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哪個樂器,對什么感興趣,就選擇其中之一。
“六長老,六派上下幾十個弟子,一人選一個樂器,您,您都能教嗎?”有的弟子問道。
畢竟天逸就只有一人,這樣一對一的教學他們根本就不敢想。
“你這是質疑我的能力?”拂著衣袖,天逸淡漠的撐著臉頰道:“上面所羅列的樂器都是我會的,你要學口技我也能教。”
“不,不是……只是我們大家這么多人……”那弟子垂下頭道,其他五系的長老都是象征性的讓弟子過來授課,統一的課程,根本不管他們能不能聽懂。
這是唯一一個,讓他們自己做出選擇的人。
“能堅持到最后的,我希望也有這么多人。樂器不同于你們學的那些常識,這是一種天賦,需要樂器選擇你們,而不是你們選擇它們。”天逸拍了拍手,何大力已經推著小車過來。
幾十把的樂器全在車上,擺放得整整齊齊。
“現在靜下來,用你們的精神力感知這些樂器,能與你們互動的,就是你們的戰友。”天逸簡單的傳授了吸納之術,保證所有人都能靜下來去感知。
不過六派弟子被壓榨已久,自身也是及其自卑的,沒有一個人能定下心來。
“離兒,你先。”天逸挑眉。
御風離無奈的聳了聳肩膀,上前坐下,按照天逸所說的吸納之術,放慢了速度讓周圍的人看清楚,才緩緩閉上眼。
用精神力去感應樂器,與你合適的,就會自動發出聲音,回應本人。不過御風離的神識太強了,她小心的控制著,盡量不讓所有樂器都響起。
但是控制的力度太過了,這一圈下來,一件樂器都沒有響起。
“看來你適合口技。”天逸似笑非笑。
御風離連忙擺手道:“不不,師傅我沒有,我不是,別瞎說。我現在重新選一個,我再來一次。”
“沒機會了,一邊去。”天逸笑道,讓下一個弟子過來。
御風離這么強都沒有一個樂器響起,其他弟子更加不自信。但學著御風離的手法,古琴之聲響起后,所有人都振奮了。
可以!
他們能感應到樂器本身的聲音!
一圈下來,除了御風離外,幾十把樂器全部被挑選了出去。
天逸旋轉著最后一把長簫,送到了御風離的手中,“學吹簫吧。將來到哪,都用得上。”
一連幾天,御風離都在這種慘無人道的教學中度過,除了每天晚上要學著吹這長簫外,白天去看唾沫橫飛的場景。
不過還是五系的人堅持不下來了,少了六派的服侍,始終覺得不對勁兒,端茶送水沒有人,連需要更換茅廁紙巾的都沒有。
養尊處優的一群富家少爺小姐,恨不得一人帶個跟班過來,伺候著一日三餐,出行出恭。
于是乎,御風離就成了全天候著的六派雜工了。
“六派第一的御風離,現在還不是淪落為我們的仆人,我還以為她有多了不起呢,呵,還不是就這樣。”
“你建議的積分制度又能怎么樣,還不是每天累死累活的給我們煉丹,你就是天生命賤,適合當傭人。煉那么多丹,你也偷吃過不少吧,怎么還是黃階的實力,一點變化都沒有?”
“六派都是弟子教學,今天頭一次跟我們一起上課吧?二長老要授課,你能聽懂嗎?認識幾個字,讀過啟蒙書嗎?會畫畫嗎?看過幾人的畫作啊?”
一院的弟子嗤笑著,眼內盡是嘲諷的目光。你御風離就算再牛,跟長老們關系再鐵有什么用,還不是一上擂臺被打成狗的。
他們還從來沒見過,有人一招就被秒殺的,實在是丟人至極。
就算你進了靈脈,歷練第一,有什么用?得了大造詣,能到黃階有什么用?生在六派,就該好好的作為仆人,服侍好他們。
御風離輕聲一笑,看著嘲諷自己的那些人,默默地將紙張跟硯臺準備好,為這些官家小姐、少爺們倒好墨汁。
玄天宗配置的顏料也挺多,每人身邊十中色彩,用于一會兒調色使用。
除了三原色外,還掌握了不少色彩,就是色不夠純,每一道顏色出來,都很暗淡。御風離添加著顏料,佝著身子沒看到后面的動作。
站著的高個子男弟子輕笑一聲,故意在御風離倒顏料的時候,伸腿就朝著御風離的屁股踢去。
六派這樣一個低賤的弟子,也跟他們同堂,學一樣的東西,想想都覺得丟臉!
御風離背著人也沒看見,只是手中舀顏料的勺子落下,她哎呀一聲,迅速蹲下身撿著地上的勺子,而踹出去的那一腳,沒有著力點,加上那人踹得太急,整個人重心不穩。
這右腳沒踹到御風離,反而一腳踩在了鋪好的宣紙上面,不巧的時候宣紙上還有沒放好的硯臺,他這一腳下去,整個人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開馬。
左腳在后,右腳踩空桌子,直接撞上了練畫的書桌。
蹲下身的御風離,當時就聽到了雞蛋碎裂的聲音,拿著勺子看著一臉都扭曲的人,不解的問道:“師兄,你這是怎么了?練習控腿嗎,需要我幫你把腿抬高點嗎?”
“滾!”那人捂著胯下,夾著腿站定,白褲子都被紅色的顏料染紅,看上去十分不雅觀啊。
“御風離,你是故意的?”咬著牙,過了好一會兒,那人才吸著冷氣回過神。
沒辦法,雖然玄天宗在丹藥上面摳門到了極點,但是對于這個桌椅擺件,那是絕對的實誠。比如書桌,就選用的是山中最堅硬的白堅木,釘子都沒辦法砸進去,可想而知這硬度,啥蛋都經不住對撞啊。
“師兄你這話我聽不懂,什么故意的?師兄這是想欺負我?”眨巴著眼,御風離笑著問道,擦干凈了勺子,依次把顏料添加在盤中。
“一個六派的雜役弟子,連外門弟子都算不上的腌臜貨色,我們一院的,想欺負你就欺負你,還需要挑你能不能聽懂?”桌子前面的弟子一腳踹翻御風離手中的顏料盤,不屑的白了御風離一眼。
就是因為這個御風離,他們遭受了大長老多少白眼。區區六派弟子,也想出盡臉面,搶他們的風頭,這么好的機會,他們也不想錯過了。
“宗門上下,在為老宗主守孝期間,嚴謹打斗。”御風離笑著將手中的勺子放下,微微抬頭道:“我御風離何德何能,讓師兄們因我大動肝火,壞了規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