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該不該這么說,但我們只是漂泊在時間潮上的一葉扁舟,僅此而已。我們甚至連一點小水花都激不起來。”
鐘樓一邊觀察著電子表的外觀,一邊無趣地說。
“這是你做修表匠的體會?”
“我可不是修表匠,而是一座鐘樓,漂浮在時間海上的鐘樓。”
又在說這些瘋話,若曉已經懶得去和他辯駁了。
“也許你會覺得這挺無聊的,但當你聽到滴滴答答的聲音時,就能體會到時間的魅力。”
若曉原本只是犯花癡才踏入這間古怪的鐘表店,卻沒想到比裝修更古怪的是這個店的老板。
“我的神經也許不那么敏感。這里都是機械的,就沒有電子的嗎?”
他把電子表推到若曉面前,“這些機械度量了時間,也構成了我。我喜歡古老的東西,所以不修電子表。”
“你不怕這樣會被同行淘汰嗎?”
“不會,因為我不僅會修現代的全自動機械表,還會修古董鐘表。”
“看樣子生意很不錯。”
鐘樓欣然微笑,“那是自然,畢竟擁有它們的人出得起報酬。”
“我還以為你是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大本鐘呢,結果你還是個愛錢的人類。”
“你看新聞了嗎?一座大本鐘需要幾千萬英鎊的維修費,我這座老破鐘也是需要錢才能運轉的。”鐘樓指向上方,“你看,這里有十三世紀的腐朽齒輪,有造辦處匠人耗時數年打造的洋鐘,也有新時代改進的表盤。”
鐘表店里各種各樣的滴答聲,在這,她仿佛看到了她熟悉又陌生的世界。
“我想你能感受到這其中的微妙吧。”
若曉本來想讓他修修她手里破掉的電子表,卻沒想到會一直發呆,直到被自己訂的上學鬧鈴驚醒。
“慘了,慘了,我該走了。不然要遲到了。”
“給你,幫你修好了。”他手心上的是她的表,上面重新顯示了晶藍色的數字。“拿去吧,很珍貴的東西,所以我這次破例幫你修了。至于報酬嘛,”
他的語速太慢了,以至于她沒時間聽完,就丟下一百,“要是不夠的話,我晚上再來。”
說罷,一溜煙就跑了。
若曉跑到教室門口,剛好聽到了上課鈴。
又是糟老頭子的聲音,“你又遲到了,到后面站著去。”
她無奈地站了一整節課,卻一句話都沒有聽進去。
十二橡樹園的石碑刻著這樣的一句箴言:“Don'twastetime,lifeistime.(不要浪費光陰,生命即由時間構成。)”
若曉在課上偷看《亂世佳人》,卻碰巧看到了這段箴言。
“滴答——”
見鬼了!她的電子表居然發出了聲!
“你怎么像見到鬼一樣?”
秦然送客之時手拄桌面,卻像是壓到了什么東西。等他送他到樓下,再回來看那收拾整齊的桌面上,多了點不尋常的東西。“是特制的U盤。”
日光透過百葉窗的縫隙,給這張辦公桌留下了斑駁的痕跡。
他回憶著剛才的情形,這枚U盤好像是在遞名片時放在這的。何家的人果然機敏,提前預備好了東西,只等他過目。“看來這個醫生,不尋常啊。我還需要搜集他的資料。”
秦然撥開百葉窗的葉片,朝遠處的小樓望去。“師弟,這回我要看你怎么應付了。”陽光投來,格外刺眼,須臾他便將其合上,然后靜坐著。“我很期待啊。”
阿斯頓馬丁DB11停在大廈外面。司機見舒邦和保鏢一同出來,就說:“請快上車吧。”
“沒事,只是有些喘。”舒邦說。
“教授在車上,請快上車吧。”
保鏢開門扶他進去,“知道了。”舒邦點點頭,又說:“哎,你怎么......算了就這樣吧。”
晨曦警監周覺周警監最近迷上了一家名為“寂色”的餐廳。其實他并不是很喜歡這種裝修單調的地方,只是單單被食物和老板吸引了罷了。
寂色的老板叫關源,在改行做廚師前,是位鼎鼎有名的心理學家,但陷入了某場風波中,無奈選擇換行業。因為廚藝高超,加上他因為打賭輸給了自己的朋友,所以開了這家休閑餐廳。
這僅僅是周覺所知道的,但還有許多他不知道的。譬如滾滾而來的謠言,他頭次進來就知道這個老板身上藏著許多秘密,甚至這里的人還傳他進過精神病院。并且可能還殘害過人。
周覺起初對這個神秘兮兮還很喜歡調侃人的老板充滿懷疑,于是自己查了幾遍,甚至把謝子博從國安局揪了出來,讓他幫著查,直到覺得這人沒問題后,才安心來這里用餐。
“周警監,午安啊。”關源像往常一樣親和地向他打招呼。
“你好啊,關老板。”
關源瞟一眼就知道他心里藏了什么,“這么稱呼還真是頭一回,讓我想想,你是不是遇到麻煩了?”
