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3章另立新主
安藍把賣玉符的事白殷衣說。她見白殷衣沒有生氣才歡樂地跑過去,拉著他的袖子半撒嬌道:“徒兒也是想賺點零用錢,反正這些世家錢多,給誰用不是用。師尊你說是不是啊。”
“就你歪理多。”子敬嘴上這樣說,手里卻拿起玉符煉起來。
安藍沖子敬吐了吐舌頭,站在他旁邊煉空白玉符。
白殷衣也拿起一個,不過他并沒有刻陣法,而是在手里轉來轉去。“若是慕容家的人來了,讓他們找我談。”
“師尊想怎么樣?”
白殷衣坐在那里,明明沒有笑,但是不知為何卻好似白勝衣附體,周身充斥著邪惡光環。
白殷衣和白勝衣是雙生子,哪怕性格上南轅北撤,骨子里總有些東西是相同的。
師尊要為她出頭咩。
那她就等著看好戲。
慕容府。
慕容扶柳獨自在書房里坐了一晚上,他扶著椅上的龍頭,將龍頭擦得光亮無比。兩鬢的白絲又添了些,深沉的眸子黯淡了些許,天亮時他緩緩起身,去了祠堂。
慕容解聽后也陷入良久的沉默。
慕容扶柳從祠堂里出來仿佛老了許多,他帶上宋氏去往天嶝城。
“小姐,老爺帶著西院那位去天嶝了。”海棠一直注意著的慕容扶柳的動向。
“他終于舍得他的小妾了嗎?”李氏冷哼。慕容扶柳若不是做人太絕,對她好點,又怎么會這樣。
只要他對她好,哪怕只是虛情假意,她也會帶著慕容靜兒一起去向安藍說情,哪怕是要道歉,要賠罪,也是她去,不會傷了他的臉面,只可惜這個男人只把他的溫柔給那個嬌縱跋扈,成天給他惹麻煩的妾。
她摸摸翠玉戒指,那是慕容扶柳送給她的。
她將戒指退下來,一滴淚落在上面,滾燙。
從一開始她就不該心存奢望。
“老爺,你這是要帶我去哪里?”馬車上宋氏惶恐不安,今天的慕容扶柳令她害怕。
“去個地方,見個人。”慕容扶柳的聲音聽起來很疲憊。
“去什么地方,見什么人?”自從昨天李氏來過之后,慕容扶柳就好像換了一個人。她回憶當時李氏說的話,突然扭動起來。“老爺,你不會是要帶我去見那個安藍吧?難道你要我給她賠禮道歉?!不可能,絕不可能!”
慕容扶柳抓住她,一個眼神就讓她無法動彈,無與倫比的恐懼席上了她的心頭,她竟然從他眼中看到了殺氣。
他想將她怎么樣?她怕得縮在角落里抽泣。
她一路哭,哭得慕容扶柳心煩意亂。“哭,除了哭。你還會什么?閉嘴!”
宋氏一驚,停止了哭聲,她把頭輕輕地靠在慕容扶柳肩上,梨花帶雨:“老爺……”她剛說了兩個字就被慕容扶柳狠心推開。
她用盡是往日里的那些招數卻討不到他半點憐惜。
宋氏終于慌了。
到李府時,慕容扶柳把她提下了馬車。
她這時頭發也亂了,妝也花了,哪里還有平時嬌俏的模樣。
“姑丈來了,快里邊請。”李顯目光輕鄙地掃過精神渙散的宋氏,將他二人接進了府。
“安藍在哪里?”此時的慕容扶柳只想著快點把事情了結,離開這里,也無心再與李顯說客套話。他的態度讓李顯不滿,不過想著接下來會發生的事,也不再與他計較,將兩人帶去了白殷衣所住的院子。
在這之前,李顯已經差管家去通知安藍。
李顯帶著慕容扶柳進入時,白殷衣已坐在院子里等著他們。
慕容扶柳看見院子里坐著一個年輕的男子,那男子一身黑衣。他四周靜止著,連光也沒有。
他不喜不悲,不怒不嗔,只是那樣坐著就給人無限壓力。
不知不覺,慕容扶柳竟然滴下汗來。這種壓力就是他面對慕容解時也不曾有。
白殷衣住在李府近一年,李顯也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他,也如慕容扶柳一般。
白殷衣氣場全開,宋氏雙腿不停地哆嗦。
“李先生,他們是誰?”白殷衣的聲音平而無波,也正因此,讓原本就壓抑的氣氛更加令人窒息。
“真人,這是我的姑父,慕容家主慕容扶柳。”
“慕容?來比斗的嗎?實力差了點。不是兒子過了老子,老子過了爺爺,爺爺敗了又來了個祖宗嗎?怎么這會兒倒回去了。你雖然不自量力,但是敢挑戰我也算是有幾分膽量,不像那幾個,只會欺負弱小。”
欺負弱小也有他慕容扶柳的一份,白殷衣是故意說這話來寒磣他。饒是他修養了得,此時臉色也是一陣青一陣白。
李顯在一旁想笑不敢笑,而安藍則偷偷拉了拉子敬的袖子,兩人遞著眼色。
白殷衣的毒舌真給力!
