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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靈竹一魄(一) 清秋,你還好嗎?

從京城通向“藍可”牧場的官道上,浩浩蕩蕩一行人馬迤邐而行,丫頭小廝自不必說,就連馬車也超過了十幾架之多,畢竟王爺去牧場自省其失,該有的該帶的物品人員還是少不了的。

再加上太后親口御賜的側室夫人冷氏,嫁妝物品等等也是浩浩蕩蕩,甚是壯觀,最引人稱奇的是,在車馬的中間竟然有兩棵小小的竹子,葉綠翠墨,霎時引人矚目。

冷清秋雖然心里氣苦,但是她在內心最最深處的地方,那處很柔軟的地方,還是有著那個凌星月的,她恨這樣的自己,怎么可以忘記夫死之仇,怎么可以忘記他自從暈倒再醒來以后對她的羞辱,她不該記得以前的點點滴滴,不該記的那雙只對她溫暖的雙眼。

冷清秋輾轉反側,她嘴上給自己說,我拉著那些竹子,是為了做戲給小王爺看,讓他覺得我心里是有他的,這樣才好思慮周祥以后該怎么做,該怎么在他這個似乎變陌生的王爺身邊活下去。

但是她心里到底是真的擔心凌星月離開竹子會再次犯病暈倒,心里千千結似的擔心著他,還是僅僅為了面上工作,對凌星月是恨之入骨的,估計她自己也弄不清楚吧。

她其實是沒有想到凌星月到“籃可牧場”來思過省錯,會帶著她,她能感覺到那個王爺似乎哪里不一樣了,對她也沒有了那種柔情蜜意,都說女人的第六感是最準確的,她幾乎能確認這點,就是“王爺”不同了。

到底哪里不同,冷清秋說不出來,盡管“王爺”對自己還是很客氣,錦衣玉食在發生家宴醉酒之前還是源源不斷的送著,但是她還是覺察出來一種不同,一種“客氣”的熱情。

還有最重要的是那雙“溫暖”的雙眼,僅對她溫暖的心痛的雙眼不見了,取代的是一雙魅惑的更深邃的眼眸,不知是王爺歲數漸長的成熟內斂表現,還是那次暈倒,他病了忘記了以前?

冷清秋覺得頭疼,凌星月為什么要帶著她一起過來,難道是對她還有感情,因為有什么難言之隱所以才對她冷漠?還有那個“我想你了”的那個“女孩”是誰?

冷清秋隨手打開車簾軟布,一股清涼的空氣逼仄進入車內,她長長的嘆了口氣

“以后再想吧!不過我一定要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一定要找回來以前那個星月,不惜任何代價!”冷清秋面目突然一冷,眼神陡然讓人覺得可怕起來。

凌星月一身玄色竹葉墜邊長衫,雙眸幽深,盡管官道黃土飛揚,但是他身邊仍圍繞著一股淡淡的竹葉清香,似聞非聞,讓人莫名產生一種可遠觀不可褻玩焉的距離感。

他雖惱怒冷清秋的自作主張,有一瞬間恨不能掌摑她幾巴掌,甚至殺了她!可是他控制住了,這個女人也畢竟可憐,對自己或者說對真正的凌星月是關心的,如果不是自己一只夜行黑貓強行穿越進入凌星月的身體,他們兩人可能真的是百年好合卿卿我我了!

再者,現在的凌星月一直聞不到那股特有的清香甜美的味道了,那味道似露水芳華,他說不清楚,不好描述的一種清甜吧,或者是因為那個女孩也總是在他身邊沾染了他靈力的竹葉侵香,又或者那女孩天生不同,與竹相伴時間久了有了靈竹的清香。

“可是那個味道可是比竹葉好聞多了!”,凌星月暗暗心道。

他雖然三靈想通尚未開啟,但是嗅覺比他做貓時已經不知道好了多少倍,為什么一點她的氣息都沒有,自從那次以后再也沒有聞到過,她去了哪里?難道?不會的,不會的!

凌星月通過和靈竹共情知道那個女孩確實也隨著九星一線光影進入到了這里,如果她有什么不測,他會察覺到的,畢竟他現在也不是普通靈貓了!再說就算偶有小小不測了,那股味道也不會突然沒有的。

凌星月也重重的嘆了口氣,他喃喃自語道:“你在哪里?若你在,我不會瞞你,會把一切都告訴你也會讓冷家嫂嫂告訴你事情的真相,我是靈貓,那事做沒做過,我能不知道嗎,決不會讓你多想再離開我的!”