周覺在他面前不敢撒謊,因為姜還是老的辣,他的一舉一動都被這個老板看在眼里。只說:“要執行任務。”
“不對,我覺得你像是和曉乙吵架了。讓我猜猜,是不是因為上次的事情,所以他擔心你。”關源托腮。
周覺沮喪地說:“不幸言中。都是因為上次那個恐怖分子用散彈槍打傷了我兩根肋骨,以至于我現在都無法執行任務。好不容易恢復了,卻因為又遇上同一伙人,被曉乙幾次三番阻攔。好不容易能出來透口氣,結果弄得我像做賊一樣。”
關源笑道:“原來你是從醫院里偷跑出來的啊,還真是無法阻攔年輕的心。”他斟茶給自己喝,“我像你這個年紀的時候,還是個愣頭青,整天混社會。不過時代不一樣,那個時候貧民窟的人幾乎沒法活下去。”
周覺吃了一驚,“那你能走到今天這步,很成功了。”
關源輕輕地說:“人生在世,沒有成敗,只有得失。”他霎時變了態度,“過點了啊,那個重要人物呢,他怎么還沒來?”
高樓林立之間有座典雅的雙層小樓,匾額上題曉乙工作室。在CBD中鮮少能看見這樣被幽深花藤簇擁的地方,湊近更覺得清香撲鼻,因而行人無不留戀這里的沉靜美好。
司機把車停到離工作室不遠的地方,其實離很遠的時候舒邦就注意到這里了,只是他更被旁邊的行人吸引。
下車后,舒邦打量這個地方,未等他沉下心觀察,就聽后邊保鏢說:“我陪您上去吧。”
“不用,Joann。你和司機在樓下等我就可以了,我想這的主人會介意太多人來打擾他的安寧。”
喬安焦慮道:“可是,”
舒邦朝他笑笑,“你們到附近的停車場等著吧,汽車的噪音會破壞這的氛圍。而且我也很想在這里轉轉,好久沒有享受陽光了。”
他抬頭望見二樓正在陽臺澆花的少年。那是位干凈美好的少年,有著恬靜的笑容,見者會為之而傾倒。舒邦這是瞄了幾眼,并不多看,徑直走向大門,按下門鈴。
“他朝那兒去了。”行人瞠目結舌,反應過來后忙上前去拉他,“哎,你真的要去那間工作室嗎?那位叫莫曉乙的心理師有攝人心魄的能力,別看他,快點走吧。”
行人以為他只是單純被他吸引的外國人,所以出言相勸,甚至還用蹩腳的英語翻譯了一遍,借此希望他止步。
舒邦笑道:“謝謝你的好意,有人向我推薦了他,所以我想見見他。”他的頭略點了下,做出了很禮貌的動作。
行人摸頭笑了,不過這下引來了更多人的圍觀,紛紛猜測下一個可能就是他就此倒霉。并且還連連嘆息這么文雅的人可能會遭到不幸。
“抱歉,我沒有預約就來了。我只是來這拜見莫先生。”舒邦輕輕地說。
智能門鈴里傳出少年的清朗聲音,“請進。”
舒邦通過些精巧的提示引上二樓,推門見不大的辦公室里,布置頗有生活趣味,想來主人也是個有意趣的人吧。
“莫先生,您好。”
他鞠躬后發現坐在辦公椅上的是栩栩如生的木偶,它身上的細線通向另一扇門。
木偶被人操控做出很可愛的動作,“您好。不知您尊姓大名啊?”
