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學霸在古代

第六百四十章 取經

趙如熙到了康府,見兩位師兄還沒來,把請柬給了康時霖后,她上交了自己畫的那幅畫和送師父、師兄們的幾幅書法,師徒倆好好點評了一番,吳懷寺和龔城才先后到了。

“雖說州同知無定員,但一般都是兩個。南陽州原就有兩個同知,你這一去,必然要從他們手里分權。同知分掌鹽、糧、捕盜、江防、海疆、河工、水利及清理軍籍、撫綏民夷等事務。你是個女官,捕盜、江防、海疆、清理軍籍、撫綏民夷等事宜自然不好交給你,否則就有欺負新科狀元之嫌。除了這些,就只剩鹽、糧、河工、水利等事情了。”

“而我前面排除的那些,都是苦差事;唯有鹽、糧是肥差。這兩項都是需要管賬的,知州要是往京城打聽你的本事,定然知道你算學厲害。那么這其中一項不交給你根本說不過去。”

聽到這里,三個師兄里最老實的龔城都對趙如熙露出一抹不懷好意的壞笑來。

吳懷寺也露出笑容,笑瞇瞇地對趙如熙道:“也就是說,你這還沒去呢,就直接得罪了你的同僚。誰叫你得從人家嘴里搶肉吃呢?”

“咦,師兄您能不能不要說得這么惡心。”趙如熙皺著鼻子嗔怪道。

兩個無良的師兄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結果就腦門上就被康時霖各拍了一巴掌。

“有你們這樣做師兄的嗎?有什么應對的法子趕緊說,少在這里賣關子。”康時霖道。

對于師父的偏心,吳懷寺和龔城都已習慣了。

反正當初他們剛入師門的時候,就是師父的小寶貝,什么都寵著,好東西都是他的。待師父又收了新的徒弟,他們就從“寶”變成了“草”。小師妹沒進門前,吳宗是個寶;小師妹進門后,他也成了草。

“還真沒什么固定的應對法子。”吳懷寺冒著被師父再來一巴掌的危險,英勇地說了實話,“只能隨機應變,看情況應對。”

眼看著師父又瞪眼睛了,龔城連忙道:“不過做官的都不是傻的,你這個新科女狀元不進翰林院,直接派了外任,他們定然要打聽你的背景,看看能不能惹。這一打聽到咱大師兄是吏部吳尚書,誰敢招惹你?”

吳懷寺搶話道:“就算他們笨也沒關系。讓你三師兄去南陽州巡視一番,讓他們知道你們的關系,他們便是有幾個膽也不敢欺負你。”

趙如熙彎了彎眼:“師父、師兄你們放心。我會自己想辦法立起來的,盡量不給你們添麻煩。這世上做官,哪有靠別人的道理?我就算是個小姑娘,身為你們的小師妹,也不是吃素的,放心吧。”

康時霖、吳懷寺點了點頭。

雖說小師妹這兩年來有他們護著,但她自己是真的能干,根本就不需要他們多操心。對于趙如熙的能力,他們還是十分認可的。否則趙如熙再想外放,他們也不能同意。不進翰林院,戶部不是在等著她嗎?他們竄掇幾下,齊虛谷都敢去皇上面前哭鼻子要人。

“咦,我說小師妹,我怎么聽著這話那么別扭呢?什么‘身為你們的小師妹,我也不是吃素的’。你不吃素,關我跟師弟啥事?我們可是老實人。”吳懷寺回味過來,不由朝趙如熙瞪眼。

趙如熙無語:“我說大師兄,你臉皮能再厚一點嗎?”就他這樣,還老實人!老實人都該哭了。

開玩笑歸開玩笑,兩位師兄還是把經驗好好地給趙如熙傳授了一遍。

次日,趙如熙備了禮,去了尚德長公主和崔夫人那里。那日去找何玉琪時本可以順便去的,但順便去心不夠誠,因此趙如熙特意跑了一趟。

見完崔夫人,趙如熙又去見了幾位曾經教導過她四書五經的夫子,最后在夫子宿舍堵住了剛下課的甘綸,送上了禮物。

“是什么?”甘綸一看是一個軸筒,眼睛就發亮,進了門趕緊打開筒塞將里面的掛軸倒出來。

“是一副字,贈予夫子,感謝夫子的教導之恩。”趙如熙笑道。

這幾天,她是書法作品大派送。

這許多人,師父康時霖和三位師兄就不必說了,對她恩重如山。其他人如彭國安、尚德長公主、崔夫人、甘綸等人對她的幫助也很大。

這么多人,一一備禮物不容易,厚此薄彼又不好,太貴重對方也不好意思收。

想來想去,趙如熙干脆寫了幾幅字,裝裱成掛軸當禮物。

反正她現在書法名聲在外,而寫字對于每天要練幾個時辰刷積分的她來說不算什么。她練字為了刷高分,總是全神貫注,寫出來的作品基本都是成功的。拿出來送人還是沒問題的。

不管這些書法作品值不值錢吧,反正送的就是一個心意。想來大家看到她送的東西肯定很高興。

果不其然,收到這禮物的一個個笑得合不攏嘴。此時面前的甘綸也是如此。

“啊呀,太好了,太好了。這是送給我的?我跟你說啊,你要敢說不是,我非得跟你好好掰扯掰扯不可。”看著手上的書法作品,甘綸如同喝醉了酒一般,大聲嚷嚷起來。

趙如熙則跟哄小孩兒似的道:“送您的,送您的,本來就是拿來送您的。您只要不嫌棄我的字寫得不好就成。”

“怎么會不好?簡直太好了。”甘綸把掛軸看了又看,這才小心翼翼地卷起來裝進軸筒里。

他示意趙如熙坐下,自己也在旁邊坐了下來,嘆了一口氣道:“你那殿試的試卷貼出來后,秦喆跑去看了足足兩天,然后閉門不出,也不知是深受打擊、不好意思出門,還是頓悟了。”

“啊?”趙如熙有些驚訝,旋即又很是愧疚。

要不是蕭若彤指點她,她還一門心思地想把字練得跟明蒼大師的一樣好,在歧路上越走越遠。可經蕭若彤指點后,她的字寫得比蕭若彤和她的師父秦喆還好,那就真的很尷尬了。

她想表達一下歉意,卻又不知道怎么做。怎么做都像是專程笑話秦喆似的。

因此她只作不知。

這也是她急于想離開京城的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