他的嗓音幽沉磁感迷人,若是對著一個姑娘面對面這樣說,想是任何人都會酥倒在這語氣里了。

就這樣走走停停,也走了快三個月才要到籃可牧場,期間發生了一件讓冷清秋震驚萬分的事情。到現在她都說不清楚是不是自己在做夢,或者是看花了眼,甚或是幻覺。

那天,細雨綿綿,甚感寒冷,她無意中看見凌星月呆呆的看著她一路帶著的兩棵竹子,竹葉在雨里更是青翠欲滴,震人心魄。

她不知是為了裝樣子,還是真的心疼那雨密密冷冷的落在他的肩上,沒有考慮就拉過一把翠竹折傘撐著到了他的身邊,很溫柔的遮在了凌星月的頭上。

這時,凌星月轉過頭來,那雙眼睛,溫暖,熱忱,一如既往的熱情和關切,就是那雙眼,她心里“咯磴”一下子如巨鼓錘擊了一下,心頓時覺得停掉了半拍,無法呼吸。

“清秋,你還好嗎?這是你帶著的嗎?你還記得我喜歡這竹子啊!”嗓音磁性溫柔,帶著沉入心底的深切關懷和深深的愛意。

冷清秋揚起臉,迷離著不覺后退了一步,但是折傘仍下意識的撐在凌星月頭上,細細密密的雨絲落在了冷清秋的臉上,使她的雙眼起了一層霧氣,她不敢相信的濕了雙眸。

那只手溫柔的想抹去她的眼淚,還是那個感覺,她激動的想大聲哭喊甚或大聲歡笑,是他,他沒有變,他還是那個寵她愛她的凌星月!他回來了!

“側夫人,您怎么淋著雨呢?快進來馬車,您用傘撐著那顆竹子干什么?”丫頭春杏驚詫的說到。

她一回頭,剛想告訴她,王爺身體弱,不能淋雨的,突然看見凌星月竟站在春杏旁邊也一臉平淡的看著她,她急忙轉頭,傘下空空?王爺呢?凌星月呢?冷清秋一下子感到頭暈目眩眼前一片模糊,隨機就軟軟的倒在了綠竹下。

再醒來,她發現自己躺在自己的車架里,車內溫暖如春,小碳爐燒的紅紅的,她覺得頭疼欲裂。

“側夫人,您生病了,幸虧跟隨的大夫已經給您診過脈了,說您最近趕路太過于勞累,又加上思慮過度,所以染上了風寒,但是不用擔心,不厲害的,吃上幾服藥就會好的。”

春杏快人快語,頭上扎著的紅繩隨著她說話一顫一顫的也甚是可愛。

“我生病了?那你們有沒有看到王爺剛才站在竹子那?他還和我說話了呢!叫我清秋。”冷清秋一把抓住春杏問到。

春杏嚇一跳,趕緊扶她躺下,驚詫的說:“王爺站在竹子那?沒有啊!王爺一直在他的車架里,快傳膳才出來去凈手更衣的,我當時出來就看見您一個人站在竹子那仰頭呆呆的看著那兩棵翠竹,傘也前傾著,似乎要給竹子遮雨一樣。”

“沒看到,沒看到,都沒有看到。”冷清秋喃喃著。

“況且王爺很久不喚您清秋了,您忘了,他現在喚您冷夫人!看王爺多喜歡您那!馬上就喚了稱呼,告訴所有人您是他的夫人呢!”春杏嘰嘰呱呱不管不顧的說著。

“他那是喜歡我才喚我冷夫人,他是厭惡我不愿意叫我名字,又不能再叫我嫂嫂,所以為表示距離,甚至在提醒我,我是已過世丈夫的別人夫人,所以叫我“冷”夫人,實在提醒我讓我不要忘記,不要妄想!”冷清秋凄苦的想著。

可是她剛才明明看到了凌星月,那個以前的他,難道真的是因為她不能接受這種轉變才心生幻象,還是因為生病了眼花產生了幻覺。

可是那雙眼是不會錯的!她很確定的想,那雙眼,那雙眼她熟悉的很,那種溫柔,那種溫暖,那種對她獨有的熱烈,是改變不了的,還有那句“清秋”,聽的她心顫的“清秋”,怎么可能沒有聽到,怎么可能沒有看到。

冷清秋重重的閉著眼,她想沉浸在剛才那一幕里,那幕雨里的溫柔,可是耳邊不斷傳來春杏鬧鬧喳喳的聲音。

“側夫人,您可能是生病產生幻覺了,因為以前王爺特別喜歡在雨里賞竹,所以您出現了錯覺”

“您別多想了,側夫人,雖然我出來以前沒有看到您在和誰一起站著,但是肯定不是王爺,因為當時王爺就在他車架里呢,他的車簾是打開了的,我親眼看見的呢!”

“難不成能有兩個王爺不成?嘿嘿”春杏自己說著說著也覺得好笑而不自禁的笑了出來。

“兩個王爺?兩個~王爺,兩個王爺!”冷清秋猛然睜開了雙眼,一片炯炯,霎時有神!

難道有一個其他人甚至是妖孽竊取了王爺的軀體?想到妖孽這個字眼,冷清秋驀的打了個寒戰,她趕緊猛搖頭,否定自己,這怎么可能?!

可是又該怎么解釋凌星月暈倒前后對待她的不同,怎么解釋凌星月對待其他女孩與以往的不同,他說自己暈倒時把自己腦袋摔壞了點,還沒有全好,記憶有點出現了模糊,可是僅僅摔倒就可以讓他差別這么大嗎?還是真的有兩個王爺?如果這個不是原來的凌星月,那原來的凌星月在那呢?