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億兒看向顧梓墨手中的紅酒杯,有些猶豫。
就一杯紅酒而已,應該不會醉吧?
“這是紅酒,你不能喝的是白酒。”顧梓墨說。
林億兒覺得,再拒絕似乎就不太好了。
再拒絕下去,倒顯得她小人了。
顧梓墨這么坦蕩的人,是不可能想故意把她灌醉的。
再說了,兩人都已經準備要離婚了,顧梓墨也沒有想要反悔的意思。
那就喝?
身體是誠實的,林億兒接過了酒杯。
這也算是他們的散伙飯了,以后,她的身邊就再也不會有顧梓墨的陪伴。
好聚......好散吧!
想著,林億兒端起酒杯與顧梓墨碰了一下,一飲而盡。
“哎——”
顧梓墨焦急地想要阻攔,然而林億兒的動作更快,他的手剛伸到林億兒的酒杯邊,林億兒已經豪飲而盡。
“......”顧梓墨似乎不太相信看到的,還在怔愣中。
喝完酒,林億兒將酒杯放回桌上。
頭有點暈,但她還是看準了桌子的位置,豪爽地將酒杯放到桌上。
誰知,她沒能放準,酒杯差點掉到地上。
“這桌子有點晃,梓墨,幫我扶住桌子。”林億兒搖了搖頭,指著桌子不滿地抱怨道。
“.......”顧梓墨。
他錯了!
“梓墨,快把桌子給我扶穩了,我要放杯子。”林億兒想要拍拍顧梓墨的肩膀,卻拍了個空。
“......你躲什么躲?”林億兒皺起眉頭,罵道。
“......我沒躲。”顧梓墨有些委屈。
林億兒哪里聽得懂顧梓墨在說些什么,她的頭越來越暈,最后的一絲理智告訴她,她得離顧梓墨遠遠的,免得做出什么后悔的事。
“億兒,來,把杯子給我。”顧梓墨見林億兒眼神越來越渙散,知道大事不妙,這丫頭醉得不輕。
他是想讓林億兒醉,可是,不是深度醉眠......
林億兒用力將杯子放進顧梓墨手中,雖是近在咫尺,還是歪了,顧梓墨搶救不及時,玻璃杯掉到地上,摔碎了。
“碎了,怎么碎了?”林億兒連忙蹲下去,想要將碎渣撿起來。
“億兒,別動,會割到手的。”顧梓墨連忙拉起林億兒。
林億兒順勢靠進顧梓墨懷里,哭了起來,“怎么摔碎了?怎么辦,碎了......”
“......沒事。”顧梓墨向來不會安慰人,更不會安慰智商已明顯下降的小朋友。
“碎了,杯子沒有了,我的顧梓墨也碎了,他不要我了......”林億兒邊哭邊將鼻涕眼淚全部擦到顧梓墨的衣服上,繼續哭訴,“回不去了,玻璃酒杯回不去了,我和顧梓墨也回不去了......”
“億兒,你在說什么?怎么就回不去了?我們回得去!”
林億兒搖了搖頭,“你不懂,你什么也不懂......”
“億兒,我扶你回去睡一覺吧,睡醒了,就什么都解決了。”顧梓墨想要將粘在他身上的粘皮糖給取下來,看那鼻涕和眼淚......
他從未想過,有一天他會嫌棄林億兒。
好吧,這一切都是他促成的。
“我不要一個人睡,我害怕,我要梓墨和我一起睡。”林億兒說著順勢勾住了顧梓墨的脖子,撒嬌。
“......”顧梓墨。
他還在想著要怎么順理成章地將林億兒騙到他床上去,卻沒想到......
顧梓墨花了很大的力氣才讓林億兒沒再念叨那個破碎的杯子,并將她弄到床上去。
饒是他體力這么好的人,也累得氣喘吁吁。
他真的不知道林億兒是這么能折騰的一個人,醉酒后這么地......惹人嫌。
好不容易把林億兒安頓好,顧梓墨準備去洗個澡,換身干凈的衣服,剛才林億兒可是沒少在他的衣服上擦眼淚和鼻涕。
醉酒后睡著的林億兒看起來倒是很恬靜與安寧,顧梓墨眸間越來越暖,他真是愛慘了這個女孩子。
愛,不知道是什么時候開始的,這一開始便停不下來......
“億兒,我要拿你怎么辦?真的......要分手嗎?”
顧梓墨自言自語,嘴角升起了一抹無奈。
原定的計劃,還要不要繼續呢?
趁人之危,不是君子所為吧?
可是,除了這個辦法,還有什么辦法能將林億兒留在他身邊?
他真的不想失去她,一想到要失去林億兒,他便覺得天都塌下來了。
最后,他還是打敗了理智,將君子不君子地拋到了一邊,慢慢俯下身去......
就在他要親吻上對方的紅唇時,林億兒突然輕吐出聲。
“梓墨,我們明天去辦離婚吧。”
顧梓墨嚇了一跳,因為自己的行為有些臉紅。
而理智,也在這一刻全部回歸,他暗罵一句自己太小人,坐了起來。
看清林億兒是在說夢話并沒有醒時,顧梓墨松了口氣。
還好林億兒出了句夢話,要不然......
真要發生了什么,不只林億兒不會原諒他,他自己也不會原諒自己。
旋即,他的眸色暗淡下來。
陷入深度醉眠的人,都沒有忘記要與他離婚的事,看來,林億兒是下定了決心要和他離了。
不過是因為顧家人害死了她的爸爸,她就真的要和他分手嗎?
難道,他們多年的感情,真的抵不過連面都沒有見過,更談不上有感情的父親?
罷了,林億兒說什么便是什么吧,離......就離吧!
顧梓墨嘆了口氣,從床邊站起來,拉開門走了出去。
在門關上的剎那,林億兒睜開了眼睛。
之前,她的確是醉了,而且大腦與手腳都不聽使換,讓她出了不少笑話。
還好,肉丸子在她躺到床上后,悄悄喂她吃了解酒藥。
空間藥的藥效就是好,讓她瞬間清醒過來。
也多虧了肉丸子喂藥及時,讓她在顧梓墨俯下身時,說出了那句話。
雖說很殘忍,但總好過以后她帶給他的災難。
這個婚,是無論如何都要離的。
她與顧梓墨,以后便沒辦法是同一個世界的人。
她注定要活在黑暗里,為了她的家人。
而顧梓墨,前一世被她所累,這一世,無論如何都不能再受她牽連。
輕輕嘆了口氣,林億兒重新閉上了眼睛。
雖說大腦意識回歸了,但身體上的行動能力還是受限。
什么也做不了,她還是接著睡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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