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如聲音里有著不高興,“要搜就搜吧,最好徹底搜查完了,以后可別再來。就算拿著指令,你們也別想再進來了。”
洪亮的聲音下令道:“搜,把這里搜干凈了。”
三人察覺到腳步聲的接近,有人在外面來來回回的轉悠著,聽腳步聲,大概七八個人。
船頭十分小,這么小的地方派出七八個人搜索,十分不對勁啊。
江詩余心里剛閃過的這樣的想法,就覺得那道進來的門稍稍松動了,有人見打不開,就叫了起來,“這邊有道暗門。快來!”
阿歡小聲叫道:“不是說絕對不會被發現嗎?怎么一會就找到了,這段老板坑我們的吧。”
江詩余深吸口氣,“等會門一打開,你們便背著我,跳下去,我們游到岸上去。先躲過這群人再說。”
阿歡輕輕應了聲,華可有些疑慮,“他們這么多人,我們可以躲過去嗎?”
江詩余想了想,“如果躲不過,你倆離我遠點。”
阿歡握住她的胳膊,讓她伏在他的背部,“放心,絕對帶你逃出去。”
華可見阿歡這樣做了,也是安靜了,聽著暗門漸漸被人打開。
他們就這樣和這群人面對面,一共十人,有八個人圍在門前,另外兩個人和段如正站在后面。
阿歡背著江詩余正要往外沖,一人看了看里面,說:“沒人,關上吧。”
三人一陣茫然。
其余幾個人也看了看,“沒人,關上關上。”
三人剛要準備逃脫的動作就這樣靜止了下來,對目前的狀況完全理解不了,這是怎么了這群人是眼瞎了嗎?一起眼瞎的概率也太低了吧。
門由被重新關上,他們又處在一片黑暗中。
只聽見段如說道:“這里是放雜物的地方,你們看到什么了?”
“沒有沒有。”
段如笑了,“那我這所畫舫就沒有什么地方可以搜了。”
洪亮的聲音道:“段老板,對不住了。”
段如笑道:“公事公辦,可以理解。你們搜完了,可以走了吧。”
接著一陣嘈雜的腳步聲逐漸遠離,是個搜查的人應該走了。
阿歡小聲道:“這是發生了什么?”
華可也是蒙蒙的,“他們是裝作沒看到我們嗎?”
江詩余剛剛也是蒙了,過了一會,她說出自己的想法,“這個暗門應該是用了什么辦法,外面額人是看不到里面,必須走進來才行。”
“我們在里面再待會,等安靜了再出去。”華可小聲說。
江詩余拍拍阿歡的肩膀,示意他放她下來。
三人就這樣在里面又待了一會,暗門被輕輕扣響,段如的聲音傳了過來,“人都走了,你們可以出來了。”
華可打開了門,三人魚貫而出。
段如又將他們帶到了那個最里面的房間。讓三人都坐了下來,喝口水穩定穩定情緒。
看到包成一團的江詩余,雖然是他包的,還是笑了一會。
“你們有什么想問的?”段如端著茶杯問他們。
華可放下了茶杯,抬起頭,看著他:“那道暗門是是怎么回事?”
段如嗯了一聲,“那個啊,是個秘密,不能說,反正你們沒有被抓就行了。”
主人不說,那他們再問也是沒用的。
江詩余倒是積攢了一肚子的問題,“到底發生了什么事?為什么會來抓我?你這里是不是出了內鬼?”
段如笑說:“一個一個來啊。發生了什么事,你們不是已經知道了嗎?死人了。為什么抓你,大概是有人看你不順眼,或者覺得你很可以吧。內鬼的話,看今天的事情,應該是有的。”
江詩余想要皺眉,又想到段如的話,連忙停了,問說:“你也不知道他們為什么找我?”
段如攤攤手:“他們來的時候,我也很驚訝。我如果早知道,你們也不會今早急急忙忙躲到這里來了。”
這么說也有道理。但江詩余就是覺得,段如肯定知道什么,只是沒有說。
“內鬼是誰?”
段如的眼睛一瞇,把玩著手上的茶杯,“我已經知道是誰了,只是要她自己出來認錯。可不能讓她反倒說我冤枉她。”
“抓住內鬼,也許知道到底為什么抓我了。”
段如:“也許吧。”
“還有什么想要問的。”
阿歡躊躇了一會,皺著臉問道:“那個……前幾天死掉的人是誰?”
段如自然不可能跟一個傻小子說這件事,只是含糊地帶過,“一個來玩的客人,不認識。”
阿歡有些失望,‘哦’了一聲。
段如放下茶杯,沉聲說:“你先在這里待著,等到紗布拆完之后,再管這件事吧。”
意思就是說,找內鬼,審內鬼這件事,不需要江詩余來插手,他會自己做。這當然應該的,只是,“有人要抓我,我不能知道是誰?”
段如輕笑幾聲,“為了你養身好,我才不讓你參與進來,既然你這么說,那你可以參與。我不阻攔。”
江詩余點點頭,“那你可以告訴我,內鬼是誰了吧?”
