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筆記錄著的左長東,聽到最后一句差點沒把手中的賬薄都給撕爛了,他兩只眼都瞪圓了,呵斥道:“胡鬧,這說丹藥的事呢,你這人……討厭!”
御風離差點沒咬到自己的舌頭,這才是正事好嗎?有什么事能大得過傲嬌的師傅。
先把人哄好了,后面自然有甜頭的。
“不過話說回來,鳳梨你做什么事了,把你師傅氣成這個樣子?”左長東摸著胡須道,“莫不是你趁他不注意,又偷他藥材了?”
“得了吧,他藥材都鎖大倉庫里面呢,十把鑰匙才能開門,每一把放的位置還不一樣,我能偷著的話至于去禍害四院的嗎?”御風離吐槽道,水脈不通,她就開了一條水脈過來,要自來水,這也給弄上了,沒理由還生氣啊。
左長東咦了一聲,“你還真敢去想他寶庫的主意啊!我警告你了小鳳梨,那玩意兒對你師傅來說,就跟命根子一樣重要,你要敢拿,就是在他屁股上拔毛,他不揍死你才怪呢!”
“知道知道,所以師傅還喜歡什么?”御風離問道。
“我還喜歡你離我遠點。”門口傳來幽幽的聲音,一身白流云長衫的天逸單手拿著算盤,傲嬌的甩了御風離一記白眼,“呵,沒功法。討好我,也沒有。”
這怎么跟功法扯上關系了?左長東渾身一哆嗦,馬上反應了過來,原來是因為擂臺賽的事啊。
眼看著天逸走進房間,左長東連忙壓低了聲音說道:“鳳梨你這完蛋了,你師傅最好面子,你當著宗主的面數落六派,他不生氣才怪呢!現在送啥也沒用,考慮把白猿孤本送給我,我幫你搞定。”
“喲,這什么玩意兒?”
聽到天逸房間里的動靜,御風離跟個兔子一樣蹦了起來,一溜煙的進房,媚笑道:“師傅,你不是嫌六派取水困難嗎?這是徒弟我專門為你做的自來水,打開開關,自動出水。”
“外面的管道我接菜地里面了,扎了孔,不用的水自動澆灌,也不浪費,過了這個夏天,秋天還能吃上一波水果呢。”
“你看,開,出水,關!沒水!”
御風離努力的講解著,看著天逸的表情紋絲未動,她嘴角不由地一抽。
“就這玩意兒?”伸手按在開關上,天逸隨意的一拔。
“砰”的一聲,用竹子做的開關直接被擰了下來,竹子管道里的水流直接飛射出來。
天逸直接按著御風離的腦袋朝著前方一擋,所有的水都噴在了御風離的臉上。
“冷的,傷身。”天逸嫌棄的說道。
御風離的拳頭都差點沒捏碎了,回頭笑道:“師傅你放心,暖水壺做好后就有熱水了,無論你是肚子疼還是頭疼,喝熱水治百病,準行。”
“現在打水,我要沐浴。”天逸拽開屏風,房間的一旁就是能容納三人的大木桶。
“好說好說,馬上啊!”只要自家師傅肯搭理自己,別說是一桶水了,就算把玄天宗全淹了,御風離也能辦到。
何大力不在,一切就只能靠自己辛勞的雙手,加上一柄長槍阿銀。
“憑什么我要留下幫你看火?”帶著怨念的目光,阿銀幽幽的瞅著御風離。
到了最后,成為了扁擔。
于是乎,六派里最靚的風景,就成了御風離肩扛長槍,一口氣挑六桶水直上后山的悲壯畫面。
“六派的訓練之法,居然如此殘忍!不過尚且還能接受,我四院就是缺少了這份堅持不懈的魄力,才叫御風離搶了甜頭!回去之后,四院也得加強體魄鍛煉,才能凝聚更深厚的精神力!”
躲在石頭后的黑色身影打定了主意,隨后又奇怪的看著蓄水池,“不過這傻缺魚到底是哪兒來的,我前段時間種六派的睡蓮呢?我的小金魚哪里去了……”
最后六桶水扛上,御風離的老命都差點交代在這里了,推開房門直接進去,“師傅,你看看水溫合適不,加冷水的話開自來水……”
下面的話御風離有些說不下去了,她肩頭的長槍都在瞬間軟化了。
這是怎樣的一副神仙畫境啊。
煙霧繚繞,畫山水仙鶴的屏風微微遮掩,從未披發的天逸,此刻也散開了黑發,柔順飄逸,朝著后面梳理著,微揚臉頰,完美的四十五度側顏,似乎是剛用熱水洗臉,水珠順著他的面頰滑落,入脖頸,一路向下。
肌肉分明,跟實驗室里的大體老師有得一比。
平常在御風離面前的,都是吐槽型的天逸,帶邪魅又不屑的。現在的天逸性感多姿,與之前的形象形成鮮明的反差,御風離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直到熱乎乎的液體,從自己的鼻里鉆了出去,才醒悟過來。
她居然看標本看出鼻血了!
天逸也感應到了御風離的存在,懶洋洋的靠在浴桶里,偏頭道:“水放下,你可以不用再來了。”
“噗……”就在御風離發呆的瞬間,另外一道圓咕嚕身影從木桶內冒了出來,緊接著就是左長東那一張橘皮老臉。
所有的唯美畫面都在這瞬間被打破,御風離差點沒一口老血噴出來。
“左長老,你,你……”
左長東哦了一聲,露出個圓腦袋說道:“反正有熱水,就一起蹭了。你要不也一起?咕嚕嚕……”
天逸直接將左長東按進了水下,微揚劍眉,臉頰上泛起了一道微醺的紅。
兩人,沐浴,水下,嬌羞……
無數的畫面在御風離的腦子里炸開,她瞬間明白了過來,連忙抓著長槍,伸手擋著臉說道:“對不住對不住,打擾了師傅,你們玩好你們玩好……”
說完,御風離忙后退,差點沒把水桶掀翻,一個踉蹌出門。
左長東才掙扎著起來,有些納悶的問道:“我總覺得好像鳳梨誤會了什么。”
“那個……”又探出小腦袋的御風離,默默地將手臂粗的棕毛刷放下,棕毛是小,主要是這個刷柄,需要光滑粗長,方便使用。
然后又拿出了自制的潤滑膏放在桌邊,御風離這次是真走了。
泡在熱水里的天逸感覺有些冷意,伸手虛空一抓,那兩玩意兒就落在手里。
“這什么,皂子嗎?”左長東接過刷子刷著背,又在潤滑兩個字上停留了很久,猛地一身惡寒。
天逸隨手揣進了自己的納戒里,淡淡的說道:“總有一天用她身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