“真人誤會了,慕容此次前來是想跟真人買穿過禁制的玉符,以前的事是我慕容家不對,在這里也誠心向安藍姑娘道個歉,希望姑娘能不計前嫌。”這話在慕容扶柳心里想了很多遍,可是真要說時,他吱吱唔唔卻又開不了口。
太要強,是他最致命的弱點。
“公孫家出三百靈石,我慕容家出四百靈石買上去的玉符。”
“這就是你的誠意嗎?那你可以回去了。慕容家想要玉符就換個有誠意的家主來跟我談。我不跟欺負我徒兒的人做生意。”白殷衣的聲音依舊沒有波瀾,但是卻在在場所有人心里炸開,他還真敢說,竟然當著慕容扶柳的面。要慕容家換家主。
都說慕容扶柳霸道,又哪及得了他!
難怪安藍那么囂張,原來是從師尊這里學的。
“你說什么?!”慕容扶柳怒吼,向前踏了一步,那一腳出去,狂風如刀撲向白殷衣。
白殷衣也沒動,那風到他身邊卻奇跡般地停止了。
“不自量力。哼。”白殷衣一聲哼,慕容扶柳連退三步,哇得一口吐出血來。
白殷衣也不再看他,起身帶著安藍和子敬回了屋,門窗緊閉。
慕容扶柳面無血色,宋氏早已嚇得坐在地上。
“姑父啊……你這是……”李顯搖頭,讓管家準備馬車將慕容扶柳送回了天谷城。
“我讓你去,你就是這樣回來的么?你忘了你走之前我跟你說的話了嗎?是你的臉重要,還是我慕容家的前程重要?”祠堂里,慕容扶柳低下了頭。
“老祖宗,我……”
“別在跟我說什么,他們走了,我們便在天谷一家獨大的屁話!”慕容解喝住他。
“罷了。你為慕容家操勞了這么多年,也該歇息歇息了。珀兒這孩子性格像他娘,也能當起這個家。”
慕容扶柳竟似不敢相信地看著慕容解,他真要撤下他?!“老祖宗,珀兒才胎動期。這不何規矩!”
“規矩?你這當爹的這些年來也沒怎么盡過當爹的義務,現在是時候疼疼他了。本來是你女人欠他的,你既然這么疼她就不妨幫她還了。”
慕容扶柳目若呆雞。“老祖宗是要我……”
“很好,你明白我的意思了。”
慕容扶柳恍惚地走出祠堂,管家叫了他幾聲,他都沒有聽見。
“老爺,老爺。”
“哦,什么事?”他回了回神。
“老祖宗讓我來找老爺,說老爺有重要的事要交代。”
“哦,你去通知長老和宗親讓他們來祠堂,老祖宗有事要宣布。順便讓珀兒到我書房來。”
“好。我這就去辦。”管家正要走,又被慕容扶柳叫住。
“呂順,你覺得我這家主當得如何……”管家不明白他為何這樣問,正要開口,卻又見他揮手。
“罷了,你去辦事吧。”
祠堂里聚滿了人,他們都看著上方的慕容解,不知道他有什么事要宣布。慕容解看著遠處的身影緩緩開了口。“四大家族,其它三家早已換了新的家主,只有我慕容家遲遲沒有后輩結成金丹。說起來,我慕容解也愧對祖宗。”
“近年來扶柳為家事操勞,修為一直停滯不前,他是我慕容家最有希望結成元嬰的人,是該放下俗事,好好修煉了。”慕容解說到這里,下面皆驚,莫非要立新家主?
可是慕容府里除了長老就只有慕容扶柳是金丹期,按族制,長老是沒有資格立為家主的。
下面議論紛紛。
“珀兒這孩子品性不錯,在天佑鎮歷練多年,如今也能獨擋一面。從今天起,珀兒就是我慕容家的新家主,扶柳為三長老。”
“老祖宗,大哥才胎動八層,這不合規矩。”一聽到慕容解要立慕容珀為家主,慕容客急了。
“這里是什么地方,由得你喧嘩?我在跟叔伯講話哪里輪得到你插嘴。你母親是怎么教你的?庶子就要有庶子的樣子。哼!”慕容解說得慕容客連半點腔都不敢開。
“誰說他是胎動八層,他來了,你們看,他不是金丹期嗎?”慕容解指著門前意氣風發的慕容珀,眾人望過去他竟然真的是金丹期。
“怎么會?!”慕容客張大了嘴巴,不敢相信。
“珀兒拜見老祖宗。”
“扶柳見過老祖宗。”與慕容珀宏亮的聲音相比,慕容扶柳有氣無力。
不僅如此,他整個人也萎頓了不少,又多了些白發。眾人也注意到,他的修為從原來的金丹四層降到了金丹二層。
難道?!
難道他竟是對慕容珀醍醐灌頂,強行把慕容珀的修為提到了金丹期?!!
發現好多錯別字。改了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