撣去她一身風塵笑道:“表舅要回來了。”
文晏走到近前,理了理她的袍袖,笑道:“跑得這么急,看起來倒是狼狽得很。”
葉棠有些不自在,稍稍退后,避開了他的觸碰,她仰頭推了推文晏道:“陛下,臣這衣服臟。”
文晏微微抬手又放下,倒是笑了,說道:“嗯!是臟。”隨后又輕笑道:“面君無顏,葉棠,還該罰呢?”
“呃!”葉棠愣住,低眸瞧著自己滿身風塵的衣,一時無言。拱了拱手道:“抱歉,是葉棠失禮。”
文晏失笑:“罷了,我只是與你玩笑。一路你怕是累了,回去歇著吧。”
葉棠點了點頭,便準備轉身就走。卻沒想,手腕卻被文晏一把拉住了。
“陛下!”葉棠疑惑,瞧著他。
文晏將她拉到跟前道:“有件東西送你,但你答應我,不可以拒絕。”
“啥?”葉棠愣住了。
文晏將她按坐到椅子上,輕輕挑眉一笑道:“難道,你沒收到我寄給你的紅豆嗎?”
“紅豆?”葉棠當然是收到了的,但她害怕文晏說出一些證實了她心中猜測讓她驚懼的話,所以她當即裝傻疑惑問道:“什么紅豆?陛下在說什么?”
“就是我連信寄給你的啊。”文晏微微皺了眉,盯著葉棠,想從她臉上瞧出些許不同來。但葉棠依然崩著臉,一臉疑惑,他便也瞧不出什么了。只是嘆道:“看來,這軍役,怕是要好好查查了。朕寄給葉棠的東西,葉棠居然沒收到。”
隨后他又微微轉了身,背對著葉棠,悠悠嘆了口氣道:“朕寄予你那么多信,你倒是懶得回一封。”
葉棠垂了頭,清了清聲回道:“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何必寫信煩擾陛下。”
“煩擾?”文晏轉身逼近葉棠,葉棠被逼得后退一步,文晏卻湊近了她笑道:“我倒是愿意讓你來煩擾我。”
“陛下說笑了。”葉棠坐到了椅子上,神色有些不自然,她總覺得文晏問那信,紅豆什么的怪怪的。讓她心里極不自然。
好在文晏沒在逼她,站直自己的身子笑笑。
葉棠在椅子上坐立難安,沉默了一會,又聽文晏道:“既然葉棠沒收到紅豆,那么我再送你一顆如何?”
“嗯?”葉棠抬頭,文晏已經拿出了一對耳墜放到了她的面前,他道:“這對紅色的形如紅豆的耳墜,我覺得甚是配葉棠,葉棠可愿收下?”
那對耳墜中的紅豆艷紅如一顆丹心朱砂,葉棠瞧著甚是好看。但好看是好看,只是那是一顆紅色的,而且還形如紅豆,葉棠就皺起眉頭了。
文晏的東西,還是算了。俗話說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她,還是不要了。
想到這,葉棠便果斷拒絕了,她笑道:“多謝陛下好意,但葉棠乃一堂堂男子,怎可戴這番艷紅的東西。陛下,還是送與未來的妃嬪們吧。葉棠就不要了。”
文晏瞧著她那樣,早就知道是這樣的結果。也不氣惱,他微微笑道:“在臺州的時候,葉棠當日不是答應我一件事嗎?”
葉棠抬眼,難道說,讓她收禮物,就是文晏要她答應的事?葉棠愣住了,她疑惑的問:“所以,陛下是說的這個事?”
“嗯!”文晏笑笑點頭,又將那副耳墜塞到她手里道:“收下吧,然后戴上。”
葉棠握著手中的耳墜像手心里著了火,讓她戴這種東西?她抬頭瞧了瞧文晏,她怎么有一種文晏腦袋有坑的感覺啊?
女人的耳墜,他竟然讓她戴。這不是有坑是什么?
葉棠想拒絕,她抬頭瞧著文晏道:“陛下,這不合適。我……我戴不了這種東西。公主比較合適,陛下還是送與公主吧。”
文晏按住了她的手,勾起笑意道:“姐姐很多,倒是你,從來也沒有這些。你就收下,這副耳墜真的配你,也是我精心挑選了很久的。”見葉棠還在猶豫,文晏又道:“答應了朕,難道葉棠要反悔嗎?”
葉棠沉默著,早知道是送禮的這種事,她倒是真的想反悔了。這文晏……這人,這不是為難她嗎?
葉棠還在沉默,文晏又微微勾唇笑著湊近了她道:“要不,我給葉棠戴上。”
文晏的一張俊臉湊得極近,一雙深邃的眸子直直地盯著葉棠圓潤好看的耳垂。那樣子,似乎就真的要上手似的。
葉棠無奈,趕忙起了身,伏到地上道:“謝陛下賞賜。”
文晏彎身扶起她,笑道:“嗯!那先回去休息吧。”
葉棠轉身走出了御書房,只是她瞧著手里的紅豆耳墜,又微微皺了眉。這,文晏到底是要做什么啊?葉棠的心被攪亂了,是真的攪亂了。
耳墜被她握在手中,紅色的耳墜,文晏竟然送她這個,還讓她戴?葉棠皺眉,一把將耳墜收入胸口的紅豆荷包里。
戴什么戴啊?那么女性的東西,她現在可是個男子之相,戴這種東西不覺得奇怪嗎?葉棠扶額,回身看了一眼御書房,透過窗戶能見到坐在御書房玉案上批閱奏折的文晏欣長的玉樹芝蘭般的影子。
葉棠一嘆:“到底是要做什么呢?”葉棠想不通,文晏是不是發現了什么?
葉棠心事重重的回了葉府,葉府還是一樣的簡陋。雖然段琴不在,白西柳也不在,甚至楚清都不在。但這么長的時日不見,她就是這么站在葉府的門前,看著那個簡樸的牌匾,葉棠心里都是感動異常的。
葉棠回來,燕云和劉陵都在門口迎接,就連代衡都迎了出來。
幾人紛紛向葉棠行禮:“少主。”
葉棠擺擺手,示意幾人起身,才看向代衡道:“代將軍,屋里說。”幻月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