段如說了一個名字,江詩余一臉茫然,“誰啊?”
段如笑說:“你不記得,正常,她在這畫舫里只出現過一回。”
“那她是被收買,還是自己找人給我扣帽子?”
“她可沒那么大本事,是有人要你的命!”段如說道,“而這也只有抓住她,才能知道,到底誰收買了她,讓她敢把畫舫里的信息往外傳。”
段如看來也是生氣,對于自己一手控制的畫舫,竟然出了個人叛徒,想想也是難以咽下這口怒氣。
抓捕內鬼的事提上行程,并要即可行動。
他們抓內鬼很容易,但怎么逼她說出實話就比較難了,幾人想了半天,總算想了個計劃,讓那人自己招供。
世界上最可怕的不是人,而是人心。據段如所說,成年后來到傭兵之城的人,誰手上沒有沾上一兩條人命,那個內鬼也是如此。她的性子十分軟弱,對于自己殺了人,也是十分的愧疚,但又不后悔,來到畫舫的一開始,經常被噩夢困擾。
段如說了這段過往,其實也是在給他們暗示,可以借由已經死去的人,來給內鬼來個驚嚇,讓她說出心里話。
雖然這招很俗氣,但在傭兵之城,這座逃城里,還沒有人用過呢。
關于扮鬼,據說她害死的人是她的姐妹,江詩余當仁不讓地做了那個鬼,甚至連化妝都不用了,帶著紗布,穿一身白衣,直接晚上站在內鬼的房前就可以了。
除了一個女鬼,還需要一個男鬼,此男鬼必須高大英俊,風度翩翩,滿面含笑,深情款款。關于這個人選,也是沒了搶奪,段如上場。雖然他那張臉這里的人都見過,但是他會簡單的易容,就可以讓人的五官看上去與原來的不同。
這下子,男鬼女鬼確認了,只待晚上到來,一出好戲即將上演。
內鬼是江詩余見過一面的人,就是江詩余第一次來,在圓臺上表演的那個女人,兩人可以說是沒有任何緣由,也不知為何竟要出賣段如,將江詩余的消息賣出去,那個女人來了逃城,如果不是段如收留她,恐怕剛進傭兵之城,就要被人欺辱。
段如沒說什么,只是可以看出來,那個內鬼應該受過他不少的恩惠。
皎潔的月亮漸漸升高,畫舫近幾日沒了客人,整座畫舫上,安安靜靜的,多年習慣晚睡,這時候躺在床上,反倒難以入眠。
女人躺在床頭,雙手枕與腦后,靜靜地思考著以后的道路,突然窗外一閃而過一道白影。
她的窗戶外面是河面,這個白影竟然就這樣飛了過去。
女人心一顫,大聲問:“是誰,誰在外面?”
那道白影又在晃悠著而過,張牙舞爪,印入女人的眼簾。女人抑制不住地尖叫著,畫舫中就這樣響了起來,女人以為下一刻,就有人會過來,可她等了好一會,那道白影還在那里晃蕩著,可是畫舫還是靜悄悄地。
白影開口叫了她的名字,“你害的我好苦,我的臉被你劃花了,我再也見不到他了……”
女人悚然一驚,窗戶就要支撐不住,正在慢慢被白影推著,要散開來,女人尖叫著,朝床后面躲著叫著,已經靠在木板上了,還在不斷后退。
嘴里不停說著,“不是我……不是我,是你自己,你自己不好,為什么要搶他,你什么都有,我只有他了,你為什么要搶他呢……”
白影仍舊在窗外飄忽不定,突然,在女人一聲聲的凄慘叫聲中,白影定住了。
女人口里的慘叫瞬間變沒有了,只能呆呆的看著那道白影,一下子,白影消失了!女人剛要喘口氣,眼角余光一瞥竟然看到,從墻角升起一條影子。
那天影子張著手,朝她飄了過來!
“啊!!!”又是一聲響徹云霄的叫聲。
白影飄了過來,隨之而來的還有一些飄渺的話語,“還我的命,我要你還我的命…”
女人崩潰大哭,“我已經說了,是你先做錯的,為什么要來找我,是你做錯了!”
那條白影控訴道:“現在有人沒有做錯事,但你仍然毀了她的臉!”
女人一驚,覺得這不是她的事,江詩余那張裹滿紗布的臉突然冒了出來,她失聲驚叫道:“不是這樣的,她是被老板弄得,不關我的事!”
“但你還是要害她!”
“我沒有!”女人矢口否認。
白影冷笑了一聲,“你還想狡辯,就和你當初一樣,你和那個負心漢一樣,說什么不要金錢權利,最后還不是一起謀害了我。你要是不說實話,最后下場就和她一樣!”
女人一愣,不知道她說的是誰。
窗戶外面又飄來一道白影,隨之還有兩個影子緊跟其后,手上拿著不知道什么制成的一個長長的條影,窗戶的身影就像在逃跑,卻沒有力量,身影飄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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