“敝姓何,名舒邦。我是汐市人。”他怕又被人誤會自己是外國人,所以特意添上了這句。
“您好,我是這里的心理師,莫曉乙。請坐。能為您做點什么嗎?”少年的聲音純凈且平和,蘊藏著撫慰人心的力量。
即使面對木偶,舒邦也是端正的坐在它的對面。雖然木偶線連接的地方就在隔壁,但仍沒有戳破,而是靜靜地接受了這一切。“我,咳咳,我一直被噩夢纏繞著,從我被綁架后,我就夢魘連連,甚至整夜被恐懼纏繞著。只要我一閉眼睛,就能看到死神向我招手,他那即將揮舞的鐮刀已經架在我的脖子上了。只要輕輕的一下,那把鋒利的鐮刀就可以斬斷我的脖子。不光如此,還有那些地獄里游離的鬼魂從陰間冒了出來,無時無刻不期望讓我償還我的家族所犯下的冤孽債。”
前幾日,因儀仗松散,皇上是大罵諸官吏無能,連帶著禮部上下都降了級。加之誠親王允祉因故不前,圣上對此大罵誠親王。一連幾天皇上怒火未消,接連斥責有司辦事不利。
蘇培盛小聲叮囑著,“皇上面前別提年羹堯的事,這幾日就安分辦好敦肅皇貴妃的喪儀。”
張順兒聽說年羹堯這幾日就要被處決,皇上是為了年貴妃才暫緩了對年羹堯處置。年貴妃自打九阿哥福沛幼殤,身體就每況愈下。又聞及二哥犯下滔天罪行,數日憂思不斷,積憂成疾以致心病不治,短短數日就薨了。可嘆這年主兒,數年寵眷不衰,最后竟落到得紅顏命薄,母家衰微的下場。
這年羹堯能多活幾日不過就是皇上為貴妃留個念想,讓她走得心安。
“師傅教訓的是,凡是皇貴妃的事,徒弟自當盡心竭力。”張順兒正色道。
蘇培盛又添上一句,“皇上發落了秦海,想必要幾日才能出來,這幾日你就順便把他的活干了。”
張順兒又在內心哀嘆,但卻抵不過師傅的那句“快點進去,皇上還等著呢。”
可憐他作為太監,要受這般勞累。他們這些侍候在御前的奴才,也只有靠著主子們的幾句好話才能過得舒坦些。
但圣上內寵頗少,皇后烏拉那拉氏寬和得體,但已年老;齊妃李氏色衰愛弛,又庸碌無能;熹妃鈕鈷祿氏相貌平平,不得圣心。所以眼下這些宮嬪,要么是半老徐娘,要么是剛到及笄之年,沒一個能在皇上面前替他美言幾句。
前幾日,因儀仗松散,皇上是大罵諸官吏無能,連帶著禮部上下都降了級。加之誠親王允祉因故不前,圣上對此大罵誠親王。一連幾天皇上怒火未消,接連斥責有司辦事不利。
蘇培盛小聲叮囑著,“皇上面前別提年羹堯的事,這幾日就安分辦好敦肅皇貴妃的喪儀。”
張順兒聽說年羹堯這幾日就要被處決,皇上是為了年貴妃才暫緩了對年羹堯處置。年貴妃自打九阿哥福沛幼殤,身體就每況愈下。又聞及二哥犯下滔天罪行,數日憂思不斷,積憂成疾以致心病不治,短短數日就薨了。可嘆這年主兒,數年寵眷不衰,最后竟落到得紅顏命薄,母家衰微的下場。
這年羹堯能多活幾日不過就是皇上為貴妃留個念想,讓她走得心安。
“師傅教訓的是,凡是皇貴妃的事,徒弟自當盡心竭力。”張順兒正色道。
蘇培盛又添上一句,“皇上發落了秦海,想必要幾日才能出來,這幾日你就順便把他的活干了。”
張順兒又在內心哀嘆,但卻抵不過師傅的那句“快點進去,皇上還等著呢。”
可憐他作為太監,要受這般勞累。他們這些侍候在御前的奴才,也只有靠著主子們的幾句好話才能過得舒坦些。
但圣上內寵頗少,皇后烏拉那拉氏寬和得體,但已年老;齊妃李氏色衰愛弛,又庸碌無能;熹妃鈕鈷祿氏相貌平平,不得圣心。所以眼下這些宮嬪,要么是半老徐娘,要么是剛到及笄之年,沒一個能在皇上面前替他美言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