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夏言:“!!!”
“真的嗎?!”她突然覺得周萌筠沒有那么討厭了,“真的跟大哥好上了?!”
萬蕓蕓點點頭,神秘地說:“你可別跟別人說,一定要給我守近了這個秘密。——還不到說的時候。”
“我知道,我當然知道。”岑夏言眼珠滴溜溜地轉,不斷打著主意。
大哥的妻子胡真瑤娘家也很厲害,也是京城的大人物,當然現在已經退休了,可胡家后代給力,老一輩留下的人脈都能用上。
以周萌筠那家世,想讓大哥跟大嫂離婚娶她做老婆,是不可能的,等到下輩子都不可能。
她掛了電話,一個人在辦公室里沉思。
如果這件事是真的,就能解釋周家最近態度的變化了。
以前對她唯唯諾諾,唯命是從,現在居然開始對她愛答不理。
這是覺得自己家女兒能攀上更高的高枝,所以連她媽媽萬蕓蕓,和她這個岑家二小姐都不放在眼里了?
原來是這樣。
可笑自己那個老媽還以為是在給自己鋪路……
明明是給周家鋪路!
她岑夏言需要這樣被鋪路嗎?
岑夏言想著,突然來了興趣,劃開手機,找到胡真瑤的號碼打了過去。
胡真瑤這時正在京城自己娘家的四合院里準備吃晚飯。
岑季言的傷勢看著重,其實都是皮外傷。
她回到京城,托自己爸媽又找名醫給岑季言檢查了一遍,確定沒問題了,才放心。
岑季言跟她本來就有感情基礎,結婚的時候兩家各取所需,也算門當戶對,因此結婚后感情一直很好。
只是她結婚好幾年都沒懷孕,從娘家到婆家都在操心這件事,她本人更是急切。
病急亂投醫的時候,連H市一個求子很靈驗的小廟里的香灰她都加水服用過……
只有岑季言從來不給她壓力。
這一次岑季言被人打成這樣,她才發現,自己對他的感情,比自己想象的還要深。
叫了岑季言出來,和父母哥嫂一家人坐在天井的葡萄架下。
木質方桌上擺著三盤京醬肉絲,三盤拍黃瓜,三疊碟切開的鹵豬頭肉,還有三大盤涼拌三絲,都是很普通的家常菜。
但是他們家的廚子以前祖上是做御廚的,家常小菜都做得出神入化。
岑季言吃了幾天,覺得自己要重新定義“粗茶淡飯”的概念。
就著這些普普通通的家常小菜他能吃三碗飯,眼看腰都粗了。
聽見手機鈴聲,胡真瑤沒有接,而是吃完飯之后,在院子里遛彎的時候才打回去。
“夏言,剛才在吃飯,沒有聽見你的電話,這么晚了,你有事嗎?”胡真瑤笑著問道。
岑夏言看了看窗外,才七點不到,哪里晚了?
她笑著說:“大嫂吃過飯了嗎?”
“剛才不是說了嗎,在吃飯,所以沒有聽見。”胡真瑤很客氣地說。
她跟岑夏言接觸不多,但也知道岑春言、岑夏言兩個小姑子都不是省油的燈。
不過岑夏言又比岑春言跟他們更親近一些,因為岑季言跟岑夏言關系好,特別是跟岑夏言的媽媽萬蕓蕓關系好。
這一點,胡真瑤是無論如何也不明白的。
她想不通岑季言為什么跟自己親媽關系一般,跟萬蕓蕓卻親如母子。
她一點都不喜歡萬蕓蕓,不過岑夏言還好相處一些。
這姑娘長得漂亮,就是腦子不太聰明,但總覺得自己聰明。
胡真瑤敷衍著岑夏言,岑夏言也是聽得出來的,不過今天她不在乎了。
“大嫂,你跟大哥在一起嗎?”岑夏言笑著問道,“聽說大哥來京城了,是出公差嗎?我們什么時候一起吃飯啊?”
“你大哥被人打了,受傷了,現在坐輪椅呢,你不知道嗎?”胡真瑤淡淡地說,不知道岑夏言又有什么事要找他們了。
岑夏言驚訝地合不攏嘴,“什么?!大哥被人打了?!被誰打了?嚴不嚴重?要不要報警?!”
胡真瑤聽見岑夏言的聲音不像作偽,是真的不知道,心情好了一些,說:“確實是被人打了,腿傷得最重,目前還在坐輪椅。我們不知道是誰打的,也報警了,但是至今沒有抓到兇手。”
“不會吧?現在到處都有監控,他們是在什么地方打大哥的?”
“一家酒樓門口。那里人太多,我找我哥幫著去查監控了,結果沒有找到那幾個嫌疑人。”
岑夏言忙說:“那我什么時候去看你們吧?大嫂你們明天有空嗎?”
胡真瑤看了看手表,說:“明天應該有空,你想過來就過來吧,唉,爸爸那邊,到現在什么話都沒說,我也很擔心……”
“沒事,爸現在忙著去二太太娘家做客呢,哪里有功夫關心我們兄妹……”岑夏言酸溜溜地說。
“……二太太回國了?”胡真瑤有些意外,“她干嘛這個時候回來?”
她嫁到岑家好幾年了,二太太藍琴芬只在他們結婚的時候回來參加過婚禮,然后又出國了。
岑夏言聳了聳肩,將座椅轉了一個圈,笑著說:“當然是有原因的啦,等我問問人再跟你說。”
胡真瑤點點頭,“那麻煩夏言了。”
兩人又隨便說了一會兒各奢侈品牌今年的新款。
然后岑夏言才拐彎抹角地問:“我那個表妹還住在你家嗎?”
胡真瑤這才啊了一聲,拍著額頭歉意說:“哎呀不好意思,我把你表妹給忘了。我當時擔心你大哥的傷勢,走的急,把你表妹忘在Z市了。”
“哦,那沒關系。不過你們現在不在家,讓一個外人住在家里不好吧?”岑夏言意有所指,“一個單身姑娘年紀輕輕,又長得漂亮,老是住在別人家算什么事啊?大哥還有家有口呢,我覺得這樣特別不好。”
胡真瑤聽出了她的言外之意,半天沒有言語。
岑夏言見胡真瑤突然不說話了,知道她應該是聽進去了,又說:“就算她是我表妹,我也要這么說。在她身上,我可是栽過大跟斗的。”
說著,她就把周萌筠在學校里跟溫一諾爭男人的事說了出來,并且說自己被父親罰了“一個億”,就因為幫周萌筠出頭教訓別人。
結果不但沒有教訓到別人,反而惹了一身騷。
胡真瑤無語至極,過了一會兒,才揉著太陽穴頭疼地說:“現在的小姑娘真可怕。夏言,謝謝你告訴我這些,我馬上給我管家打電話,讓她請走周萌筠。”
岑夏言目的達到,笑著又寒暄幾句,才放下電話。
胡真瑤在四合院門口靜靜地站了會兒,才回頭進去,打算去找岑季言。
結果沒走幾步,就在東廂房的回廊前看見岑季言坐在那里,拿著手機正在跟人說話。
他的聲音很低,很溫柔,臉上的神情更是放松。
她聽見他在說:“……怎么了?想我了?呵呵,才幾天不見就想我?”
“真的想我?我不信,你讓我看看你是怎么想我的……”
“哪里都想?”
“嗯……太有誠意了……”
岑季言調笑著,明顯是逢場作戲。
胡真瑤聽了一會兒,確定岑季言沒有動真心,才放心離開,給自己的管家打電話。
住在她家,吃她家的,喝她家的,居然還肖想她男人,真是膽兒肥。
胡真瑤冷笑著接通電話,對管家說:“那位周小姐在干嘛?”
管家忙說:“周小姐在陽臺上給人打電話呢。”
“你等她打完電話,就讓她走人。主人都不在家,她一個人住著有什么意思?他們家又不是沒房子。”胡真瑤厭惡說道,“我給你半個小時,半小時之后,我要我的家里沒有她的任何痕跡!”
管家也看周萌筠不順眼,不過他知道周萌筠已經跟岑季言有一腿了,因此也不敢只聽胡真瑤的,只敷衍了兩聲,想等岑季言有空了問問他。
岑季言現在的電話一直占線,顯示正在通話中。
胡真瑤走了過去,重重咳嗽一聲,喊道:“季言,外面起風了,你要回屋去嗎?”
岑季言嚇得馬上掛掉電話,將手機塞回衣兜里。
胡真瑤當沒看見,含笑說:“我推你進去吧?”
“好……好的……”岑季言結結巴巴地說,很快臉紅了。
有種被妻子抓包的不真實感。
這是他第一次背著妻子跟外人在一起,他還是很害怕的。
胡真瑤笑著走過去,將他推回了廂房。
而他們的家里,管家終于等到周萌筠電話打完了,敲了敲門,說:“周小姐,您把東西收拾一下,我送您回家。”
周萌筠吃了一驚,拉開門說:“干嘛要送我走?我還要等岑哥哥回來呢。”
管家被她的用詞酸掉了牙,訕笑著說:“您可以等我們大公子回來了再過來。現在主人家不在,我們也要回家,不會住在這里了。”
“哦,這樣啊。”周萌筠想了想,“那送我回我家吧。”
她爸在這里買過一套三室的公寓,但是住過岑家的大宅,再回去住以前覺得很寬敞的三居室,就覺得住在人家的衣帽間里。
不過這只是暫時的,周萌筠一直在吃促懷孕的藥,打算一舉得男,哪怕跟她大姨萬蕓蕓一樣,她這輩子不用工作就一步登天了。
到時候什么溫一諾,蕭裔遠,她動動手指頭,就能滅了他們往上爬的路!
這是第三更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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